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該生氣,甚至,恨死他也是理所當然的!
他萬萬沒想到,當初爹表面上答應讓他迎娶綺瑤進門,暗地里卻找上門想要逼退她,雖然綺瑤沒那麼軟弱,但爹依然魔高一丈,將計就計地讓她親眼見到司徒家張燈結彩,打算辦他和別人的親事。
這一錯,便是七年吶!
「你……你看什麼看?!」姜綺瑤朝他低吼,不由自主的想要避開他火熱的眼神,不過她硬是壓下那股想逃開的,狠狠的瞪著他。
「妳比以前瘦了,我以為生過孩子的女人會變得比較豐腴。」他輕聲說。
她一楞。他干麼突然講這種無關緊要的話題!
「那是你眼楮花了!」她吃好睡好,哪可能會瘦!
「小路七歲了吧!」
來了!要談小路了!
「我不會讓你搶走小路的!」姜綺瑤瞪著他,聲音冷硬。
「我搶他做什麼?」原來她擔心的是這種事嗎?原來她……當他是那種冷酷無情的人。
姜綺瑤微訝,隨即像是領悟什麼似的苦澀一笑。
「也對,你的妻子一定也為你生兒育女了,你根本不需要小路。」
她那苦澀的笑容讓他的心一揪,卻也覺得刺眼。
「在我心里,我的妻子只有一個,就是妳。」他深情地道。
姜綺瑤錯愕,怒火緊接著竄起。「你還想騙我?你以為我還是幾年前那個不解世事的小泵娘,可以讓你隨意唬弄幾句就信以為真嗎?!」
「事實如此。」他聳聳肩。
被他不在乎的態度給徹底激怒,她跳下床,直接沖到他面前將他拽起,往門口推去。
「你給我滾,我不要再看見你!」
司徒逸沒有避開她,他渴望她的接近,縱使是這種情形。
任由她將自己推出門,但他卻沒有放她自己進房,反而勾住她的縴腰,不讓她離開。
「放手!」這樣的接觸,讓她的腰身像是被烈火給燒燙到般瞬間升高溫度。
「我再也不會放開妳了!」他的唇眷戀不已的吻著她的發,「就算這是夢境,我寧願一輩子沉睡,也不願醒來面對沒有妳的現實。」
「住口!」她痛苦的捂住耳朵,不要听見那會迷惑她心的甜言蜜語。「早在你成親的時候,在我心里你就已經命喪在白虎王的銳齒之下,不管是現實或是夢境,我都不要再與你有任何瓜葛!」
「我沒有成親,除了妳,我沒有打算和其他女人成親,妳被我爹給騙了,我也被我爹騙了,當時醉陽山莊張燈結彩的要辦親事,是因為我爹說答應我們的婚事,在我救出我爹和弟弟處理善後的時候,同時命下人布置的,我沒想到爹竟然會欺騙我。」他解釋。
她腦袋轟的一聲,糊涂了。
「可是……當初你爹來找我,說是你要他來告訴我你要成親的事,還送了一千兩銀子給我,請我不要再糾纏不清,我不相信,所以在你爹離開之後親自到醉陽山莊去求證,我向附近的人以及醉陽山莊的僕人們打探後,每個人都說醉陽山莊莊主要和鷹幫千金成親!」
「肯定是我爹放出的消息,當時我一直忙著山莊的事,根本無暇他顧,完全不知情,綺瑤,請妳相信我好嗎?」那個金圓圓,當時才十三歲耶!
姜綺瑤一楞。是這樣嗎?她能相信嗎?
「相不相信已經不重要了,不管真相如何,都是過去的事了,我不想再和你扯上任何關系!」
「不可能的,我們之間的牽絆是不可能斬斷的,別忘了小路的存在。」她的固執他是領教過的,看來非常時期,他得用非常手段。
「你到底想怎樣?!」她質問。
「我要拿回我該擁有的一切,妻子、兒子以及我的愛!」
「你……」她又惱又怒,正想開口斥責,卻讓他伸出食指點住唇。
「噓,現在什麼都別說了,這個『意外』對我們兩個來說都非常震撼,今晚我們就好好的休息一晚,有什麼事等明天再說。」俯頭輕啄她粉女敕的唇瓣,趁她怔楞之際,將她帶進房。
「你……你想干麼?別以為我會讓你……讓你……」她漲紅臉,說不出口。
他輕笑,「別想太多。」
帶著她來到床邊,推她躺下,為她蓋上被子,然後再吻她一下,司徒逸便轉身離開她的臥房。
哀著發燙的唇瓣,那熱度,已經蔓延至她的臉頰。
睡一覺?
他以為發生這些事之後,她還睡得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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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睡著了!
一睜眼,外頭陽光普照,顯示時辰已經不早。
她連忙翻身下床,飛快的梳洗後沖出房門,跑過小小的中庭,再沖進客廳。
沒人?
阿爹房間沒人,小路房間沒人,到處都沒看到人影,他們上哪兒去了?
心下一驚,她立即沖出家門,四處也沒見著司徒逸和他的貼身護衛。莫非……他趁夜將小路給帶走了?!
「小路——」她驚慌地朝四周大喊著。「阿爹!小路!」
慌亂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只見她焦急的紅了眼眶,就在差點要哭出來時,突然看見小徑的盡頭,司徒逸牽著姜小路的手緩緩出現。
「小路!」她沖上前,一把抱住兒子。
「娘?妳怎麼了?」姜小路驚問。他從沒見過娘這麼驚惶失措的模樣。
「娘以為……以為……」她哽咽得說不出話。
「妳該不會以為我把小路給帶走了吧?」司徒逸蹙眉。她真把他想得如此不堪嗎?
姜綺瑤撇開臉不看他,對他的問題也听而不聞。
「小路,你去哪兒了?」她皺眉問。
姜小路抬頭看看司徒逸,才回道︰「爹和衛叔叔帶我飛到山頂上去看日出,爹還答應我,要教我武功喔!」他興奮的說︰「娘,是不是很棒?」
對于兒子說的事,她不予置評,決定這種事待會再私下找司徒逸「討論」!
「外公呢?」
「他下山到鎮上辦事,說明天傍晚才會回來。」
「辦事?辦什麼事?」
「外公說娘和爹要拜堂,所以他要去買一些拜堂用的東西。」
姜綺瑤立刻驚愕的瞠大眼。
拜堂?!
她倏地跳了起來,才想對站在一旁一副輕松愜意模樣的司徒逸發飆,他卻先發制人地開口。
「小路,你先進屋去,爹和娘有些事情要討論。」他疼愛地模模兒子的頭。有這麼一個聰明乖巧的孩子,他真的非常滿意。
姜小路也看見娘親不善的臉色,聰明的點點頭後便走進屋去。
「衛琛。」他望向護衛。
衛琛理解,也跟著進屋。
直到剩下他們兩人獨處,司徒逸才開口。
「綺瑤,以後不管我們有什麼爭執,我都不希望在小路面前發生,那會對他的心理造成不良的影響,妳該懂吧?」
姜綺瑤的怒火瞬間爆發。
「司徒逸,請你搞清楚,小路是我痛了三天三夜才生下來的,是我把屎把尿拉拔他長大的,當他三更半夜生病發高燒,是我背著他下山,到鎮上的醫館一家一家的敲門,跪求大夫為他看診的,你既然不曾為他盡餅一絲一毫的心力,就不要一副只有你才會為他著想的態度!」
雖然她只是簡簡單單的一語帶過,但是他卻能感受到她那時的痛苦和無助,心疼之余,卻也感到不悅。
「是妳造成這種局面的,現在就不該怪罪于我!」一說出口,他就後侮了。
「你好過分!」姜綺瑤臉色瞬間慘白,不敢相信他竟然說出這種話,她沖動的上前揪住他的衣襟,她的蠻力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難道你以為我喜歡當個人人口中不知羞恥的婬婦嗎?難道你以為我喜歡未婚懷孕,生下父不詳的私生子?難道你以為所有人在背後指指點點會讓我很快樂?難道你以為當那些純真的孩童用著從他們爹娘那邊听來的惡毒話語攻擊我、用石子丟得我頭破血流,我很高興嗎?!難道你以為被迫離開生長的地方,帶著老小流離失所,我很開心嗎?!」她朝著他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