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事嗎?」火梵冥不耐煩的說。
「火梵冥,本宮看上你是你的福氣,否則以你一個目不識丁又是個瘸子的莽夫根本配不上本宮,你不但不好好的感謝本宮,竟然還用這種態度對待本宮,你未免太不知好歹!」
「就當我不知好歹好了,所以麻煩你,把這福氣拿去送給別人,別來煩我行不行?」
「你!」妍湞公主又驚又怒。
「滾回你的皇宮去,免得我這個目不識丁的瘸子污了你的眼楮。」王八蛋!莫名其妙,到底誰希罕這種福氣啊!
「本宮會告訴皇兄的,本宮一定會讓你後悔今天這麼對本宮!」
「請、便!」
昏沉沉的睜開眼楮,冷情好一會兒才對準焦距,頭一偏,看到丫鬟鈴兒坐在床沿打瞌睡。
「鈴兒。」她低喚,沙啞難听的聲音讓自己蹙了眉。
鈴兒猛地跳了起來,慌張的望著四周,最後終于望向她。
「啊!情姑娘,你終于醒來了!」鈴兒高興的喊,那高亢的聲音讓冷情忍不住地瑟縮了一下,頭有點痛了。
「拜托,鈴兒,你小聲點。」冷情虛弱的討饒。
「啊!對不起,我小聲些。情姑娘,你覺得怎樣?還很難過嗎?要不要再請御醫來看看?」
「御醫?」冷情驚愕的張著嘴。「御醫怎麼會……」
「是主子快馬進宮請來的。」鈴兒微笑的說。
真是的,不過是染上風寒,他竟然進宮請御醫,未免太小題大作了!
「你怎麼會在這兒?」
「是主子調我來守著情姑娘的,還有鐺兒,她負責跑腿,現在正在幫情姑娘煎藥。」鈴兒連忙解釋,突然吃吃的一笑。「主子對情姑娘真的好好喔!情姑娘發熱了三天,主子就在床邊守了三天,親伺湯藥呢!」
他親自照顧她三天?!冷情訝異極了,冰凍多年的心流過一道暖流,溫溫熱熱的。
想起過去在爹娘身邊,病了從沒人理會,不僅如此,還要抱病做事,親生爹娘尚不會憐她,沒想到他卻……
「要不是公主突然來山莊,主子才不會離開情姑娘呢!」鈴兒噘嘴道,對于那個公主,整個山莊沒有一個人喜歡。
「你說什麼?公主來了?!」全身虛軟的冷情,突然抓住鈴兒的手焦急的問。
「情姑娘,好痛哪!」鈴兒驚呼。
「對不起。」冷情連忙放開她。
「沒關系,情姑娘,你別擔心,主子不會有事的,主子功在朝廷,連皇帝都不會對主子怎樣了,更何況只是公主。」鈴兒笑著安慰她。
「我知道。」她還知道皇帝有意要將公主許配給他,現在公主都上門來了,她怎麼還可以躺在這里?她的存在,就是要用在這種時候啊!而且,縱使皇帝多看重他,但是伴君如伴虎,他的脾氣又是那麼烈,難保一言不合觸怒了公主,公主一狀告到皇帝那兒,那……「扶我起來,鈴兒。」她想起身,卻力不從心。
「情姑娘,你不可以起來啊!御醫說了,你身子虛弱,精神和都太過耗損,加上又染了風寒,這一躺,至少要十天半個月哪!」鈴兒連忙將她壓下。
「可是……」
「哎呀!情姑娘,你終于醒了!正好,鐺兒把藥煎好了。」鐺兒端著藥走了進來。
「來,情姑娘,先把藥喝了,主子馬上就回來,你別擔心啊!」鈴兒連忙勸說,將冷情扶起靠坐在床頭。
「咦?情姑娘在擔心主子啊?」鐺兒捧著藥碗來到床邊,拿著湯匙就要喂她。
「我自個兒來。」冷情想要接過藥碗,卻發現自己連抬手的力氣都使不出來。
「還是讓我來吧!」鐺兒舀了匙湯藥,吹涼了達到她嘴邊。「你昏迷了三天,滴米未進,身子當然虛弱,你放心好了,公主不可能把主子怎樣的,你反到要擔心那公主會不會被主子給氣死了才是。」鐺兒輕笑。
就是就是,別人不知道,但是我們可一清二楚,以前皇帝曾來過莊里,那時主子腿傷未愈,脾氣比現在壞上百倍不止,結果啊,那皇帝不知道和主子談了什麼,主子的火爆脾氣一出,皇帝差點被主子給轟出莊呢!你瞧,主子連皇帝都不怕了,怎麼可能怕公主呢!」鈴兒連忙附和。
冷情訝異的揚眉。「怎麼可能!」有哪個皇帝會讓臣子這麼囂張的,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事!
「是真的,皇帝是個隨和的人,而且長得英俊倜儻,迷死人了呢!」鐺兒一副著迷的模樣,拿著空碗放在桌上。
鈴兒攙扶著冷情躺下。「情姑娘安心歇著,要不然等主子回來可會怪罪我們鈴鐺呢!」
冷情不再多言,乖乖的躺下。
「我沒事了,你們就別再守著我,回去休息吧!」
「不行,主子交代一定要寸步不離的守著你,而且我們不累啊!主子很快就會過來了。」
「可是有人在一旁我會睡不著。」
「這……」鈴兒猶豫了。
「要不這樣好了,我們就在後頭的小房間,情姑娘如果有事,喊我們一聲就好。」鐺兒提議。
冷情點點頭閉上眼楮,良久之後,听到鈴鐺姐妹離開的腳步聲,她才又睜開眼楮。
他……真的不會有事吧?
心里被沉沉的不安籠罩著,躺不住,悄悄地,費力地撐起虛軟的身子,踉蹌的下樓,她迫切的想見他,他就在大廳,面對的是皇室的公主,縱是鈴鐺姐妹說的多麼輕松,她還是不放心。
沒有細想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心思,打開書樓的門,迎面而來的冷空氣讓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為時已晚的發現自己根本就忘了披上外衣。
沒力氣再回樓上,她癲著腳步跨出書樓,沉重的腿卻絆到門檻,來不及驚呼,便跌進一個溫暖的懷里。
第五章
「你該死的不好好的躺在床上,下樓來做什麼?!」火梵冥惱火的吼。他萬萬沒想到一回來就見到這種驚險的鏡頭,要是他晚了一步,那她不跌得鼻青臉腫的才怪!
「你……你回來了……」
冷情又驚又喜的抓住他的手臂。
「對,我回來了,正好看見你博命演出!」二話不說的打橫將她抱起,沒進書樓,反倒是往外走。
「你要帶我去哪兒?」偎著他溫暖的胸膛,她身上的寒意一掃而空。
火梵冥沒有回答她,只顧著訓話。
「你真是不知死活,你在生病耶!竟然連個外衣都沒穿,你打算病死自己是不是?那兩個丫頭呢?她們死到哪里去了?為什麼放你自己出來亂走?」如雷的吼聲在他胸腔震動,冷情卻一點兒也不害怕,反倒是露出了一抹微笑。
他沒事,他回來了。
安下心,身體的疲累便襲來,閉上眼楮,她帶著微笑沉進夢鄉。
「天氣這麼冷,你是嫌自己病得不夠重是不是?該死的!如果我晚一點回來,是不是就要替你收尸了?」跨著大步;他繼續吼著,沒有發現自己令人恐懼的咒罵被當成催眠曲,倒是引來了幾名僕人和薛總管。
「主子,情姑娘已經睡了,您就別再吵她了。」薛總管冒著生命危險規勸著。
「我吵她,我還……睡了?」火梵冥訝異的低下頭來,可不是嗎?真的睡著了。「真是的,像個孩子似的說睡就睡!生病也不知道安分一點,存心要氣死我。」他還是咒罵著,可是聲音卻不由自主的放低。
「主子要帶情姑娘上哪兒去呀?」
「我做事還要向你報告嗎?」
火梵冥沒好氣的瞪他。
「不,奴才只是想知道,以便好服侍。」
「哼!先把那兩個死丫頭給我找出來,看她們到哪兒偷懶去了,回頭我要好好的教訓她們一頓!」撇下話尾,正好來到懷仁樓,抱著冷情跨進懷仁樓,砰地一聲當著薛總管的臉甩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