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尚諭冷冷的盯著他,也不急著動手。「吳理,你逃不了的,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絕不!」吳理狂吼。「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如果沒有你多事,這一切,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只不過死了一些賤民而已,有什麼好追究的?」
「氖唐!哪個人不是人生父母養?何來貴賤之分。」
「呵呵!你清高,你了不起,但世道便是如此,不是你一個人改變得了的,我不會束手就擒的,要制我,就直接把我殺了!」
「我不會殺了你,你必須接受國法制裁。」想到諸葛廣心,諸葛尚諭握緊拳,恨不得將他凌遲至死。
「是嗎?」說完,吳理狂笑著。心知此劫難逃,他豁出去的握緊匕首朝諸葛尚諭沖去。「你在這里裝清高的同時,粟巧兒已經下地獄了。」
「什麼?!」諸葛尚諭一分神,突然,一旁竄出一道身影擋在他身前,運起十成的功力一掌擊向吳理。
吳理口中噴出一道血注,整個人像破女圭女圭似的向後飛去,尚未落地已然氣絕。
「將軍宅心仁厚不殺你,我來殺!」諸葛廣昊身子不穩的一顛,眼底有著沉沉的痛。
「廣昊!」諸葛尚諭趕緊撐住他。
「將軍,快去找粟姑娘。」他催促著。
「廣因,照顧廣昊。」諸葛尚諭將他交給諸葛廣因,飛快的往粟巧兒的閨房沖去。
其它人見狀也跟了過去。
「廣昊,你真不夠意思。」諸葛廣因扶著他在地上坐下,然後兩人干脆仰倒在地上,望著滿天星空。「也不留一口氣給我踹上兩腳,我也想替廣心報仇……」說到後來,他哽咽了。
「抱歉。」諸葛廣昊虛弱的說。剛剛那奮力的一擊讓他尚未復元的身子更雪上加霜,可是他不後悔,至少,他親手為廣心報了仇。
「算了啦!反正……報仇了就好了,廣心……嗚嗚……在天上笑著吧!」
諸葛廣昊望著星空,無言。
「巧兒?!」諸葛尚諭緊張的直接破門而入。
郎一聲,粟巧兒手中的碗掉在地上,驚魂未定的瞪著他。「你干什麼啊?想嚇死我是不是?」她生氣的吼。
他一怔,快步上前抓著她的肩,上上下下審視著她。「妳沒事?」
「你希望我有事嗎?」她沒好氣的說,蹲子撿地上的碎片。「真是的,才想好好的喝一碗雞湯,卻被你給嚇得摔破了碗,這是我的晚膳耶!行一炖了好久,試了好幾次,才把那股會讓我嗯心的氣味給弄不見,你竟然害我喝不到,我告訴你,行一還在生我的氣,如果……」
絮叨的抱怨倏地停止,她整個人被他緊緊的擁在懷里,感覺到他的顫抖,她臉上的表情柔了。
苞上來的眾人見狀默默的退下,楚行一順手將門關上,臉上有絲欣慰。至少她是看重他的……
「天涯何處無芳草,你一定會遇到更好的姑娘的。」徐茵茵低聲的安慰。
楚行一偏頭望了她一眼,「我知道,因為比她更好的姑娘大街上隨便一抓就是一大把。」
「哈哈!老大,如果被老板听見,你就糟了。」楚行二哈哈大笑。
「我只是說實話。」楚行一聳聳肩。看開了,心情也好了,她會一直佔有他心底一個最重要的角落,但是他已經不會再為她患得患失了。
「老大,我肚子餓了,不是還有其它干淨的晚膳嗎?」楚行三問。
「在廚房,不過為了預防萬一,要吃之前都得用銀針試過。」
「知道了。」聞言,楚行二和楚行三趕緊沖到廚房。
「走吧!徐姑娘。」楚行一對徐茵茵說。
「嗯。」她低著頭跟在他身後。
沒人發現,黑暗中一道陰森的黑影,靜靜的與黑夜溶為一體,無聲、無息。
房里,粟巧兒回擁著諸葛尚諭,「怎麼回事?」
「吳理臨死前,說妳出事了。」
「所以你才驚惶失措的撞開房門?」粟巧兒知道那句話會帶給他多大的震撼。
「巧兒……」
「放心,我不是好好的沒事嗎?」她安撫的在他唇上輕啄一下。
「妳絕對不能有事,要不然我也活不下去了。」他輕嘆,自己也難以相信竟會愛一個人愛得這麼深。
「是是是,我這輩子一定會死纏著你不放,纏得讓你大呼吃不消,如何?」
「我求之不得。」他微笑,緩緩的低下頭。
兩唇正要貼上,一陣月復鳴倏地響起,粟巧兒尷尬的紅了臉。
「我肚子餓了。」
他笑望著她,啄了下她的唇,轉身為她添了碗雞湯,以銀針試過確定沒有問題才端給她。
「你要不要喝一碗?」粟巧兒喝著雞湯,看他一瞬也不瞬的瞧著她,以為他肚子也餓了。
「不用,妳喝就好。」他伸手倒了杯茶,把玩著茶杯笑望著她。「巧兒,妳是不是有什麼事忘了告訴我?」
「什麼事?」這雞湯好清淡,改天得問問行一是怎麼炖的。
「妳懷孕的事。」他搖頭嘆息,她未免太不在意了吧!
「那種小事有什麼……哦!你、你知道了。」她猛地回過神來。
「小事?妳說懷孕是小事,嗯?」他斜睨著她,在椅子上坐下。
「嘿嘿!將軍大人听錯了,懷孕是大事,當然是大事。」她撒嬌、耍賴的往他大腿上一坐。
「既然是大事,為什麼到現在還不打算告訴我?」諸葛尚諭環住她的腰,以防她跌落。
「嘿嘿!將軍大人先喝口茶,慢慢听小女子道來。」她接過他手中的茶杯,獻殷勤的湊近他的唇邊。「既然是大事,當然就馬虎不得呀,我還得選蚌良辰吉時……」耍賴到一半,她突然驚叫。「尚諭?!」
但見他毫無預警的倒了下去,連帶的坐在腿上的她也一並倒地。
「尚諭……」她掙扎的爬起身,震驚的看見他嘴唇已經發黑。
難道,茶水有毒!
她瞪著一旁的茶杯碎片,以及灑了一地的茶水。如果是,那她剛剛不就親手喂他喝下毒藥。
「尚諭!」她大叫,將他扶起。「尚諭,你醒醒啊!」
他張開眼楮,看見她驚恐蒼白的臉,他困難的開口,「幸好……不是妳……」他臉色漸漸發黑,氣息也變得微弱,閉上眼,陷入昏迷。
「我會救你,會救你的……」粟巧兒哭喊著。可……要怎麼救?
「他中的是『攝魂』,僅有兩刻的時間可活,把錦盒給我,我就給妳解藥。」一陣平板冷沉的聲音倏地響起。
她闐聲轉頭,看見一個長相陰冷的男人。
「錦盒?什麼錦盒?」難道……
「唐飛拿來的那個錦盒。妳只有兩刻的時間,遲了,他就沒救了。」
「它已經不在我這里了。」她緊張大喊。「快點給我解藥。」
「不在妳這里?」男人無波的情緒首次起了變化。
「已經送人了,不在我這里。」
「送給誰?」
「我不知道。我打不開就隨手送出去,也忘了送誰了。」她不能讓這個危險的男人危害子芸他們。
「那麼妳就準備為他辦後事吧!」男人殘酷的轉身離去。
「不……回來,給我解藥。」粟巧兒大喊,可他眨眼間便不見蹤影。「啊……」她悲痛的叫著。是她,是她的錯。
攝魂……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劇毒啊!
想到這她倏地瞠大眼,攝魂根本沒有解藥。
她立即將諸葛尚諭扶起,盤腿坐在他面前,雙掌抵住他胸口為他運功逼毒。
攝魂無解藥,只能用內力運功逼毒,先將毒素全部逼至雙手掌心,再以靈鶴草外敷,吸收雙掌的毒素。
可是……她的內力足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