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做錯什麼事了?」
「齊曉蝶已經離家往江南去了,妳還不快點去!」
「好啦、好啦!這麼急做什麼,反正她又跑不掉。」
「少唆!走了!」月老二話不說,抓著她就走,下一瞬間,兩人便消失在臥房內。
李慕醒微微睜開眼,尚屬渾沌的腦袋一時之間還無法正常運作。
罷剛那是什麼?
他本以為看見牡丹姑娘的丫寰紅兒,可是……那個老人家怎麼會突然出現,然後兩人又一起消失?
他一定是還沒清醒……
微偏頭,隨即訝異的瞪大眼,怎麼趴在他床邊睡著的,是喬姑娘?!
看來他是真的在作夢!
疲累的閉上眼,他意識蒙,又睡著了。
「王爺,你也該醒了吧!」喬守銀在床邊坐累了,干脆坐到床底下,這樣就不用老彎著腰。
這該死的頭發,為什麼會解不開呢?!她甚至想犧牲自己的頭發,拿剪子要將它剪斷,可是詭異的事發生了,竟然剪不斷!
而這個李慕醒,偏偏到現在還不醒!
「小姐,您這樣不太雅觀耶!」敏兒俏聲的說。
喬守銀嘆了口氣。「敏兒,這里除了這個死人之外,就剩一尊門神,沒『人』會在意的。」
門神蕭昀顥厲眼瞪向她,想抗議她對王爺的不敬,可人在屋檐下,最後他還是忍了下來。
「妳如果擔心這個,何不想辦法幫我把頭發解開?」喬守銀斜睨著敏兒,這麼和他「結發」在一起,她感覺非常……不舒服!
「小姐,連剪子都剪不開,我哪有什麼辦法啊!」她惶恐。
「可惡,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沒時間和一個死人耗在一起!」喬守銀懊惱極了。「真不該救人的,這就是多管閑事的報應。」
「喬姑娘,等王爺回京時,一定會報答喬姑娘的救命之恩,不會虧待妳的。」蕭昀顥終于忍無可忍的出聲了。
喬守銀沒理他,頭枕著床沿稍事休息,良久才緩緩開口。
「蕭護衛,令弟的傷勢可有好轉?」
蕭昀顥一楞,一時無法從錯愕中回神。
「小姐恢復正常了。」敏兒對他低語,這次比較短暫,大概因為小姐是睡到自然醒吧!
「之前說的話蕭護衛別放在心上,听听就算了。」喬守銀淡笑。
「當然,喬姑娘。」蕭昀顥終于回過神來,是了,這樣的喬姑娘,才是第一次踫見時的模樣。
突然,李慕醒微微低吟,翻了個身,引來喬守銀低呼,為了不扯痛自己的頭皮,她連忙站起身跟隨著他翻身的方向靠過去,結果因為太過匆促,腳步一個不穩,重重的跌在他身上。
「啊!」慘嚎的聲音來自昏睡中的李慕醒,他痛苦的張開眼,醒了。
「王爺!」蕭昀顥沖到床邊,試圖將他家可憐的王爺從「魔爪」下救出,可惜礙于兩人解不開的發,他無法扯開喬守銀。
「抱歉,王爺,一時失足。」喬守銀依然淡笑,至少他是醒了。
「喬老板……」李慕醒申吟,傷口的劇痛幾乎讓他昏厥,他可以感覺到又開始流血了。「我可以知道,妳為什麼壓在我身上嗎?」
她小心翼翼的抬高身子。「如果王爺能轉過身來,那麼我會比較好解釋。」
「昀顥,幫我一下。」李慕醒低吟,在蕭昀顥的幫助下轉過身來。
喬守銀松了口氣,重新坐回床底下。
「你看到了吧!」她抓起兩人結在一起的發。
李慕醒挑眉。「這是新游戲?」
「錯了,這是一種靈異現象,有某種東西將我們兩個的發結在一起,還用了某種力量讓它們無法解開,甚至連剪子都剪不斷。」喬守銀放開發辮,換了一個舒適的位置將頭靠在床沿。
「這麼神奇?」他想起昨夜作的夢,那真的只是夢嗎?「我昨晚夢見牡丹姑娘……」
「嘖!我們累得半死照顧王爺,王爺倒不錯,與花魁在夢中相會,一定非常美好。」喬守銀忍不住嘀咕。
痛雖痛,但听了她的嘀咕,他卻忍不住微微一笑。
「喬老板誤會了,我是夢見牡丹姑娘身邊那個丫寰,她昨晚出現在我床邊,然後又突然出現一名老者,後來兩個人又突然消失,本來我不確定是真的還是作夢,但看到喬老板趴在床沿睡著,我才肯定是在作夢。」
「那是真的。」喬守銀古怪的盯著他。
「什麼?」李慕醒不解。
「我昨晚就是趴在你床沿睡著的。」
李慕醒揚眉。「這麼說,昨晚都是喬老板在照顧我?」
有必要這麼訝異嗎?
「王爺的兩名護衛一昏迷一受傷,自顧不暇,我也只能親自出馬了。」喬守銀淡漠地說。「不說這些,王爺確定真的看到那個丫頭嗎?」
「是看到,可是沒道理不是嗎?而且人不可能憑空消失不見。」
「是嗎?那我們的頭發怎麼解釋?」她又抓起發辮在他眼前晃。
李慕醒看著發辮,不知怎麼,心中漾起一絲絲異樣的情緒,結發成夫妻……
喬守銀微微蹙眉,看到他異樣的神情,不動聲色的放開發辮,將話題轉回正題上。
「不知王爺可有決策,來解決咱們彼此的問題?」
「問題?」他眼神膠著于她一張一闔的紅女敕唇瓣,大腦一時之間尚未靈光。
「王爺,咱們各有要事待辦,如今卻變成這般模樣,王爺打算如何?」喬守銀的眉頭更形緊蹙,第一次見面留下的壞印象,此刻更突顯了,這個李慕醒根本是個之徒,外界的褒揚,想必只是逢迎拍馬罷了!
李慕醒的思緒終于恢復正常。
「喬老板此行是為了什麼?」
「收租,我們會先到樊城,再到襄陽,沿途南下,直至武昌。」這條路線是由她負責,其它地方則安排其它人負責。
李慕醒思考著,其實他們此次南下並沒有確實的目的地,皇上認為紹國棟壓根不會束手就擒,甚至和宮里的敏貴妃勾結,想要里應外合。現在問題就出在敏貴妃在這種敏感時刻,竟然湊巧的懷了龍種,讓皇上動她不得,所以他這個做表弟的人,只能領「密旨」出門做活靶了。
「既然如此,我就與喬老板同行吧!」他做下決定,見識過她的功夫與手段之後,他並不擔心自己會替她惹來麻煩。
喬守銀萬般不願,可是……情非得已,只好認了。
「敏兒,我們就在這里分道揚鑣吧!妳和陳公子先行離去,否則會趕不上妳爹的忌日。」喬守銀吩咐一旁的敏兒。
「可是小姐……」
「別再可是了,反正不是此處,到下一個村子還是得分道而行,去和陳公子說一聲,你們趕緊出發吧!」現在已是巳時末,午時將至,早點出發,還能趕在黃昏時抵達下一個城鎮。
「是,小姐。」敏兒擔憂的望了她一眼,才萬般不得已的退下。
喬守銀瞅了一眼李慕醒。
「那麼,就讓你們再養兩天傷,到時候如果這個還沒解開,就勞煩王爺和我同行了,可以嗎?」她也不想問他們此次南下的行程,反正他既然自己這麼說,她就毋需多想。
「可以,就這麼決定。」李慕醒同意。
「喬姑娘,昀顥已經離開,房里只剩我們兩個了,我想……妳已經有點迫不及待,就毋需再矜持了。」
喬守銀漲紅臉,「你別胡說八道!」
「其實不瞞喬姑娘,我也有點迫不及待了。」李慕醒偏頭望著她,她一直是背對著他靠坐在床下,所以他能看見的就是她的後頸項,那原本女敕白的膚色,此時泛著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