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孟恆看著這個陌生人,很年輕,大概三十二、三歲左右,他是誰?
「孟恆?」陳雅德疑惑的催問。
「你是誰?」他想到安安這一陣子詭異的動作,被警車送回,偷打電話向某個男人報告事情,他听過一次電話內容,安安告訴一個男人她已經順利進入尚品集團工作,有進一步消息再通知他。
雖然早知道安安是為了錢才嫁給她的,但是听到她和那個男人暖昧不明的話,仍是讓他心里極端的不舒服,可是他們的關系本來就是這樣,他自己也是為了生個孩子才娶她的,這讓他忍下質問她的沖動,而一直以來,她也沒有什麼特殊的舉動,甚至還幫他查出有人竄改帳目盜用公款……
「咦?你不知道我是誰嗎?」陳聖賢訝異的看看眾人。
「你又沒有參加他們的婚禮,孟恆怎麼可能知道你是誰?」陳雅德搖頭,對孟恆介紹。「他是我的弟弟,就是安安的小舅舅,由于我母親在我十六歲的時候才又生下他,所以他才大了安安八歲,是個警察,工作狂一個,所以才因為工作沒有參加你們的婚禮。」
「小舅舅?!」拜托!他才幾歲啊!難道他要叫一個只大他四歲的男人舅舅?咦?警察?他想到了,好像有一個叫陳聖賢的警官因某件案子曾經到尚品要求合作,可是他直接打回票,連見都沒見那人一面……會是他嗎?
「對,我是小舅舅,甥女婿,可不可以借一步說話啊?」陳聖賢上前攬住他的肩,不由分說的將他帶到一邊。
「你老實說,安安為什麼會摔下樓梯的?」
「我也不知道,除了安安之外,沒有人知道。」江盂恆搖頭。
「那可不一定,還有凶手!」
江孟恆蹙眉。「你的意思是可能是人為的?有人將安安推下樓梯?」
「我只是猜測,因為安安是受我所托進入尚品的,我擔心有人識破了安安的身份,或者安安發現了什麼,所以那個人打算殺人滅口。」
江孟恆突然想到那份帳目,可是可能嗎?謝明妤會做出這種事嗎?
「你是不是想到什麼了?」陳聖賢察言觀色。
「嗯,安安前些日子發觀公司帳目有問題,有人盜用公款。」
「哇!那安安不就氣死了,在她的觀念里,那等于是偷了她的錢,罪無可恕。」陳聖賢驚呼。
「你有什麼辦法?」他問。
「如果真是人為,那麼我們可以這麼做……」陳聖賢在他耳邊嘀咕。
江孟恆問︰「對了,你又為什麼要安安進公司?」
「誰叫你不幫忙?自己公司都死了三個人,竟然還不和警方合作,我只好拜托安安啦!」
「警方有預算嗎?」江孟恆疑惑的問。
「哈!沒想到你也滿了解安安的嘛!請她幫忙的費用當然是自己掏腰包,她啊!簡直像是吸血鬼。」陳聖賢搖頭,無奈卻又有著寵愛。
「我倒寧願她像吸血鬼把我的財產都掏光,也不想看到她現在這樣子。」江孟恆突然低喃。
陳聖賢深思的望著他。「安安有你這麼愛她,絕對不會有事的。」
江孟恆驚愕的看著他,說什麼啊?他怎麼可能會愛上那個小氣女人?他只是……只是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罷了!
可是……如果真是有人傷害安安,他絕對不會饒了那個人的,不管是誰都一樣!
***「嗚……救我……」安安囈語著,接著猛地張開眼楮。
「安安別怕,我在這里。」江孟恆立即靠向前,輕輕的將她攬進懷里。
安安愣了愣,是做夢?
肚子的輕微刺痛告訴她一切都是真的。
「孩子呢?孩子呢?」
「別擔心,孩子沒事。」江孟恆立即安撫她。
「真的嗎?真的沒事嗎?我看到流了好多血,你沒有騙我?孩子真的沒事嗎?」
「真的沒事,不過醫生說往後要很小心,最好是臥床休息,要不然很容易流產,所以以後你要听話一點,好嗎?」
「好,好,我會听話,我會听話的……哇!」安安突然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怎麼了?怎麼了?」江盂恆又驚又急又心疼的問。
「我好笨!好遲鈍,竟然連懷孕了都不知道,結果差點害死了孩了,嗚嗚……」
「那不是你的錯,安安,你別傷心了,我也沒有發現啊!」明明一心想要的只有孩子,在連續兩個月她的月事都沒來時,就應該察覺的,但他卻……江孟恆驚愕的發現,除了剛結婚那幾天之外,接下來他根本就沒有想到孩子的事!
「對了,安安,你怎麼會跌下樓梯的?」江孟恆問。
「啊!」安安驚叫,也是突然想到這個問題。「是有人推我的!」
江孟恆身體倏地僵直,眼底閃過一抹凶狠的冷光。
「你知道是誰嗎?」
「嗯,我看到了,雖然只有一眼,但是從她的身型,我就猜到她是誰了。」安安點頭。
「誰?」
「謝明妤。」
真的是她!江孟恆恨恨的咬牙,真如安安所說的,養老鼠咬布袋!
「安安,因為沒有具體的證據證明謝明妤是凶手,所以我和你小舅想到一個辦法,你願意配合嗎?」早在猜想可能不是意外的時候,陳聖賢就想到一個辦法誘出凶手。
「什麼辦法?」江孟恆在她耳邊低語,只見安安一邊認真的听一邊點頭。
「這辦法是小舅想的,對不對?」
「嗯。」
「基本上要我配合是沒問題啦!不過……」安安突然一笑。
「要演出費用嗎?」江孟恆嘆了一口氣。
「老公,你真是太聰明了。」
***
結果,他們的誘敵計策根本派不上用場,因為謝明妤心虛,早就不見蹤影了。
盜用公款的事被披露,推安安下樓想滅口的事也曝光,警方正在全面通緝她歸案。
「真是的,害我損失了賺一筆的機會。」安安抱怨。
「你喔!都嫁了個那麼有錢的丈夫了,為什麼還這麼死要錢?唉,好外甥女,舅舅這次的費用就算了吧?反正也沒有誘出那只狼,你說對不對啊?」陳聖賢巴著病床,嘿嘿嘿的打著商量。
「當然不對!」安安想也沒想的反駁。「小舅,你要知道,我是因為你的要求才進尚品的,所以我今天會躺在這里,可以說也是你害的,我沒有向你索討醫藥費和精神賠償你就應該偷笑了,還想把我的賣命錢給污掉,你還有沒有良心啊?」
「這……這怎麼可以這麼算咧?謝明妤會害你,是因為你發現她盜用公款的事,真要算也要找你老公算啊!」陳聖賢連忙撇清關系。
「我當然會找我老公算,但是,你也月兌不了關系,要不是你要我進尚品,我會查出盜用公款的事嗎?」
「那……那追根究底,就要怪你老爸了。」陳聖賢簡直是病急亂投醫,開始胡言亂語起來了。
「你到底在說什麼啊,這又關我老爸什麼事了?」
「要不是他來招惹老姐,然後生下你,我也不會要你進尚品,對不對?」
「那你為什麼不干脆怪女乃女乃好了,女乃女乃只要沒有生下你,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安安受不了的白他一眼,虧他為了荷包,還說出那種話來,真是服了他了。
「唔,說的也是喔!」陳聖賢沉吟著。突然,腰間的大哥大震動了,他連忙拿起大哥大。「我是陳聖賢……真的?我立刻趕過去!」收了線,他望向安安,還沒來得及開口,安安就說了。
「去吧!我自己一個人可以的。」安安微笑的望著他。
「我會打電話給孟恆,要他過來,或者打給老姐……」陳聖賢還是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