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可能泄露出去!」
「你又能確定現在沒人在監視我們?」麗兒冷淡的睨了他一眼。「杜先生,我辦事,向來只向委托人交代『結果』,至于過程,則從不說明。要,就完全信任,放手讓我處理,否則就另請高明。這一次看在老板的份上,我破例向你說明我的作風,但是下不為例。」
「抱歉。」杜仲閉上嘴,他懂「千面」的意思,不準質疑他的行事,否則就另請高明。
麗兒聳肩,沈默的偏頭望著他,好一會兒沒有說話。
「有什麼問題嗎?」杜仲疑問。
「易天勤這個名字對你有何意義?」
杜仲臉色大變。「你怎麼知道易天勤的?」
「今天就是他和一個叫江堯的人跟蹤你。」
「什麼」杜仲震驚的幾乎跳起來,「他……他竟然親自出馬!」杜仲握了握拳,臉色一片慘白。
「他就是東西的主人?」
「不!迸劍原本就是我杜家的!」杜仲反駁。
迸劍?原來東西是一把古劍啊!
「可是他是這一次拍賣會的得標者,對吧!」麗兒不用他說,也能猜到。
杜仲抿唇,一會兒才開口。「對。」
「杜先生,你可以告訴我,那……」
「如果你想問我易天勤的身份來歷,很抱歉,我不清楚。」杜仲打斷她。
麗兒挑眉,哼,說謊!如果不知道易天勤的身份來歷,他會這麼的驚慌?
不過易天勤的身份來歷她早就知道了,根本不需要問他!如果她想要更詳細的資料,也只需要一通電話打回台灣給小巫,不用一個小時就可以翻出易天勤的祖宗十八代,外加他一天喝多少水,上多少次廁所,巨細靡遺。
「放心,這種事我並不需要問你。」麗兒淡笑。「我只是想知道的,是那把古劍對你的重要性到什麼程度。」
「為什麼問這個?」
「因為這關系到,你能容許我對它做多少改變?」
「改變?」杜仲一頭霧水。
「杜先生,你不會認為我可以就這麼大勒勒的帶著一把劍從易天勤的眼皮下離開吧?」麗兒很想翻白眼,不過還是忍住。
「你該不會是想破壞它吧?」杜仲驚問。
麗兒搖頭。「我不會對它造成永久的傷害,只是暫時的改變。」
「能恢復原狀?」
「當然。」
「那就交給你全權處理。」杜仲說。「還有什麼問題嗎?」
麗兒微微一笑,笑意卻未到達她的眼底。
「老板說,你會這麼不擇手段只為得到它,一定有你的理由,他相信你,但是我也老實告訴你,如果不是看在老板的份上,我是不會接這種任務的。」
杜仲不語。
「不過,既然我已經接受了這個任務,我就會完成它,可是我必須再次申明,這一次的任務,我只負責把東西帶回台灣,送到你指定的地方之後,就結束了。」
「這點我知道。」
「那麼你還必須知道,結束之後,就算老板再次開口,我也不會再接與這件事有關的任務了。」「人情」只有一次,而看情況,易天勤不是會輕易放棄的人。
杜仲沈默了一會兒,才點點頭。
「我知道了,不管如何,謝謝你。」
麗兒看了眼時間,「你先走吧,我再坐一會兒。」
杜仲猶豫了一下,才站起身,「我明天一早的飛機台北,一切就勞煩你了,有任何事,阿杰知道怎麼聯絡我。」
「記得買單。」麗兒淡笑的提醒他。
杜仲點頭買單,然後三步一回頭、猶豫的離去。
她知道他不放心,那又如何?他的心情不是她該負責的。
她又坐了一會兒,喝光了杯中的柳橙汁,才起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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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出沙灘賓館,不到三分鐘,她就被擋住去路。
謹慎的審視著幾名西裝畢挺的擋路男人,心中揣測著他們的來歷與意圖。當她看見那輛傍晚送她回飯店轎車就停在不遠處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疏忽了。
易天勤親自出馬跟蹤杜仲,並不代表他沒有其他手下,當易天勤被她絆住的時候,他的其他手下已經跟著杜仲,並立即向他回報了,甚至,他們也許早就知道杜仲住在這家飯店,並在這附近安排的監視的人了。
難怪他能氣定神閑的和一個老太婆閑話家常,末了還背著她下山,送她回飯店。
好吧,第一次交手,算平手……不,應該說他略勝一籌才對,但是這是因為她低估了他,所以,不會再有第二次了。
「你們想干什麼?」麗兒的聲音適度的添加了一點驚慌,一副戒慎的神態退了三大步,拉開了與他的手下的距離。
他的手下們沒有說話,只是堵住了她的退路,她心里忍不住本噥地抱怨他們的不知好歹,她是好心想讓她免除一場皮肉痛耶!
然後,她看見車門打開,江堯從副駕駛座跨出,轉個身打開後車門,易天勤跨出車子,朝她走來。
老天,他看起來真的很……高大!
看著他,這依然是她最大的感觸。
「你們到底想干什麼我警告你們,我可不是你們惹得起的人喔!」她顫抖地喊著,像是一個充滿恐懼,卻又佯裝勇敢,虛張聲勢想要喝阻對方毛頭小子。
「把剛剛杜仲交給你的東西交出來,我就不為難你。」易天勤聲音冷沈,剎時周遭的空氣降了好幾度。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撇開頭。
「如果你愛惜生命,還想活著娶老婆的話,就把東西交出來。」易天勤聲音更冷了。
「你……你少威脅我,我根本不認識什麼杜仲的人,也不知道你們到底要什麼東西!」
「不認識?你們剛剛才坐在巴台前喝酒,他還連同你的帳單一同買單!你還想裝蒜嗎?」
「笑話,不過就是兩個人坐在酒吧里聊聊天,有什麼好大驚小敝的,難道你從沒有跟陌生人談過話嗎?」
易天勤冷冷的一笑。「你說的也對。」
「既然你也贊同,那麼就當作是誤會一場,我就不與你計較了,再見。」麗兒轉身就走。
易天勤一抬手,一干大男人橫身一步,擋住了她的去路。
「喂!不是說誤會一場嗎?干嘛又擋我?」
「沒人說是誤會一場。」易天勤不認為「千面」是這麼天真的人。
「喂!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易天勤冷冷望著她,接著便不疾不徐的開口︰「千面,明人眼前不說暗話,或者,你連自己的身份也不敢承認?」
麗兒眼底閃過一絲驚愕,旋即笑了。「原來你知道我的身份?」
「我只知道你叫千面,至于你是何方神聖,老實說,我還不知道。」
「還」不知道,意思就是告訴她,他遲早會查出來。
「好吧,你知道我是千面,知道杜仲將東西交給了我,然後呢?」麗兒癱癱手。
「然後?」易天勤顯然覺得這個問題很可笑。「然後,請你把東西交還給我。」
「很抱歉,我沒有半途而廢的習慣,任務接了就是接了,我一定會將它完成。」麗兒一改方才懦弱的表現,自負的揚頭冷笑。「反正你是合法的擁有者,怎麼不去報警?」
「我喜歡自己來。」易天勤露出一抹毫無笑意的笑容。
「你要古劍也不是不可以,等我完成任務,你們再自己解決。」麗兒聳肩。
「我何必大費周章?」
「相信我,這麼做你會比較輕松。」麗兒自負的笑。「因為你絕對不可能從我手上拿走古劍。」
「是嗎?」易天勤話落,慢慢的月兌下西裝外套丟給一旁的江堯。「我倒想試試你有何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