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齊曉蝶痛呼。痛楚的喘息,連呼吸都覺得燙熱。
「我看不下去了。」九指怪叟抹了抹臉,轉身走出小屋。
「你等一下!」三手老童追了出去。
「你不守著丫頭行嗎?」九指怪叟斜睨著他。
「該讓殷小子過來了。」沒告訴殷祁已經開始進行浴火重生之術,這三天全都靠他威脅不準殷祁靠近一步,除非他乖乖養好身體,現下應該是沒問題了吧?
「他受得住嗎?」
「受不住也要拚命挺住,我相信他。」
「那還等什麼?去叫人啊!」
兩人離去之後,齊天化立即出現,閃身進入齊曉蝶的臥房。
「誰……」她痛苦昏沉之際,微微的張開眼,看見立在床邊的齊天化。「義兄……」
「沒錯,是我。」齊天化望著她。現在她正虛弱不堪,他只要一根手指頭就足以送她下黃泉!
齊曉蝶苦笑。「我知道,是……爹要你……呵……來帶我回去……是不?」
「沒錯。」
她望著他,然後閉上眼。「義兄……」
齊天化抬起手。只要一掌下去,她就沒命了。
「什麼事?」
「爹娘……和齊門,就……麻煩義兄了。」她突然道。
齊天化的手一僵,垂了下來。
「你說什麼?」
齊曉蝶張開眼,縱使現在她痛苦萬分,卻仍勉強露出一個笑容。
「你這個……老是……為你惹……麻煩的義妹,若是……這次挺……過去,很快就……會嫁人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所以……爹娘和齊門……就只能……麻煩義兄你了。」
「你不繼承齊門?」
「我……不想,太麻煩了,爹……也從來……不曾想過……要我繼承,有你……這個兒子……怎麼還會……要女兒……繼承……」呼……好痛苦……
「可是我只是養子!」怎麼會這樣?她不是說真的!
「你……姓齊,就是……齊門的兒子……現下就算……你反悔……不打算……繼承,也……來不及了。」呼呼……好熱……
齊天化呆住了,心下一陣激動。和他們比起來,他是多麼的污穢,這場親情之中,反而他投入的最少,因為他一直都還認定自己只是養子,沒想到他們已經將他視如己出……
「義兄……你也……看到了,我目前……狀況很……淒慘,所以……不能和你……回去……麻煩你……帶話給爹……就說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你別說了,我都知道。」他看她這麼痛苦,心下非常下忍。
「你……知道?」
「我已經跟在你們後頭好長一段時間了。」
「呵……那我……可要好好……謝謝你,沒有馬上……把我抓……回去……」
「你真的很愛他,是吧!」能為他甘願受這種苦,不是極愛,是什麼呢?
「是啊……」一聲嘆息逸出,那個人啊——
「他來了。」齊天化突然轉身望向房門。
「看來……前輩……通知他了……」
房門被急急的推開,殷祁立即訝異的瞪著立在床邊的男子。
「你不要急,我是曉蝶的大哥。」齊天化在他來得及反應之前馬上道。免得他氣急攻心,一沖動又壞了身體,就枉費曉蝶的付出了。
一顆提到喉嚨的心瞬間歸位,殷祁略微喘息。
「看來……大哥很……了解……我們的……情形。」齊曉蝶忍不住笑了,卻立即痛苦的申吟一聲,閉上眼,急促的喘息。
「曉蝶!」殷祁連忙上前,坐在床緣握住她的手。「為什麼不告訴我?我說過要守著你的!」
齊曉蝶苦笑,沒力氣說話。
「你不會還要曉蝶費力向你解釋吧?」齊天化蹙眉問。
殷祁一楞,搖了搖頭,「不用解釋了,我都了解。」
「曉蝶,我有樣東西要送你。」齊天化突然道。
「什麼……東西?」齊曉蝶睜開眼。
齊天化伸手從脖子取下一塊奇異的寶石,彎身將寶石套進她的頸子,讓寶石平放在她的胸口。瞬間,齊曉蝶感覺到一股清涼的氣息從胸口蔓延至全身,火般燒著的痛苦竟然消失了。
「這是什麼?!」她驚訝的問。
「這是寒冰玉石。」
「寒冰玉石?!」驚喊來自剛踏進房里的三手老童,緊接著,他一個箭步來到床邊,一扭將齊天化給擠開,抓起那寒冰玉石仔細的看著,嘖嘖稱奇。
「前輩,這……」齊曉蝶有點擔心寒冰玉石會不會影響浴火重生之術。
「別擔心、別擔心,這是好東西啊!」三手老童立即道,「你們運氣真是太好了,有寒冰玉石幫你們吸收浴火之熱,真是太幸運了,唉!」未了一嘆,似乎對他們沒受太多苦感到惋惜似的。
「太好了!」殷祁看到齊曉蝶戴上寒冰玉石之後不再顯得痛苦,感激的望向齊天化。「謝謝大哥。」
「她是……我妹妹。」齊天化望了一眼齊曉蝶,笑了。「好了,我要回齊門了,你們的事我會稟報爹娘。」
「謝謝你,大哥。」齊曉蝶不再喊他,義兄,而是大哥。她不知道,自己方才逃過一場死劫。
尾聲
「月老爺爺根本是騙人的!」紅娘瞪向月老。說什麼致命的某種原因,根本就沒事,反倒是得到了一個好東西。
「我哪有!那齊天化明明就想殺她,誰知道齊曉蝶的幾句話就讓他改變了!」月老辯解。
「哼!人家只是為了齊門而已,說真的,齊門如果真的由齊曉蝶繼承的話……肯定不用一年就完蛋了。」
「好了,現下殷祁已經死不了了,過幾天就要成親了,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了才對,你也該去關照其他兩對了。」
「還不行哪!月老爺爺,您忘了一個最嚴重的問題了。」
「什麼問題?」月老疑惑的問。
他們兩人恩愛,又無病無痛,即將成親,雙方父母無阻攔的樂觀其成,也沒有什麼第三者出現搞破壞,生意上的敵手被殷祁整得連飯都沒得吃,這輩子怕是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也不可能來找他們的麻煩,除非他們能沿路行乞從大漠走回江南,一切都很好啊!還會有什麼問題?
「月老爺爺,您瞧,這問題不就來了。」紅娘一指,指向正在你追她跑的兩人。
「我不答應!說什麼我都不去。」齊曉蝶回頭朝殷祁大吼。
「曉蝶,你別忘了,殷氏可是水上霸主,哪有身為殷氏的少夫人竟然會怕坐船的?」
「你管我,我不坐船就是不坐船,如果當殷夫人就得坐船的話,那我寧願不要!」
殷祁深深的一嘆,沒轍了。
「好吧!不坐就不坐,不過我可不準你不當殷夫人。」他將她攬進懷里。
「這還差不多。」齊曉蝶得意的揚起下巴。
「呵呵!這麼一來,大哥就無所顧忌了,也不錯。」一旁的殷顯突然低笑,對著殷獨咬耳朵,只是音量大了點,恰巧落入齊曉蝶的耳里。
「沒錯,大嫂如果死不坐船,大哥就輕松了,不用怕大嫂抓到他喝花酒,就算為了應酬不得已的也說不過去,是不。不過現下就不用擔心了。」
齊曉蝶斜睨著殷祁。「喝花酒,嗯?」
「你別听他們胡說,那都是客戶在船上辦的宴會,會請幾個花娘、舞娘熱鬧熱鬧,有家室的人都可以攜伴參加。以前因為身體不好,這事兒都是由殷獨和殷顯出面,不過現體好了,老客戶一邀,也不好意思拒絕,所以我才要你一起上船的呀!」殷祁立即解釋。
「對啊!大嫂,大哥說的沒錯,不過少說了一點,沒伴的人,那些主辦人都會替他選蚌伴。」殷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