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個娘親,在初見後半個時辰,就完全沒有隔閡。
「這還不簡單,我只是讓他知道,雷風堡可以在一個時辰之內讓鷹幫成為歷史罷了。」風娘子呵呵一笑。「再不然,找皇上派個數千大軍,將鷹幫踏為平地也很容易。」
「唉——」姜綺瑤突然嘆氣。
「怎麼了?孩子又作怪了嗎?」司徒逸關心的問,以為她人不舒服。
「不是,我只是感嘆。」她怪聲怪調的說︰「沒想到讓你們傷透腦筋的鷹幫,對我娘來說,竟然像是捏死一只螞蟻這般簡單,想了想,還真是令人喪氣。」
司徒逸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醉陽山莊是經商的,要銀兩很多,至于其他就比較缺乏了,我和烈能有機會學武,還是我外公堅持的呢。」
「哎呀!」風娘子突然笑得很開心。「別听這丫頭胡說八道,有銀兩很好,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銀兩才是正道,我們雷風堡還不是為錢辦事,所以女婿才是最棒的。」
「娘啊,妳笑得有點邪惡,好象小路準備作怪的樣子。」
「哪有!」風娘子立即否認。「我只是贊賞女婿能干,會賺錢而已。」她絕對不承認自己愛錢。
「是嗎?可是我听說娘是見錢眼開的人,一直在剝削雷風堡的賞金獵人呢。」姜綺瑤哼道。
「綺瑤!」司徒逸連忙低喊。
「呵呵呵,沒關系,乖女婿,我很開心有人傳頌我的豐功偉業。」風娘子一點也不介意。「我猜猜,是不是汐海那個臭小子說的?」
風汐海,姜綺瑤的異父二哥。
「咦?娘好厲害,一猜就中耶!」姜綺瑤一臉驚訝的表情。「二哥說他向醉陽山莊收的一萬兩銀子,回去還要繳七千兩銀子出去呢。娘啊,三七分帳,妳真是獅子大開口啊!」
風娘子聞言,立刻跳了起來,「那個小子收醉陽山莊一萬兩銀子?」
「對啊,說是情報費,他把楚流雲交出來,還附帶了所有的犯罪證據,其中也有我公公的,讓我公公現在只能乖乖的讓司徒烈壓在五指山下動彈不得,也算功德一件啦!」
「那個臭小子,竟然敢瞞著我把銀子收進自己荷包……」風娘子喃喃嘀咕。「丫頭,我想起還有重要的事要辦,改天再來喝茶!」
「喔,好啊,娘有事就去忙吧!」話都還沒說完,風娘子便咻的一聲失去了蹤影。「哇!我娘的武功真不是蓋的,對不對,相公?」
「綺瑤,妳是故意的吧?」司徒逸搖頭失笑。小舅子明明交代這一萬兩銀子的事不可以讓岳母知道,偏偏她卻故意說出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佯裝無辜。哼哼,她當然是故意的,誰叫二哥竟然敢收錢,還開口就是一萬兩,她當然不會讓他好過!
「妳喔!風汐海會怨妳的,麻煩妳要告訴他,這件事與我無關。」司徒逸開玩笑的說。
「嘿嘿,怎麼會無關呢,你是我相公耶!妻子有事,相公服其勞,對吧?」
「這……為夫的可以反對嗎?」他輕笑的揉揉她的發。
「當然……」她嘻嘻一笑。「不行。」
「唉——」他裝模作樣的嘆氣,然後一把將她抱進懷里。「既然如此,娘子可要好好的補償我。」
「你說,要我怎麼補償你呢?」攬著他的脖子,她故意嬌滴滴的說。
「妳會知道的。」司徒逸緩緩靠近她,笑得不懷好意。
接著,無聲勝有聲。
第十章
七日過去,姜小路是醒了,可是姜綺瑤卻陷入沉睡。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司徒逸抓起楚流雲,恨聲質問。
「哈哈哈!沒想到你們這麼愚蠢,對我說的話竟然深信不疑,還照著做!」渾身狼狽不堪的楚流雲,無視于一身爛瘡傷痕和被廢的四肢,癱在地上縱聲大笑。
「楚流雲!」司徒逸憤怒的吼。
「我就好心的告訴你,那確實是解藥,只是我沒說的是,這樣的解法,會讓第二個人陷入沉睡罷了。」
「我要殺了你!」
「沒關系,我有一條命陪葬,挺劃算的。」楚流雲不在乎的說︰「啊,對了,同樣的解法已經沒有用子。」
「你到底想怎樣,楚流雲,說清楚!」司徒逸發狂的低吼。
「我已經是廢人一個了,司徒逸,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要,只要有人陪葬!」楚流雲瘋狂的哈哈大笑。
司徒逸放開他,痛苦的奔出牢房,哀傷的掩臉痛哭。
聞訊趕來的風娘子一臉沉重的望著床上的女兒,以及跪坐在女兒身邊的外孫。
「是我害了娘。」姜小路傷心的說︰「如果不是為了我,娘也不會……」
「小路。」司徒逸輕撫兒子的頭。「不要責怪自己,你沒有錯。」
「可是娘是為了救我。」
「這不是你的錯,小路,你別胡思亂想,這樣自責的話,娘也會很傷心的。」司徒逸擦去淚痕,溫柔的說︰「小路,你乖,去找叔叔好嗎?」
「我想陪著娘。」他難得不黏司徒烈。
「那好吧,你留下來陪娘,可是不可以再說自己不對的話了,娘听見會難過的。」
他紅著眼眶點頭。「好,我不說,我安靜的陪娘。」
拍拍兒子的頭,司徒逸痛心的凝視著妻子。他該怎麼辦?
「女婿,不用傷心,天生萬物,相生相克,有毒,就一定有藥,而且這一睡不醒只是讓人睡著,暫時要不了命,所以我們有時間找解藥。」
司徒逸知道自己要振作。綺瑤需要他!
「岳母,據說江湖上有一位三手神醫,您可曾听聞?」司徒逸啞聲詢問。
「我想你說的應該是三手老童,我知道,前些日子你大舅子潮生才蒙三手老童相救,撿回了一條命,我也想過找他救人,不過他行蹤不定,臨時要找人,恐怕有些困難。不過你放心,我已經派人盡全力探詢,也跟汐海談妥了條件,相信只要汐海盡全力去做,很快就會有消息。」
「沒想到娘對我這麼有信心呢。」戲謔的聲音響起,就見風汐海吊兒郎當的走了進來。
「臭小子,你可出現了。」風娘子惱怒的一吼。「快說,有沒有找到人?」
「真是的,娘剛剛還對我這麼有信心,怎麼這會兒就懷疑起我來了?」
風娘子惱吼。「廢話少說!」
「二哥,若有前輩的消息,請趕快告訴我。」司徒逸焦急的問。
「嘖!好啦,我找到三手老童了,也把妹妹的情形都說得清楚明白,喏!這是解藥。」他拿出一個瓷瓶放在桌上。「前輩說了,解藥有,可是藥引難求,若沒有藥引,有解藥也是枉然。」
司徒逸原本喜悅的心瞬間一沉,不敢相信解藥就在眼前,卻沒有用!
「什麼藥引?」他急問。
風汐海瞥了娘親一眼,才緩緩地開口。
「石決明一錢,僵蠶一錢,穿山甲一錢,金銀花一錢,防風一錢,連翹一錢,當歸尾一錢,羌活一錢,乳香一錢,天花粉四兩,甘草一錢,黃連一錢,大黃三錢……」
「這些都是尋常藥材,並不難求啊!」司徒逸疑惑。
「我還沒說完呢,接下來就是難求的了。」風汐海又瞥了娘親一眼,繼續道︰「情人淚一錢,情人血一錢,情人骨一錢,情人肉一錢,最後一味,也是最難求的一味,就是情人肝一錢。」
「不難求。」司徒逸仰起頭。「這些我都有!」
「你要如何剖胸取拔?死人可不行,三手前輩說了,要新鮮的。」
「三手前輩應有本事為我剖胸取拔才對。」司徒逸認真的說。
風汐海把玩著瓷瓶,漫不經心的說︰「前輩是有本事,可是前輩也說了,取拔對象可能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