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塵居默默的望著她,良久才說出決定。
"我不能收你為徒,不過你可以拜凌兒為師。"
"師父?!"上官凌訝異的喊。
"他?!他不過是個……"梅茹君也覺得錯愕,他不過是個男孩,年齡看來與她相差不多。
"他從出生就開始學武了。"白塵居淡然的一笑,說的並非誑語。"凌兒,難道你對自己的武功沒信心嗎?"
"不是,只是徒兒不知道該如何教人。"上官凌一臉苦惱。
"我如何教你,你就怎麼教她。"
"是。"
"等等,我……"梅茹君仍無法接受。
"依他的武功修為成為你的師父是綽綽有余的。"白塵居打斷她。"如果你能學成他一半的武功,我保證,你想報仇已經游
刃有余了。而且,這也是你目前唯一的路,要不要,隨你。
梅茹君猶豫的望著眼前這一對師徒,她知道他說的沒錯,這是她惟一的路,她無從選擇。
"好,我拜你為師!"
第二章
六年後
長安城,南宮府里。
"千令人呢?這兩天為什麼都沒見到他?"南宮夫人端坐在大廳,頗有威嚴的詢問管家。
"夫人,少爺和東方公子、西門公子、北堂公子出游去了。"
"又出門了?這孩子也真是的,'利先商行'的事不先幫我解決清楚,倒是跑得不見人影了!"
"是啊!夫人,那'利先商行'的老板不甘生意被咱們搶過,揚言要讓我們好看,您說這事該怎麼辦?"福管家憂心忡忡地問。
"所以我才要找千令那孩子呀!"南宮夫人嘆氣。
"找少爺?可事情不是都您在處理嗎?少爺他不過是……"福管家沒敢繼續說下去,只不過他未說出口的話,每個人都知道,少爺不過是個只知玩樂的公子哥兒罷了,枉費夫人含辛茹苦的將他撫養長大,他卻不懂得報答親恩!唉——
"我知道你們是怎麼看千令的,不過你們都錯了,很多事情其實都是千令在做,他只是不想公開掌權,我能體會那孩子的心意,因為如果由他掌權,那我定會整日無所事事,會老想著我那個無緣的女兒,然後就會老得快,死得快,懂嗎,管家。"
"原來是這樣呀!"福管家有點驚訝,原來他家少爺想這麼多,一想到那可憐的小小姐……福管家的眼楮紅了。"不知道小小姐如今人在何處……"
南宮夫人眼神黯然,長長的一嘆,隨即振作起來,吩咐道︰"看來這事兒還是得等千令回來再作打算,吩咐下去,各商家小心點兒防範,免得'利先'那些人暗地里動什麼手腳。"
"知道了,夫人。"
"還有,趕快派人去把千令找回!"
若說長安城近日最讓人津津樂道的話題,無非就是風靡全長安城的四方公子了。
一年多前,四方公子興致一來,起了個賭局,四人當中誰最晚成親,就有權利要求其他三人無條件為他辦一件事。結果,賭局一開始,西門彥廷慘遭北堂顓頊算計,迎娶了一位試婚新娘,宣布陣亡;事隔一年多,東方休閻竟也成了親。沒想到相隔不到一個月,北堂顓頊在東方、西門兩人有意的算計下,風塵僕僕的趕到四川,娶了一位寡婦娘子進門。
至此,四方公子的賭局已經有了結果。
只不過南宮千令竟然在前往四川的半途與他們分道揚鑣之後,自此失去了消息,相約之日已過,依然不見蹤影。
將負傷的北堂顓頊送入洞房,兩對夫妻喝完喜酒之後,開始討論接下來的行程。
"東方,你想這南宮到底跑到哪兒去了?"西門彥廷沉吟,眼底有扶邪惡的光芒閃過。
"呵,這還用說嗎?肯定是在哪家青樓妓院風流快活嘍!"東方休閻說得肯定。
正對,只不過那家伙一窩這麼多日,咱們已經來回兩趟,他竟然還不見蹤影,你不覺得挺值得探討嗎?
東方休閻微微一笑,邪惡的笑容與西門彥廷眼中的光芒相輝映。
"你們急著回長安嗎?"東方休閣開口問。
"不急,時間還很多。"西門彥廷露出一絲笑容。
"那……"
兩人有默契的對望一眼,決定了。
"有何不可?"
因此,除了有傷在身的北堂顓頊之外,東方休閻和西門彥廷閑來無事,便帶著愛妻,展開悠閑愜意的尋人之旅。
與東方休閻一行人分道揚鑣之後,南宮千令先行來到略陽。
入了城,連跑了幾家客棧之後,他覺得納悶得緊,為何城里的客棧都客滿了?
正當他跨出第五間客棧,思索著接下來是該繼續找客棧,或者是干脆快馬追上和東方他們會合時,客棧里頭突然起了一陣騷動。
他下意識的回過頭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見一名身材壯碩的婦人怒氣沖沖的拽著一名瘦小的中年男子的耳朵往客棧外拖,嘴里還不停地怒聲責罵。
那男子漲紅著臉,一來因眾人的圍觀而覺得羞恥,另外也不停地向娘子討饒。只見,那名婦人將男子架上等在客棧外的馬車,吩咐車夫上路後,馬車便離去了。
"這位客倌,你的運氣不錯,咱們客棧空出一間房啦!"店小二看完熱鬧,發現南宮千令還站在外頭,連忙招呼。
"小二哥是說剛剛的……"比了比馬車離去的方向,南宮千令的意思很明顯。
"是啊!就是那位爺兒空出來的房。"店小二笑道。殷勤的為他擦了張桌椅,招呼他坐下,並端上一壺熱茶。
"怎麼回事?這城里是不是有什麼大事?否則為何每家客棧都容滿了呢?"南宮千令好奇的詢問。
"公子不知道嗎?小的還以為你也是為了咱們略陽縣一年一度的大事前來的呢!"店小二訝異的說。
"我只是路過,不知貴縣一年一度的大事是什麼?"
"呵呵,公子你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咱們這大事,便是與春風樓的花魁芙蓉姑娘一夜春宵的競標大會哪!時間就在明晚戌時。方才被娘子拽回去的爺兒,也是想來參與競標的,只可惜,他是招贅的,娘子是個夜叉,身材又比他壯碩,還是個醋桶,沒門兒。"
"為什麼是一年一度?"南宮千令有些疑惑,他是曾見識過有些青樓為當家的花魁玩這花樣,借以吸引恩客上門,不過通常都只用在開苞的時候,可這春風樓為何是一年一度呢?難不成這芙蓉姑娘一年只賣一次身?
"咱們芙蓉姑娘一年只賣身一次,一次一夜春宵,向隅者,只好明年手氣闊一點了。"
沒想到還真讓他給猜中了!
這倒新鮮了,沒听過花娘是這麼做法的,要嘛就賣,不要嘛就當個清官兒,這一年只賣一次……呵呵,八成是吊人胃口,而能夠吊得這麼成功,這芙蓉姑娘值得他去瞧上一瞧。
"不知道這芙蓉姑娘今年多大年紀了?"南宮千令狀似隨口閑聊般地問。
"今年剛好二十有一,雖然年紀大了點,可是外表完全看不出來喔!"店小二極力推薦。
二十一,那就更該去瞧一瞧了!
"沒想到我南宮竟如此湊巧恭逢盛會,還是小二哥說的貼切,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啊!"南宮千令低笑。"就不知道這芙蓉姑娘比不比得上長安城明月樓的月惜姑娘和百花樓的艷兒姑娘,以及尋春閣的蘭兒姑娘了。"這三位花魁,正是他藏在長安城金屋里的嬌,巧得很,年齡也一樣都是二十一。
"公子,咱們芙蓉姑娘絕對是一等一的好,否則如何吸引眾人一擲千金,你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