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宴平嘆了口氣,「讓單職……」「不行!」沒讓他說完。夫書彤便打斷他。「你忘了,信里言明要我一人赴約。而且這邊還需要你,你要幫我保護靜兒。」
「卑職知道了。」
「對了,等我回來之後,你可要把開口閉口‘卑職卑職’的習慣改過來,听到沒有?」
***
「該死!」
一大清早,當司徒庭走進靜兒的臥房,想依照「慣例」看看她的情形時,竟然發現床上空無一人。他低咒一聲,連忙走出房門,及時擋住想要進門的金洛風和龔宴平,也因此沒有發現到桌上放著一封信。
「司徒神醫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靜兒姑娘場好吧?」龔宴平訝異的問,看著司徒庭反手將門關了起來。
「嗯,還是老樣子。」司徒庭表面平靜,心思早已轉了千百轉。轉身技巧的將他們帶離這個危險地區,然後找了個機會不著痕跡的支開龔宴平。
「發生什麼事了?」金洛風是明眼人,立即問。
「靜兒妹妹不見了。」
「不見了?!」金洛風驚呼。
「嗯,我猜想有兩種可能,第一,她被人擄走了。可是有誰能無聲無息的在我們眼下擄人?用毒,是可以無聲無息的將靜兒妹妹擄走,可是咱們戒備森嚴,有人闖入不會不知道,所以就是第二個可能,靜兒妹妹是自己溜了。」
金洛風略一思索,便有了答案。
「難怪昨晚她硬要書彤駕馬車赴約,她可能事先躲進馬車里,我們才會沒有察覺。」
「這個小丫頭,難道她不知道她現在的危險性高過書彤嗎?!」司徒庭氣急敗壞的低嚷。
「其實還有一個可能。」金洛風突然道。
「你是說……」司徒庭一凜。
「嗯,雖然我們都有提防,但是‘自己人’要擄人又不會被我們發現的機率,確實是比外人來得高。」對于龔宴平,雖然書彤私下曾對他們說決定相信他,但是他們兩個還是多少提防著。
「希望不是他。」司徒庭說。
「對啊!希望不是他。」
***
而事實證明,靜兒的失蹤確實不是龔宴平所為。
必書彤不敢相信的瞪著不該出現在他馬車上的人,久久之後,他驀地大吼,「該死的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
靜兒瑟縮了一下,囁嚅地望著他,「人……人家只是……」
「不管你有什麼理由,你都不應該這麼做,難道你不知道你的出現會把整個計劃給打亂了?」「可是我……」
「閉嘴!」關書彤根本不想听她任何解釋,只要一想到她這麼做很可能會害了她自己,他的氣就拼命往上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讓對方知道你根本沒事,那我們之前的努力不是全都白費了嗎?」
「我……」
「你!你什麼你!你還有沒有想過,你這一跑,寒濤他們又會如何擔心?」關書形生氣的低吼。
「人家有留書給他們。」靜兒連忙說,呼!開月兌了一條罪名。
「你很行嘛!」關書彤嘲諷的瞪著她。
「人家……人家只是擔心你嘛!你什麼都不知道,就只會對人家發脾氣。」靜兒委屈的低喊。伸手揪住他的衣擺。
奇異的,她的一句話讓他的氣在瞬間消失無蹤,長長的嘆了口氣,他輕撫她的臉頰。
「我又何嘗不是擔心你呢?你難道不知道你的處境比我更危險嗎?這次的敵人不像唐寅那色胚那麼好對付,我現在還不知道他的目的,但是很明顯的,他是打算拿你的性命來要脅我,要不是想到這點,我為什麼要你將計就計的假裝中毒!」
靜兒覺得心中的委屈不見了,她笑開臉。「其實你根本不用替我擔心的,我的身體不怕毒,我的武功又不錯,不會有事的。」
「問題是你這個傻蛋根本經驗不足、反應又遲鈍,我真怕如果真的正面起沖突,你只會呆呆的站在那里讓人砍。」
「不會啦!人家現在反應變得比較靈敏了。」
「是嗎?」關書彤還是充滿懷疑。
「當然,因為我有個好師父啊!」她指的就是他。
必書彤靜靜的望著她的笑臉,良久之後又是一嘆,伸手將她攬進懷里。「反正你已經在這里了,多說什麼也沒用。不過,傻丫頭,要答應我,千萬不要有事,好嗎?」
「嗯,你也要答應我,這才公平。」
***
從金家別館到約定的地點,騎馬只需一天的時間,可是因為靜兒的別有目的,讓他們變成駕馬車,所以就要多出兩三個時辰的時間,因此,當他們來到約定的地點,已經是隔天入夜時分了。
從馬車里望向外頭不遠處的一座涼亭,黑暗中他看不到任何人影,不過他有預感,那些人一定就在這附近。
放下遮簾,他搖醒已經睡著的靜兒。靜兒睜開惺忪的睡眼,在關書彤示意噤聲的動作下馬上清醒過來。
「到了嗎?」她壓低聲音問。
「到了,傻丫頭,接下來你還是要繼續扮演你的拿手戲,知道嗎?」關書彤悄聲在她耳邊道。
「嗯。」靜兒做一點頭,閉上眼楮好一會兒,再睜開,原本靈動慧黠的雙眸瞬間變得呆滯無神。
「嘖嘖!如果不是知道真相,我真會以為你真的失了魂呢!厲害。」關書彤低聲贊道。
接著,呆滯的眼神配上一抹得意的笑容,讓關書彤差點失笑,若非情勢不允許,他真的想大笑一場。
「乖一點,好像有人來了。」他拍拍她的臉頰,然後掀開遮簾躍出馬車外。果然,幾支外的涼亭出現一道黑影。
「你來遲了。」那人聲音低沉,蘊含著深厚的內力,足見此人功力頗高。
必書彤冷淡的一笑。「馬車總是慢些,不過我還是到了。」
「走吧!」那人冷漠的說。
必書彤也不間走去哪里,反身回到馬車上抱下靜兒,朝那人走去。
「你竟然也將她帶來!」那人似乎頗為意外。
「我打算在拿到解藥之後立即讓她服下。」
「你就這麼有把握主人會把解藥給你?」
「沒有打算給我解藥,又何必要我來這一趟。」關書彤說得肯定。「當然,我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既然我會出現在這里,就代表我已經有所覺悟了,所以,帶路吧!我要見你的主人。」
***
必書彤被朦著眼楮走了好長一段路,直到蒙眼中一拿下,他驚愕的看著周遭的一切,這竟然是座仿皇宮正氣殿裝潢的密室,看著那高高在上的龍椅,此地主人的心緒昭然若揭!
事情似乎比他想像的還嚴重,如果此人目的是在篡位,那事情就大條了!他們沒有立即見到蒙面人口中的主子,也難怪,夜已那麼深,還是先休息重要,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嘍!
而這一休息,便休了兩天。
「唉。為什麼他們都沒動靜啊?不是要找你嗎?」靜兒低聲的問。「呵……別急,他們只是想比耐力,反正這里吃好住好,咱們就稍安勿躁吧!」關書彤淺笑。由這座地下皇宮來看,此人的耐性絕對高人一等,企圖造反一事,不知已經計劃多久了,可能是十年,甚至二十年。
「山下人真的都很奇怪,明明是想見的人,卻又要比什麼耐力,唉!我永遠都搞不懂你們這些怪習俗。」靜兒搖頭嘆氣。
「我希望你永遠都不懂這些鉤心斗角的把戲。」
「為什麼?」
「如果你懂了這些,我以後就不能叫你傻丫頭了。」他故意探亂她的發,笑說。
「哼!就知道你壞心眼。」靜兒輕哼,白了他一眼。
「對了,傻丫頭,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姓啥呢?」他終于又想起這個懸著多時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