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沒想到堂堂水上霸主竟然是個躲在女人裙後的孬種!」蒙面男人不屑的哼道。
「是嗎?比起你這個見著女人就逃的呢?」齊曉蝶反諷,心下微微一楞。這男人的口音,好奇怪?!
「你!」男人氣結,看了一眼受傷的左臂,牙一咬,出其不意的拔劍襲擊。「找死!」
齊曉蝶早料到他的舉動,嗤笑一聲,「是誰找死尚不知道呢!」
她輕松的向後飛躍,躲過他的劍招,反手拔出銀劍,一招翔鳳取月,颼颼劍氣、銀光閃閃,幻化出千道銀芒,銀劍一旋,直取命門,銀芒漸斂後,只剩下動彈不得的黑衣人,讓她的劍尖抵住咽喉,不敢妄動一分。
這種身手敢出來混,不知道該說他膽大,還是不知死活?
她鳳凰十二式只用了第一式就擺平的人,有史以來,就只有堡里那些正在學武的孩子,平均年齡約八、九歲。
一個箭步近身,齊曉蝶點住了他的穴道,提著他飛身回到倉庫。令她意外的,殷祁已經等在那里了。
「你……沒事吧?」殷祁上下審視著她,一得到通知,他便飛快的趕了過來。
他不懂,明明讓她當護衛是正確的決定,為什麼當他得知她前去會敵時,竟然後悔了?尤其當吳明朗和陳記平醒過來之後,竟然一問三不知,根本沒看見偷襲自己的人,讓他更加的擔憂,如果那人的武功高于她呢?
「你看我像有事的人嗎?」她偏頭望著他的臉色。這幾日他們雖然常常見面,但是因為身旁都跟著一大堆人,她自然無法輸送真氣予他,現下他又匆匆趕至,臉色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搖頭一嘆,沒有告知,她便再次執起他的腕脈,灌輸真氣入他體內,已經管不了身旁其他人訝異驚愕的表情了。
「齊姑娘……」
「別妄動,你不想害我真氣岔了位,毀了一身功力吧?」齊曉蝶出言,繼續為他運功。
聞言,殷祁只得靜靜的由她去,只是微蹙的眉頭與冷凝的嘴角,顯示出他抑郁的心情。
約莫一盞茶時間,齊曉蝶才收手,不多廢言,比了比被她逮回來的人。
「人我幫你抓回來了,你是要親自審問,還是要送官?」
殷祁又望著她好一會兒,欲言又止,最後終于放棄,將視線移向蒙面男人。
上前將他的蒙面巾扯下,一張有別于中原人的臉蛋讓在場所有人抽了口氣。
「嘖!原來是藩外民族,難怪我覺得你的口音有點奇怪。」齊曉蝶審視著男人的金發碧眼、高鼻子大眼楮。長得很不賴嘛,只可惜跟錯了主子。
「殷氏與閣下可有過節?」殷祁面無表情的問他。
男人輕哼,不發一語。
「看來是沒有。那麼閣下便是受雇于人,或是受人指使嘍!」
依然是一聲不屑的輕哼,男人大有寧死不從的味道。
殷祁一聲冷笑,對于男人的三緘其口並不是很在意。
「其實你不開口我也知道,崆靈幫幫主的千金日前公開比武招親,據聞,是一名來自海外的人士奪魁,似乎叫做……德惟爾吧!」看男人的表情,顯然他說的字字不差。「據我所知,奪魁之後,崆靈幫幫主只有一個條件,那就是毀了殷氏船運這筆生意。」星彤早已將所有的事情調查清楚,抓到證據只是遲早的事罷了。
「他這身手能在比武招親上奪魁?」齊曉蝶不是瞧不起他,而是事實。「那參加比武的人如果不是全都是三腳貓,就是這‘魁’無人想奪。」
「胡說!我憑的是本事!」德惟爾不滿的叱道。
「不,她並沒有胡說,那比武招親不過是個幌子,因為崆靈幫找不到想和殷氏船運做對的人,所以才以女兒為餌。听說幫主千金擁有沉魚落雁之姿、閉月羞花之貌,也難怪你會如此。只可惜美貌尚不足以吸引其他深知殷氏作風的人為其效命,只有你這外來之士,才敢踏上江南!」殷祁的聲音漸冷,眼神一變,也變得異常的冷酷,嘴角的笑容未減,但是卻突然多了一股仿佛幽冥無常般的味道。
在場的人,包括齊曉蝶在內,不約而同有了一個想法︰他,準備開始索命了。
德惟爾心微微一抖,可仍倔強的哼了哼,「要殺要剮,悉听尊便!」
「我不會殺你,連動也不會動你,自然會有人來解決你。」殷祁露出一抹陰寒的笑。
「什麼意思?」德惟爾不懂,不過開口的是齊曉蝶,因為她也不懂。
「這麼說好了,我會以你的名義向崆靈幫放出你已經成功達成任務的消息,然後你等著,十日之內,一定會有人來取你的性命。」
齊曉蝶看了突然臉色不對的德惟爾。他听懂了?
「為什麼?」她還是不懂哪!
「因為崆靈幫幫主已經決定,不成功就算了,若僥幸成功,也會派人來殺之滅口,他不可能將女兒嫁予一個化外民族。」他那個女兒可還有很大的用處。
「我還是不懂,為何崆靈幫要做這種事?縱使三倍的賠償金額很吸引人,但是風險大,成功的機率卻很小,他有什麼非得這麼做的理由嗎?」她是真的搞不清楚這些人的腦筋是怎麼轉的。
殷祁微笑,顯然對她不算笨的腦袋有點贊賞。
「這也是我要調查清楚的地方,若猜測無誤,就很有可能與‘他’有關了。」
「他?」
「半年前以龐大財力投入成立,打算分食江南船運這塊大餅的盧記航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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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記航運東家盧錦逸,夾帶著妻子娘家提供的龐大財力來到江南,看好江南航運的大好「錢」途,又只有殷氏一枝獨秀,于是在半年前成立盧記航運,心里打的主意是就算無法與殷氏雙分天下,至少也要搶下三分之一,光是這樣就可以為他帶進多少利潤了!
豈料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不如殷祁掐指一算。江南航運在他有心的運作下,半筆生意也進不了盧記,所以半年來的虧損,已經讓盧錦逸吃不消了。
「因此你認為盧記航運和崆靈幫勾結,如果事情成功,不僅得到一筆天文數宇的賠償金進帳,還能打擊殷氏的信用,只要殷氏失了信用,那麼盧記航運就能起而代之?」齊曉蝶雙手撐著下頰,頗為驚訝的望著他。
殷祁點頭。沒想到他才稍微提點,她便能融會貫通。
「可是,他們為何會勾結呢?」
「崆靈幫幫主的千金宋琳兒與盧記航運盧錦逸的兒子盧修憫早有婚約,兩家算是兒女親家,魚幫水,水幫魚,理所當然,尤其崆靈幫一直以來都仰賴著盧記的財力支援,若盧錦逸開口,在有利可圖之下,他斷不可能拒絕的。」
「我有一個疑問。」齊曉蝶舉手發問。「像你生意做這麼大,樹大難免招風,可為什麼沒有請任何武師或打手,好預防像這次這種事件發生呢?」就她看來,那些人都只有一些基本的拳腳功夫,防防一般人還可以,一遇到稍有武功底子的人,就不行了。
「因為殷氏毋需使用暴力便能讓人喪膽。」很多報復,比起暴力相向更讓人畏懼。在殷氏可說武功高強的,就只有殷獨和殷顯以及星彤了,而他們都在他身邊。
「是嗎?看來有些人的膽子還完好無缺,你還需要多努力點。」輕嘲一聲,說明齊曉蝶頗不以為然。
她說了「暴力」嗎?哼!他若高尚,此次何需仰賴她的「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