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艷?!」歐陽禹昊猛地起身,身形飛快的竄向廚房方向。
「姐姐?」姬光義狐疑,姐姐怎麼了?沒時間多想,他跟著追上去。「等等我!」
第七章
姬光艷將煮好的飯菜端到客廳桌上擺好,轉身回到廚房,拿著三雙碗筷正準備回到客廳,突然一股奇異的感覺涌上心頭。
一雙柳眉輕蹙,狐疑的掃視著四周,小院里空空蕩蕩,沒什麼不對的地方。
那麼,那種被窺視的不舒服感覺是怎麼回事?
她的感覺向來敏銳,心頭盈上些許不安,捧著碗筷的雙手緊了緊,正想到後院去,一道身影突然從牆上翻越而下,擋住了她的去路,一把劍直直的抵住她。
姬光艷手中的碗筷松落,摔碎在地上,她反射性的退後兩步,才剛開口準備呼救,男子已經快速的一個手刀將她打昏了。
軟倒的身子落進寬大的懷抱里,男子彎身,一手便將姬光艷扛上肩,旋身正準備離去,一道勁氣從他後方傳了過來,他立即敏銳的一閃,回身面對勁敵。
「臥龍?!」歐陽禹昊看清來人,訝異的喊。
「蒼鷹,好久不見。」臥龍冷漠的打聲招呼。
「姐姐!」姬光義趕到,驚恐的瞪著被臥龍扛在肩上的姬光艷,大吼一聲就要沖上前拼命。
「阿義!」歐陽禹昊橫手擋住他,制止他的沖動。「別亂來。」
「姐姐她……」姬光義大喊。
「我會救阿艷的,你到後面去。」歐陽禹昊聲音冷靜,威嚴十足的命令。
姬光義一頓,不由自主的听話,退到後面。
「把人放下!」歐陽禹昊看到顯然已經昏迷的姬光艷,一雙向來溫煦柔和的瞳眸瞬間赤紅,進射出深沉的怒火與殺意瞪向臥龍。「臥龍,姬氏姐弟在我的羽翼之下,禽獸窩向來與雷風堡井水下犯河水,你撈過界了!」
「蒼鷹,撈過界的是你,你是賞金獵人,可不是明鏡高懸的大人!既然你沒意思抓人歸案就閑事休管,安分守己的去干自己的營生,或許能長命百歲。」臥龍完全沒有將人放下的意思。
「呵呵!」歐陽禹昊冷冷一笑。「你不知道‘蒼鷹’素來便以愛管閑事聞名嗎?」
「蒼鷹,你不知道你惹上的是什麼人物,或許你要問問你後面那個小表?」
「我確實不知道,而且我也不在乎,不過我倒是很意外,雷風堡從何時開始如此墮落,竟會屈服在權勢之下?」臥龍是雷風堡的賞金獵人,虧他一開始還打算把這件差事留給雷風堡負責,期望雷風堡能替平南王洗刷冤屈呢!
「你是雷風堡的賞金獵人?!」姬光義錯愕的問。
「我是,排名第六,臥龍,請多多指教。」他淡笑的自我介紹。
姬光義不敢置信,「我以為雷風堡都是一群正義之上,會為受冤者洗刷冤屈!」
「哈哈——」臥龍像是听見什麼笑話似的,狂放的哈哈大笑。「姬光義,你真是天真,雷風堡是賞金獵人的組織,是看錢辦事的,而且你不知道雷風堡的賞金獵人,除了抓通緝犯之外,還會接買賣嗎?所謂拿人錢財,與人消災,這是很正常的事。」
「夠了,別再說了。」歐陽禹昊見姬光義白了臉立即喝止,他知道阿義一直以來對雷風堡都抱著很大的希望,甚至阿義也曾不諱言的說過,他比較希望由雷風堡「抓」到他們,如今這樣的臥龍,簡直是狠狠的打了阿義一巴掌。「臥龍,我不會讓你把人帶走的!」
「蒼鷹,我是好心給你忠告,你別不知好歹了。」
「你的忠告,我心領了。」歐陽禹昊一點也不在乎對方是什麼樣的大人物,他現在只要救回阿艷。「把人留下,臥龍,我不想和你動手,但是你該知道,逼不得已的話,我會。」
但臥龍沒有放下人的打算,反而抽出腰間配劍一橫,架在姬光艷背上。
「我知道你會,蒼鷹,但是你也該知道,欽命要犯是死活不論,我的委托人也不在乎他們是生是死,我可以只帶走她的人頭向委托人交差。」
歐陽禹昊一凜,炯目微眯,眼神冷厲的瞪著他。
「姬光義。」臥龍視線落在姬光義臉上。「想再見到你姐姐,就照門上字條的條件去做。」
字條?
姬光義回頭找字條,就見有一支薄刀插著一張紙條釘在門上。
他沖上前拔下薄刀,拿下紙條細看,雙目倏地大睜。
「他是怎麼找到我們的?」姬光義捏著紙條,眼底充滿恨意的瞪向臥龍。
「因為它。」臥龍哼笑一聲,從腰間抽出一塊布往地上丟。「蒼鷹,不要輕舉妄動,也不要妄想追上來,你很清楚對欽命要犯是毋需手下留情的,你可以選擇留下一具無頭尸,或是讓我悠閑離開,那你們或許還有可能換回活生生的姬光艷。」
歐陽禹昊抿唇,視線落在地上那塊布,心頭已經被懊悔佔滿。
「姬光義,你只有五天的時間,我的委托人說‘過時不候’,到時你們就等著替姬光艷收尸吧!」臥龍留下話,扛著人旋身飛躍離開。
姬光義瞪著地上的布,沉重的舉步向前,彎身撿起。
「這是……」他惱火的瞪向歐陽禹昊,將手上的布丟向他。「這是你送出去的那件棉襖剪下來的一部分,他就是那個買走棉襖的外地人!他認得姐姐的刺繡所以找上門了!
歐陽禹昊撿起那塊殘布,在手中捏緊。
「我們說過了,這世上沒有什麼善有善報!」姬光義憤怒的對他吼。
「阿義,‘他’是誰?目的是什麼?紙條上說了什麼?」他不辯解,也無法辯解,他早就看出那塊布是棉襖的一部分,他非常懊惱、悔恨,但這些情緒對眼前的情勢無濟子事,他現在只想思考怎麼救人。
「他就是那個忘恩負義的人,目的當然是要斬單除根,可是在殺了我們之前,他要向我們討回一樣東西。」姬光義冷冷的低語。「一樣可能會讓他自食惡果,跟著姬家陪葬的東西。」
「阿義,說清楚,什麼東西?在哪里?」
姬光義緩緩的抬起頭,冷寂的眼神觸及歐陽禹昊焦灼的神情,瞬間微微一閃。
「歐陽大哥,你喜歡姐姐嗎?」他突然問。
「阿義,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我必須知道。」姬光義低吼,堅持地問︰「你喜歡姐姐嗎7我是指男女之間的喜歡。」
歐陽禹昊又急又窘,最後只能承認。「我是喜歡阿艷啊!可是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她,我不會妄想的。」
「喜歡到不管姐姐遭遇到什麼事,你都能毫無芥蒂的接受她嗎?」
「阿艷不會出事的!」歐陽禹昊拒絕去想這種結果。
「回答我,歐陽大哥,你能嗎?」姬光義堅持,捏緊手上的紙條。他非常清楚那個人絕對不會放過他們姐弟,尤其是他,姬家唯一的血脈更不可能留,不過只要能救出姐姐,他怎樣都無所謂,但是他必須先為姐姐安排好未來,他才能安心!「你可以嗎?!」
「我能!我可以!」歐陽禹昊焦急的大吼。「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引」
「可以了。」姬光義吁了口氣。「那個東西,就是那只畜生和姐姐定親的信物。」看見他錯愕的表情,姬光義嘲諷的一笑,說得更清楚一點,「你沒听錯,歐陽大哥,那個害我們家破人亡的畜生,是姐姐的未婚夫婿。」
歐陽禹昊震驚異常,不過他很快就恢復過來。
「那個信物呢?」他問。
「說來可笑,那個信物早在得知他的背叛之後,姐姐一怒之下便摔碎了。」姬光義冷冷一笑。「他怎麼會認為,這種狀況下姐姐還會保留他的信物呢,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