唉!不過笨徒弟向來只會傻傻的被人利用,沒了利用價值就被甩,想來也已經習慣,無所謂了吧!
「不會的,他們不是那種人,師父,你不要胡說!」歐陽禹昊倏地大吼。
「唷!原來你也知道怎麼發脾氣喔!」杜千天這不可是開了眼界,但也不爽極了。「笨徒弟,這是你對師父應有的態度嗎?就算師父說錯話好了,你也不可以這樣沒大沒小的對師父吼啊!包何況,你就真的確定師父說錯話了?他們離開是事實,否則你說啊,他們有什麼天大的理由,要抱著重傷匆匆離開這里?嗄?說啊!」
歐陽禹昊想不出來,可是……
「反正阿艷不是那種人,師父,你不認識他們姐弟,你不了解他們,阿艷常常罵我笨,氣我被人利用,吃虧也不在意,她很為我著想,她對我很好……」他握緊雙拳。「你不要誣蔑他們,他們匆匆離開一定是不得已的……」突然一頓,像是想到了什麼,他倏地轉頭瞪向雷總管。
雷總管心一跳,喔喔,蒼鷹的眼神有點恐怖呢!
「雷總管,是你們對不對?是你們強行帶走他們,是你們把他們藏起來的,對不對?!」歐陽禹昊逼近,「他們在哪里?你們把他們姐弟怎樣了?」
「蒼鷹,他們是真的回京城了。」雷總管退後一步,鎮定的說。「我們堡主和二公子親自前來,在他們完全自願的應允下護送他們回京,不僅幫他們處理事物,還帶姬公子進宮接受封爵,姬公子在兩天前已經正式繼承平南王的爵位,至于姬姑娘則已是平南公主,大概明天皇榜就會貼出來公告天下了。」
歐陽禹昊呆楞楞的張著嘴,杜千天見狀,憐憫的拍拍他的肩,看來笨徒弟這回又被利用了,可憐哪!
「那……阿艷的傷勢怎樣了?」是公主了啊,不再是他的阿艷了……
「听說已經能起身,也能進米食了,恢復得很好,雖然雙腳無力,可是只是暫時的,皇上還派了一名御醫暫時住進平南王府,幫平南公主療傷。」雷總管有問必答,而且答得巨細靡遺。
杜千天斜睨著雷明鋒。去!遠在京城的事,這家伙還知道得真清楚哪!
「有御醫啊……」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是吧?
歐陽禹昊心澀澀的、苦苦的,阿艷已經是公主了,看來皇上也很重視他們,還派了御醫呢!他應該為他們高興才對,可是為什麼心頭會這麼苦呢?悶悶的、沉沉的,就好像有人在上頭綁了繩索似的。
「可惜,公主額上的疤怕是消除下了了。」雷總管突然一嘆。「這麼美的一位姑娘卻破了相,真可惜啊!」
歐陽禹昊幾乎跳了起來。
「不是有御醫嗎?」他急問。
「御醫又不是神,他說了,傷口又深又大,頂多讓疤痕淺些,但要完全消除是不可能的。」雷總管搖頭。
「師父,給我百花蜜釀膏!」他回身抓住杜千天。
「喂喂,你該不會打算拿我珍貴的百花蜜釀膏去給那個利用你、拋棄你,回去享受榮華富貴的女人吧?」杜千天不敢置信的問。
「師父,我已經做到你開的條件,喝掉了三壇醉美人,你答應給我的,不可以反悔!」歐陽禹昊堅持,雖然第二杯酒下肚之後,他就沒了意識,完全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喝完三壇酒,可是喝完就是喝完了。
「快點兒,我要趕到京城去。」
「你這個笨徒弟,你到底要吃虧到什麼程度你才會醒悟啊!」
「只要他們過得好,我就開心,開心怎麼會是吃虧呢!」歐陽禹昊認真的說。「師父,快點給我,那盒百花蜜釀膏已經是我的東西了。」
「你……你這個笨蛋!」杜千天沒轍,從懷里掏出一盒百花蜜釀膏塞進他的手里。「去去去,把我的百花蜜釀膏拿去浪費掉好了!」
「多謝師父。」歐陽禹昊高興的收下,隨即急匆匆的離開。
「真是的,這麼急,也不知道人家要不要見他,或者他見不見得到高高在上的公主!」杜千天嘀咕,視線瞥向一旁的雷明鋒。「我說老雷,你這麼玩我的徒弟,很爽喔!」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雷明鋒聳聳肩。
「哼哼,不知道是嗎?我也不知道你這個悶葫蘆何時變得這麼多話了。」杜千天哼笑。「我們都心知肚明,你也就別裝傻了,說吧。」
雷總管淡淡一笑。「既然心知肚明,那麼咱們就心照不宣,不用說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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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光艷靠臥在床頭,身後被塞了幾個軟墊,由著侍女一口一口的喂她喝藥,苦澀的藥汁滑入喉嚨,卻依然掩不住她心中的苦悶。
那個笨蛋,當真對她不聞不問了?
她不相信他真如阿義所說,知道他們不需要他施恩行善之後,便毫不猶豫的離開,他在她床前說的話,她依稀都有听見,是他喃喃不絕的聲音將她從黑暗中拉回來的,他說他喜愛她的!
然而隨著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她愈來愈不確定了,她常忍不住自問,他真的說了那些話嗎?也許,那只是她在做夢。
侍女喂完藥,將空碗放到桌上,開始幫她按摩無力的雙腿。
御醫說可能是因為摔到脊椎,造成她的雙腿暫時性麻痹,需要天天按摩,佐以藥材來疏通血路。
知道自己的雙腿不是廢了讓她松了口氣,想到清醒之後第一次察覺雙腿使不出力時,心里一閃而過的念頭是,讓歐陽禹昊知道的話,他可能就不會離開她了,這念頭讓她覺得有些汗顏,自己竟然想利用他的善良綁住他!
可是,也因為如此才讓她醒悟,對他,已經不只是喜歡而已。
他……為什麼要離開呢?為什麼連等她清醒都等不及呢?
「公主,奴婢弄痛您了嗎?」侍女焦急的問。
「什麼?」姬光艷回過神來,不解的望著侍女,奇怪怎麼視線這麼模糊?
「公主,您哭了,是奴婢弄痛您了嗎?」侍女拿出手絹替她拭淚。
她哭了?
接過侍女的手絹,抬手一模,一片濕冷。
呵!傷心啊……
「不,你沒弄痛我,你忘了,我的腿還不太有感覺,如果你能弄痛我,可是大功一件呢。」姬光艷安撫驚慌的侍女。
「公主,您不用擔心,御醫說了,您一定會康復的。」侍女一邊開始重新按摩,一邊安慰道。
姬光艷但笑不語,如果告訴侍女,她一點也不擔心自己是不是殘廢了,侍女心里一定會認為她只是在逞強吧!
沒有人會不在意的,可是她確實不在意,她並不想去探究原因,反正御醫說了會康復,所以在不在意已經不重要了。
「公主,就奴婢看來,風二爺應該也不是會在意這種事的人,不管是您的腿或是您額上的傷疤,風二爺看來並不介意的。」侍女又低聲勸慰。
姬光艷楞了楞,她為什麼會突然提到風汐海?
「公主不信嗎?」侍女誤會了她怔楞的表情。「是真的喔,我們這些奴婢看得可清楚了,風二爺人前人後對公主都是一樣的態度,而且風二爺還常常到王府來探望公主,對公主可是真心真意的。」
姬光艷恍然大悟,原來大家都誤會她和風汐海之間的關系了。
她和風汐海之間是很單純的兄妹感情,他曾說過他雖然有一個異父妹妹,可是見面的機會並不多,因為他很喜歡他們姐弟,所以就認來當弟弟妹妹疼愛。
風汐海是個開朗豪爽的人,雖然有些見錢眼開兼死要面子,可是對他們姐弟很照顧——只要不是叫他吐錢出來,或是打擾他賺錢的機會,基本上叫他做什麼都沒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