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愕然的呆坐在地上,她竟然愛上了她最討厭的酸儒?
雖然如今已經知道他不是什麼酸儒,但是……她到底是什麼時候愛上他的?
「我的天啊!你就不會先幫他把毒箭拔出來嗎?」
一聲責問驚回了上官羽薔的神智,看見屋裏突然出現兩個陌生男子,她立刻一躍而起,將床上的瞿廷昊給擋在身後。
「你們是誰?想做什麼?」她拔劍相向,大有敢越雷池一步試試的味道。
「嘿!她真的認不出你來呢!」康以恩笑謔。原本對上官羽薔還頗有微詞的他,看到她毫不猶豫地護在大哥面前時,立即有了改觀,也許大哥的選擇是對的——雖然她挺會惹麻煩的。
上官宇廷翻了翻白眼,「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吧!二哥。」
「咦?你的聲音……」她覺得這個男人的聲音好熟悉,到底在哪裏听過?
「我的聲音怎樣?笨丫頭!」上官宇廷喊出他平常對她的稱呼。
「嗄?大哥?」—听到笨丫頭這三個宇,她立即沖上前一把抓住上官宇廷的前襟。「你是大哥?你怎麼會……」像是想到什麼,她一抬手,快速的扯下他的人皮面具。
「笨丫頭,你毀了我的人皮面具了!」天啊,這是他最完美的一張人皮面具耶!
「真的是大哥!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裏?還有,你怎麼也會易容?」
「上官姑娘,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吧!先讓我們把大哥腿上的傷處理完再說,行嗎?」康以恩說。
「喔!麻煩你了。」不知怎地,她對這個男人有點畏懼,也不是說他對她惡聲惡氣或怎樣,只是一種感覺啦!看著他的眼楮,就好像會被看透一樣。
她抓著上官宇廷到一邊去,留下足夠的空間給康以恩。
「大哥,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上官羽薔質問兄長,他們三人到底是什麼關系?
「哦,其實……」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幸好康以恩及時出聲解圍。
「三弟,你過來幫我。」
「好。」上官宇廷松了口氣。「羽薔,你有任何疑問,就等瞿廷昊醒來後再問他吧!」
「你……」看著大哥走到床邊幫忙處理瞿廷吳的箭傷,她一口氣加上滿肚子的疑問憋在心口上,真是不快。
這口氣若是不吐,她肯定會悶出病來!
對了,那賴豬頭如果已經發現有人闖入,肯定會派出大隊人馬全城搜查,而且現場一定留有血跡,賴豬頭知道闖入者已經受傷,料定不會再回去,所以現在清心莊的守衛一定不多。
嘿嘿!她就去把那暗格裏的東西偷出來吧!
說走就走!
「三弟,你妹子打算上哪?」康以恩發現上官羽薔飛身而出,提醒上官宇廷注意。
「別理她,她肯定心裏有氣,出去透透氣罷了。」上官宇廷不在意的說。
既然人家兄長都說不必在意了,康以恩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兩人處理完瞿廷吳的箭傷後,便在房裏打了地鋪各自休息,以彌補他們這些天不眠不休的賑災行動和兼程趕回來的辛苦。
瞿廷昊悠悠轉醒,已經是一天一夜之後的事了。而離譜的是,那兩個人一睡,睡到了現在還沒起來。
瞿廷昊沒看到上官羽薔,反而看到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兩人,心裏覺得怪異,同時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以恩、宇廷,你們給我起來!」他撐起身子盤腿而坐,運息調理,一會兒,就感覺到自己身上的毒確實已經清除了,剩下的箭傷根本不礙事。
康以恩和上官宇廷立即驚醒,紛紛來到床前。
「大哥,你醒了?覺得如何?」
「羽薔呢?」懶得回答他們多余的問題,他急問。
「羽薔出去透透氣,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上官宇廷說。
「她什麼時候出去的?」
「我們是在未時回來的,幫你處理箭傷時,她就出去了。」
「你們以為現在是什麼時候!我中的毒,服過解藥之後至少要經過一天一夜才會清醒,這麼久的時間,你們竟然對她毫不理會!」該死!她到底跑到哪裏去了?
兩人面面相覷,他們不知道自己竟會睡了那麼久。
「我們立刻去找她。」兩人轉身出去,在莊院裏到處尋找。
瞿廷昊不放心的下床,以他對上官羽薔的了解,那丫頭該不會打算再闖清心莊吧?
有此可能!那麼說……
懊死!如果她真的想再闖清心莊,那麼她現在肯定迷失在樹林裏,而且……
他飛快的往樹林裏去,樹林裏的奇門遁甲,可不是只會讓人迷失,裏頭還有重重機關,誤踏陷阱可是會啟動機關的!
拜托,你一定要沒事啊!娘子。
第九章
上官羽薔覺得又冷又餓,身上傷痕累累,而且動彈不得!
昨天傍晚,她一踏進樹林,四周煙霧乍起,遮掩了她的視線,讓她瞬間辨不清東南西北,迷失在樹林裏。
她胡亂走著,試圖走出這團迷霧,不料從四面八方襲來的暗器讓她躲不勝躲,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她就已經傷痕累累,最後,一道疾射而出的木箭劃過她的背部,留下一道大大的傷口,這才讓她省悟,最好不要再亂闖了。
「好痛喔……」她嗚咽著,雖然看不到背上傷口的大小,卻能感覺到血流的速度。
到底是怎麼回事?和瞿廷昊定這樹林不知走了幾次,根本就沒有遇到過這種事,為什麼現在她會這麼狼狽?
血的味道引來野獸,當夜降臨的時候,她發現夜色中有一雙雙帶著光亮的眼楮,不懷好意的盯著她。老天,她該不會要死在這樹林裏了吧?
「瞿廷吳,你這個笨蛋!都是你害的啦!」她怒喊著,忍著傷口如撕裂般的疼痛,手腳並用,發揮她畢生的潛力,在成群的野狼欲撲上來撕碎她的時候爬上樹,躲在最高的那根樹干上,瑟縮的度過一夜。
她饑寒交迫,又累又痛,感覺背後的傷血已凝固,傷口和衣服緊緊的黏著。
嗚嗚……一向堅強的她開始哭了起來。
「臭哥哥!笨蛋哥哥!沒血沒眼淚,竟然放任可愛的妹妹身陷險境卻不聞不問。嗚嗚……我一定要告訴爹,讓爹罰你快點娶老婆……」前提是她能活著才行。
樹下的野狼虎視眈眈的扒著樹干,有幾只較龐大的甚至往上跳,企圖撕裂她這可口誘人的食物。她戰戰兢兢的連眼都不敢眨,直到天蒙蒙亮,那幾只野狼終於放棄,轉身消失在樹林裏。
縱使痛苦萬分,她還是發現了。
她知道這樹林有問題,最有可能的是某個人在樹林裏布了某個陣式,所以她才會被困在這裏。但是,那些野狼似乎沒有這種困擾耶!
望著那群野狼消失的方向,她緊盯著它們,連它們是從第幾棵樹轉彎的都記得很清楚,直到它們失去蹤影為止。
她緩慢的、艱辛的爬下樹,心想,她是不是可以跟著那些野狼的腳步走?
而事實證明了,不行!
因為她才剛走不到十步,便又誤觸陷阱,讓一支箭給射穿了肩膀,釘在樹干上了,這也就是她現在之所以動彈不得的原因。
這是最痛苦也是最磨人的酷刑!
因為箭拔不出來,承受不了劇痛的她一度想昏死過去算了,可是問題是她正被一支箭給釘在樹干而動彈不得。
所以她只能強迫自己忍受那種劇烈的痛楚,並盼望哥哥能夠發現她不見了而來救她。
時間過了多久她不知道,只知道太陽穿過樹梢照射在她乾澀的雙眼上,讓她忍不住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