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混亂後,車身一歪,撞上了護欄,瞬間火舌竄出,司機狼狽的逃出車外,沒幾秒,車子就爆炸了。
丹尼斯收槍入套,看著後照鏡里的景象,嘴角露出了一抹冷酷的笑容。
他之前就說過了,他不會同情他們的!想要他夜煞的命,練個二十年再來吧!
靶覺到腿上的人似乎微微的發抖著,丹尼斯斂了斂臉上冷殘的殺氣,將蓋在她身上的外套拿開,抖落一些玻璃碎片。
「好了,妳可以起來了。」他沉穩的說,沒有伸手扶她,因為不想用這只剛沾上血腥的手踫她。
「發生什麼事了?我听到的似乎是槍聲?」看著破碎的玻璃,她心里其實已經有數了。
「妳沒听錯。」丹尼斯也不隱瞞,反正也瞞不了,如果沒有碎玻璃,還可以哄騙她說是引擎爆震,不過,爆震是不會震破玻璃的。
「除了我的玻璃之外,你還打中了什麼?」她看見後面著火的車子。
「一個輪胎罷了。」他面不改色的說謊。
「射破了輪胎,讓他們的車子去撞牆,然後爆炸起火?」哇塞,技術高超喔!
「是護欄,而且是先起火再爆炸的。」丹尼斯正經的更正。
「現在不是在意這個的時候吧!」庚心慧翻了一個白眼。
「妳在意的是什麼?」
「人逃出來了嗎?」她不安的望了眼車後,早已經不見那些景象了。
「生還者都順利逃出來了。」
「那就好。」她沒有多想他話里是否別有深意,只要人逃出來就行了。
「還有問題嗎?」難道她不想知道為什麼有人要對他們開槍嗎?
「你的槍是合法擁有的嗎?」
「當然。」他雖是殺手,但這支槍的確是合法的。「還有什麼問題?」
「那……你為什麼不從窗戶開槍,就非得打破我的玻璃不可?」
嗄?!現在是問這種問題的時候嗎?
第六章
「你來這里做什麼?」因滿嘴的食物鼓著嘴,庚熙打開門,一見到來人便不客氣的問。
丁碩看著這個與他有血緣關系的男孩,愈來愈有已為人父的真實感,就算心慧她不承認也沒關系,反正現代醫學發達,驗驗DNA什麼的,很容易就能得知真相。
「我找你母親,她在嗎?」
「在不在都無所謂,我不會讓她見你的。」庚熙不客氣地說。
「小熙,我們大人的事讓我們自己解決,讓我進去,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你母親商量。」
「你滾吧你!這里不歡迎你!」
「小熙,你這樣只會讓人覺得你沒教養,讓人不禁懷疑你母親是不是夠格當一個母親!」
「你在說什麼屁話!想死還怕沒棺材躺,忘了我的警告了嗎?!」
「看你這模樣,更堅定了我的想法。」真是沒有教養,看來如果帶他回丁家的話,得好好再教育一番。
「你這個……」庚熙氣得想吐血。
「小熙。」庚心慧來到他身後,阻止他再繼續出言不遜。
「老媽,妳出來做什麼?」看到丹尼斯跟在老媽身後,他給丹尼斯一個責怪的眼神。
然而她只是拍拍庚熙的手,然後面對丁碩。
「進來吧!你不是有事要談。」
褒熙心不甘情不願的讓開,眼睜睜看著老媽帶著丁碩走進書房。
「丹尼斯,你真是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他忍不住責怪起丹尼斯來。
「你們母子和他的事,遲早要當面說清楚的,而我,只不過是個外人。」丹尼斯聳聳肩,眼神膠著在那條通往書房的回廊。
「可是他竟然不時的批評老媽沒資格當母親,真想海扁他一頓!」庚熙的怒火正熾。
「現在的你終于像是一個十五歲的男孩了。」丹尼斯收回視線,若有所思的看著他,「想過為什麼嗎?」
「是那個男人太令人生氣了!」庚熙心里一驚,斂下周身的怒火。
「你早就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男人,不是嗎?為什麼他的言行還是能左右一向冷靜深沉的你?」
「我只是……」
「只是因為他是你的親生父親,縱使你嘴里說不在乎,心里也以為自己不在意,但是潛意識里,對于他不要你的事,你依然無法釋懷。」丹尼斯替他解開迷霧般的疑惑。
「胡說!我才不在乎,我只是氣他批評老媽!」庚熙才不承認。
「既然如此,你就不要老做出一些會讓你母親遭受批評的言行舉止。」丹尼斯知道他需要時間,畢竟不管再怎麼說,他依然只是一個十五歲的男孩。
「OK!OK!我知道了,我不會再有任何不當的言行舉止了,行吧!」庚熙不想在這話題上多費神。「對了,我一直想問你,老媽的車子是怎麼回事?該不會……你家老大有行動了?」
「你猜對了。」丹尼斯苦笑。
「真是太可惜了,早知道就和你們一起回來。」庚熙惋惜的說。
「你們很奇怪,你不擔心你母親,卻反而因為沒有躬逢其盛而惋惜;心慧則是只會責問我為什麼打破她的玻璃,一點也不在乎到底為什麼有人要對她開槍。」
「呵呵!這是正常的啊!」庚熙一點也不覺得奇怪,因為老媽在他長期的魔鬼訓練下,已經練就了一身的「奇筋異骨」,他也不急著解釋,反正慢慢的,他就會了解了。
「正常的?你們這種反應如果叫正常,那世界上就沒有不正常的人了。」丹尼斯不敢苟同的說。
同時間,在書房里的庚心慧則氣白了臉。
「你怎麼想我不在乎,我自認俯仰無愧,我也毋須灌輸小熙任何不健康的觀念,你來找我理論實在說不過去。」庚心慧漠然的看著面目可憎的丁碩,對他的指控,她一概否認。
「如果不是妳灌輸他要恨我的觀念,他一個十五歲的小表會說出那種話?」丁碩根本不相信她。
「那只代表你對他完全不了解,而且,我為什麼要他恨你?你和他根本無關!」她實在懶得跟他廢話,不是就不是,就算他指證歷歷還是不是。
「他是我的兒子!」
「他不是!你應該不會這麼健忘才是,你的兒子在十五年前就死了。」她實在覺得煩死人了,她真的很不想舊事重提,但是他似乎不懂。
「沒錯,當初是我要妳去墮胎,但是妳沒有,孩子也生下來了,就是庚熙,對不對?」
「我說不是就不是,你說再多也沒用!」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庚熙是她的兒子,她一個人的兒子!
「現在醫學很發達,是不是很容易確認。」
「你到底想怎樣何不直截了當的說?」懶得和他多費唇舌,干脆開門見山的說清楚。
「我要小熙。」
恍如青天霹靂,庚心慧聞言震驚的望著他。
「你說什麼?!」
「我要小熙。」丁碩重復一次。
「你要小熙?!你憑什麼要小熙?你有什麼資格要他?!」這個無恥的男人,這個該殺千刀的男人,十五歲的時候不敢負責,現在三十歲了,還是一樣自私得可鄙!
「憑我是他的父親!」
「我說了你不是,你有什麼資格當他的父親?你這個自私自利卑鄙無恥的男人!」
「不管如何,我要定他了!」丁碩毫不妥協,他對台灣的法律有信心。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小熙?別告訴我你還未婚,我知道你結婚了,要小孩,和你老婆去生啊!」
「生不生和這件事無關,只要他身上流著我的血,我就有權利。」生?和那只不會下蛋的母雞嗎?而該死的是他卻拿她沒辦法,只因為如今丁氏企業的存亡全掌握在她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