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允瑛瞄了一眼房門,點點頭,接過面紗蒙上。
下一刻,房門便被撞開,沖在最前頭的人還被反彈回去的門給撞上。
「噗1」她見狀為之失笑,聲音不大,被那嘈雜的人聲給掩去,只有在她身旁的耶律真熙听見。
他笑望著她,他喜歡看她笑,可惜,面紗遮去了那難得的笑靨,只余下兩潭笑彎了的媚眼,煞是動人,讓他痴了……
沖在第一個,還被門撞上的人是耶律石,在他後頭還有遙里積拿、圖魯烈古以及努耳札。
四人錯愕的望著房里「恩恩愛愛」的情景,哪來的刺殺行動?
耶律石捂著仍發疼的鼻子,瞪向同樣呆愣的努耳札。
「努耳札,這是怎麼回事?」
「這……」努耳札能說什麼,啞口無言。
「好一個刺客,努耳札,不知道咱們瑾王妃拿什麼刺殺瑾
王爺呢?那個‘可怕’的杯子嗎?」圖魯烈古戲謔地說。
對于刺客一事,很快的就被眾人拋到惱後,一開始是遙里積拿,漸漸地,四個人都發現了,新郎官此刻對于他們這群親朋好友、忠心部屬完全視而不見,頭也沒回一下。
「我說真熙,你不向我們介紹一下嫂子嗎?」耶律石上前,一坐下,直盯著蒙著面紗的趙允瑛瞧。
耶律真熙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瞧他視線緊盯著趙允瑛,心頭有絲不悅。
「瑛兒,這位是耶律石,齊王爺,我的堂弟,你可以當他不存在。」
「喂喂喂,我說堂兄,什麼叫……咦,你的眼楮怎麼丁?」耶律石這才看見他環了一圈瘀血的左眼。
「眼楮怎麼了?」遙里積拿和圖魯烈古聞言也走了過來,在看到他左眼那圈黑框,霎時爆笑出聲,「那個……該不會是……王妃的……杰作吧?」
耶律真熙沉下臉,怒瞪著他們,瞧他們瞬間變了臉色、紛紛捂住脖子之後,才移開視線,心里有絲快意,哼哼,敢嘲笑他,活該!
「瑛兒,站在石右後面的,是大內惕隱司之子遙里積拿,左後的那個,是敵烈麻都司之子圖魯烈古。比照辦理,當他們不存在便可。」
「真熙,你這話未免太那個了吧,什麼叫當我們不存在啊?」
「當你們不存在就表示你們其實還是存在的,要不然你們是想真的不存在嗎?」誰叫他們要來打擾。「好了,介紹也介紹過了,你們可以滾了吧!」
「這可不成,咱們連嫂子的面都沒‘見著’呢!」耶律石搖頭,事關幾十萬兩的龐大賭金,不分出個勝負怎能甘心。
「你們要‘見’我?」趙允瑛終于開口了,嬌媚的嗓音讓一千人有瞬間的痴愣。
「是啊!以後都是一家人了,沒道理不知道嫂子長啥模樣吧?」耶律石笑道。
「瑛兒,你不用理會他們。」耶律真熙將她攬進懷里,表現出強烈的佔有欲。
「要不要給他們見是我的事,要你多嘴!」她拍開他的手,坐直身子離開他的懷抱。
他又將她攬回來,好脾氣的說︰「我不是多嘴,這幾個人你真的可以不用去理會。」
三人驚愕的張著嘴,面面相覷,怎麼回事,這一夜之間就變天了嗎?
「理不理是我的事,你別管!」趙允瑛不客氣的頂嘴,不過這回沒有再離開他的懷抱,也許是因為這樣,他也就沒有再說什麼了。「你們要見我是沒什麼問題,先付點觀賞費吧!」
「嗄?觀賞費?」
「沒錯,給個十萬兩就行了。」
「十萬兩?!」三人又是一陣錯愕,怎麼這個大宋公主和傳言的好像不太一樣……不,不只不太一樣,根本就是天壤之別嘛!
「怎麼?不過區區十萬兩,各位不會付不出來吧?」她一雙媚眼兒斜睨著他們。
「十萬兩?!我說嫂子,宋室一年送來的也不過是十萬銀,
你未免有點獅子大開口了。」
趙允瑛聳肩,「如果真付不出來也沒關系,那些賭金全數歸我,我就讓你們見見,如何?」
耶律真熙輕笑,他的瑛兒真是可愛極了。
「真熙,你告訴她眾人打賭的事?」三人訝問。
他來不及回答,她就哼道︰「何需他來告訴我,在拜堂的時候,聲音一個比一個大,我不想知道都難。」
「你懂契丹話?!」
「嗯哼。」她點頭。
三人有點尷尬的笑了笑,該死,竟然沒人知道她懂契丹話!
「你們可以慢慢考慮,我不急。」她揮揮手,轉向耶律真熙,「耶律真熙,我肚子餓了,你該不會想餓死我吧?」
「我可舍不得。」他立即道︰「努耳札,吩咐下去,將早膳送到花廳來。」
「是,王爺。」努耳札匆匆離去。
「你們也可以滾了。」耶律真熙冷冷下了逐客令。
模模鼻子,看了一眼他烏青的眼眶,三人忍不住又是一陣笑,哈哈哈地走出新房。
「沒想到母後說的是真的。」耶律石驚嘆。
「太後說了什麼?」遙里積拿和圖魯烈古疑問。
「你們記不記得十四年前失蹤的震天大將軍耶律龍靖?」
「當然記得,不過我听說他死了,而非失蹤。」遙里積拿道。
「不,他還活著,只有一個人知道他的去處。」那人就是耶律真熙。
「為什麼你突然提到他?這跟太後說了什麼有什麼關系?」
「之前決定和親人選的時候,只有母後堅持要真熙,母後說,真熙的個性和他師父很像。」
「石,你愈說我就愈胡涂了。」圖魯烈古蹙眉。
「我知道真熙的師父就是失蹤的震天大將軍,可這又和和親有什麼關系?」遙里積拿也不懂。
「那是因為……」耶律石一頓,「算了,這是宮廷秘辛,你們當我沒說。」
「耶律石,你想挨揍嗎?」兩人怒瞪著他,真愛吊人胃口!
「好吧!其實那震天大將軍是和一位大宋的公主私奔,那一次的事件還差點讓兩國大動干戈呢!最後,宋室是以死亡來做交代,咱們這兒就當成失蹤了。」
嗄?!兩人錯愕極了,和宋室公主私奔?!
「听說那宋室公主長得傾國傾城,外表柔弱,個性卻非常強悍,雖然咱們尚未得見瑾王妃的真面目,不過照方才的接觸看來,咱們瑾王妃的個性和那位公主相差不遠。」
「所以你之前說真熙的個性和他師父挺像的,你認為他也會和他師父一樣,愛上同樣類型的女人?」遙里積拿沉吟道。
「嗯,母後說過,向來不注重女人的真熙,一旦對某個女人動了心,就會徹底的陷落,無法自拔。」
「所以你的意思是,真熙對沁心公主動心了?」圖魯烈古蹙眉,他終于搞懂了。
「要不然你曾看過真熙用方才那種寵溺的態度對任何女人嗎?」
耶律石輕哼。「他甚至還被揍了一拳呢!」
「那是看得見的,看不見的地方可不知道是什麼狀況。」遙里積拿也道。
「可是不過是一夜……」
圖魯烈古還是覺得不可思議,他們還不知道耶律真熙曾潛人大宋一事。、「沒听過一見鐘情嗎?」耶律石白他一眼。
「一見鐘情?這麼說來,沁心公主肯定擁有沉魚落雁之姿了。」圖魯烈古推斷。
「應該不只如此,肯定還有什麼特質吸引了真熙。」遙里積拿說道。
「我也是這麼認為,畢竟真熙什麼美人沒見過,而他也不是那麼膚淺的人,只重外貌。」
「可是我只感覺到沁心公主的脾氣似乎不太好。」圖魯烈古保守的說。
「呵呵,也許真熙看上的就是這點。」耶律石開玩笑的猜道。
房里——
「好了,閑雜人等離開了,好娘子,你可以把面紗取下了。」耶律真熙貪看她絕麗的容顏,以及活靈活現、充滿生氣多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