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在咖啡廳招待華斯小姐。」理查據實以告。
一听,她僵住了。爸比真的很喜歡那個華斯小姐嗎?昨晚才相親吃飯,今天一大早就約會。
理查沒有發現她的不對勁,盡責的擺好早餐,並將一封信箋放在桌上。
「對了,有一位小姐請我轉交給信件給您。」
「我知道了,謝謝你。」
送走理查,她疑惑的拿起信箋拆開看,「我在飯店外面等妳,有急事商量,請盡快下來。瑪麗安。」她喃念著。
奇怪,瑪麗安怎麼會知道她在這里。
杯蒨雅月兌掉浴袍,換上外出服,匆匆的下樓。反正爸比顧著約會,想必也不會管她了。
沿途和幾個服務生打過招呼,她一踏出一樓大廳的旋轉門,便看見站在迎賓步道花圃旁的瑪麗安。
「茱莉!」瑪麗安朝她揮手。
她走了過去。「瑪麗安,妳怎麼會知道我在這里?」
瑪麗安微微一頓,「我昨晚和我父親來餐廳用餐,湊巧看見妳從法國餐廳出來,一問之下才知道妳竟然是卡威斯飯店的千金。茱莉,妳真是不把我當朋友。」
「朋友是人與人相交,和家世無關吧!如果我是流浪漢的女兒,妳就不把我當朋友了嗎?」
「我寧願妳是流浪漢的女兒。」瑪麗安低喃,轉身步離飯店。
「瑪麗安。」弓蒨雅疑惑的跟上去。她真的怪怪的。「怎麼了?妳信上說有重要的事,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妳怪怪的。」
離開飯店有一段距離之後,瑪麗安停了下來,轉身面對她。
「茱莉,對不起。」她無奈的說。
「怎麼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跟我道歉?妳……瑪麗安……」突如其來的,瑪麗安朝她的臉噴了某種氣體,她沒有防備,只感到一陣暈眩倏地襲來。「瑪……」
「對不起,茱莉,對不起。」瑪麗安哭著道歉,上前撐住她癱軟的身體。
「瑪麗安小姐,把她交給我們吧!」兩名高大的黑人從暗處走出來,將弓蒨雅接過手。
「不準傷害她,知道嗎?一根寒毛都不許。」瑪麗安沉聲命令。
「如果她合作的話,主人當然不會傷害她。」兩名黑人的態度還算恭敬。
其中一人將弓蒨雅扛在肩上,送進一旁等待的黑色轎車,接著,車子迅速的駛離卡威斯飯店。
為什麼?瑪麗安……為什麼?
杯蒨雅意識模糊的喃喃問著,可是沒有答案。
爸比……
邵鴻靖心不在焉的對著面前的人微笑。不知道小不點醒了沒?
他拿起咖啡輕輕啜了一口。她到底打算繼續多久這種無聊的對話?
他管她平常喜歡做些什麼消遺,管她喜愛什麼口味的食物,管她在德國留學時有多少仰慕者,管她華斯家族的企業王國有多大,那都與他不相干,他為什麼非得浪費和小不點相聚的時間來听這些無聊的事?
應該听柳卿的話,不該答應昨晚的飯約--他才不承認那是一場相親。
拿起咖啡準備再喝,他才發現咖啡已經沒了,正打算放回桌上,卻一個不小心,杯子掉落在地,裂成兩半。
「哎呀!你沒事吧?」華斯小姐關心地問。
邵鴻靖沒有反應,只是瞪著地上裂成兩半的杯子。
「卡威斯先生,你還好吧?」華斯小姐繼續問。
那是他和小不點專用的咖啡對杯,今天服務生拿錯了,拿成小不點的,不過他也不在意,就這麼用了。
「卡威斯,你是怎麼了?」
他沒有失手,是杯子自己掉下去的,雖然很古怪,可是他很確定。
爸比……
像風似的輕喚傳進他耳畔,他微微一驚,猛地站起身。
「卡威斯?」華斯小姐皺起眉頭。
「抱歉,失陪。」他匆匆道歉,飛快的離開咖啡廳。
「老板,茱莉小姐剛剛出去了。」一位服務生看見他,立即報告。
出去了?「她有沒有說要去哪里?」一種她一定出事了的預感充滿他心中。
「有位小姐轉交了一封信給茱莉小姐。」送早餐的理查剛好也在一旁。
邵鴻靖二話不說的立刻上樓,找到那封信,他隨即打電話給孫大康。
「大康,馬上幫我查一下,小不點一位叫瑪麗安的同學住在哪里。」
「瑪麗安,那個長得甜甜的黑人女孩。」
「對。」對于弓蒨雅的同學,他們雖然不是了若指掌,但也知道不少。
「我馬上查。」孫大康沒問什麼,將電話交給柳卿,轉身立刻著手調查。
「發生什麼事了?鴻靖。」柳卿關心問。
「小不點不見了,她可能只是和那位叫瑪麗安的同學出去一下,或者就在這附近而已,不過還是查一下比較保險。」
「找到了!」孫大康拿著住址過來,柳卿將電話交給他。「鴻靖,瑪麗安?朗尼的父親是因吉馬?朗尼,在劍橋區有一處別墅,就在貝多街……」他將住址念給邵鴻靖。
邵鴻靖記下,默默的掛上電話,他希望這些預防萬一的措施都只是多余的,等一下他的小不點就會毫發未傷出現在他面前。
「老板!」一名飯店的員工匆忙跑來,站在套房門口喊。
「什麼事?」
「我們剛剛到外頭找了一圈,發現這個。」服務生將一條手煉遞給他。
邵鴻靖瞇著眼接過,這是他送給小不點的紫水晶手煉,她不愛鑽石、金子或其它寶石,唯獨愛水晶,尤其是紫水晶。
這條紫水晶手煉是他親自設計,請珠寶師父依照圖樣做出來的,世界上獨一無二,一些曾服務過弓蒨雅的服務生都認得。
「在哪里找到的?」他沉聲問。
「就在飯店側邊花圃旁的地上。」
「立刻將那邊的監視錄像帶調出來。」
「已經調了,喬爾先生說他會親自帶上來。」喬爾,卡威斯連鎖飯店保全部門的經理。
「我已經來了。」喬爾走進房里,晃了晃手中的錄像帶,直接放進放錄像機中,「上面上的女孩就是瑪麗安,而後來出現的兩位大塊頭,就是因吉馬的護衛群之二,總括來說,茱莉小姐的確是被因吉馬抓走了。」
「將保安室當時當班的人員革職。」既然監視器都有拍攝到,卻沒有人及時發現,就代表當班的人員失職。
「請原諒我的僭越,我已經早一步開除他了。」喬爾聳聳肩。
「很好。」邵鴻靖抽出錄像帶,轉身就走。
「等一下,老板,你要去哪里?」
「把人帶回來。」
「請留步啊!」喬爾急忙拉住他。「我還有重要的事情沒告訴你……」
「我不想浪費時間……」
「你一定得浪費這麼一點時間,是有關于你之前叫我調查的事情。」
「你是說那些石頭?」
「對。」
「真難得,都那麼久的事情,你終于查到眉目了。」邵鴻靖嘲諷道,「長話短說。」
「OK,沒問題。」
杯蒨雅緩緩的睜開眼楮,頭有點痛,可是意識卻很清楚。
微偏頭,她看見坐在床邊的瑪麗安正撐著頰打盹。
「瑪麗安。」她輕喚。
瑪麗安睜開眼楮,一看見她醒了,立即上前。
「對不起,茱莉,請听我解釋好嗎?」
「我的耳朵沒辦法關起來。」她嘲弄的說。
「真的很對不起。」瑪麗安難過的低下頭。
「妳的解釋就是一直跟我說對不起嗎?」她才是受害者吧,怎麼反而瑪麗安看起來比較可憐。「我頭很痛,瑪麗安,所以別在我耳朵旁哭。」
「啊!對不起。」
「別再說對不起了,妳的解釋呢?」弓蒨雅受不了的翻了一個白眼。真是的,綁匪不像綁匪,肉票不像肉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