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逸居終于了解這小東西為什麼會臭著一張臉了,真虧她在自己婚宴上還能想到這種事。
「這些花全都是你那兩個合伙人所布置的,說是送你的結婚禮物。」這下好應該不會再臭著臉了吧!
岑小小一听是他們兩個送她的,臉色變得更是難看。
「送我的?我不收!」
「哦?」
「不收就是不收!現在我代表本‘愛情郵差’向你請款,帳單明細明天送來,你一定要付帳!」
「喔——」常逸居終于了解了。「OK,明天把帳單送來,除了花材費用,把工資也算上。」
「耶?」岑小小意外的看著他,這麼好說話。
「笑。」常逸居突然靠近她,在扯開自己的嘴角同時,也對她輕聲的命令。
「嗯?」她愕然的看著他,然後即時了悟的扯開嘴角,轉頭迎接陸續前來道賀的賓客。
好累……
岑小小垂下眼,臉上的笑容已經僵硬了,這個宴會才剛開始,她就在想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結束?
「小小?」常逸居突然牽著她的手。
「什麼啦?」她無精打采的說。
「看看是誰來了。」常逸居握緊她的手,示意她抬頭。
「誰來了?」她沒啥興趣的轉頭,順著常逸居的視線望去,一點也不熱中,心想一定又是哪一個名流政要。可是當她的眼楮看到……她驚愕的搞住嘴,低呼一聲。
「阿姨?!」
她想甩開常逸居的手飛奔過去,但是常逸居緊緊的握著她不放,帶她「走」向她的阿姨。
「小小!」羅詩韻驚喜的一把擁住岑小小,「你這個小丫頭,結婚也不事先通知一聲,要不是逸居通知我,我就要錯過你的婚宴了。」
「阿姨……」岑小小紅了眼眶,乍見惟一的親人,使得她的情緒一時失控。「哇!」
「不哭不哭,你這個丫頭真是的,自己結婚有什麼好哭的!」羅詩韻立刻放開她,替她擦著眼淚。「看看你,妝都被你哭糊了,你現在可變成一只小花貓了,當心逸居不要你喔!」羅詩韻取笑她。
「最好。」岑小小本噥著,用斜眼瞄他一眼,一對上他那不悅的眼神,立刻又撤回視線。
「你這個丫頭!」羅詩韻笑斥,認為這是小小在撒嬌,由此來判斷他們兩個的感情一定很好,她也就放心了。
「阿姨,抱歉了,我們必須去招待客人了。」常逸居順手想要攬過岑小小。
「不要。」岑小小閃過他的魔手,躲在羅詩韻的另一邊。「要去你自己去,我要和阿姨在一起。」
「小小。」常逸居蹙眉。
「小小,這成何體統,快和逸居一起去,你們已經是夫妻了。」羅詩韻低斥著她。
「不要,我說不要就是不要,我就是要和阿姨在一起嘛!」岑小小不講理的搖著頭。
常逸居看著她,然後一嘆。
「好吧!阿姨,小小就交給你了,我去去就來。」常逸居妥協,不過……「小小,別忘了我們之前的約定,嗯?」
岑小小身子微震。
她知道他指的是之前的威脅,如果她反悔了,那麼君蒔小姐和逸築先生就會被他給拆散。也就是指,她若膽敢向阿姨訴苦,說出這樁婚姻的真相,那麼就別怪他沒有成人之美了。哼!小人、偽君子、王八蛋、臭雞蛋!
「知道了啦!」岑小小不情願的嘟囔著。
常逸居突然一把將她拉了過去,在她還來不及反應之前輕吻了她一下,然後在她耳邊低語,「不要在心里偷罵我。」
岑小小愕然的看著他的背影,這個人……這個人更是可怕,竟然會讀心!
可是,他為什麼又偷吻她!
一轉頭,就見阿姨正用著欣慰的神情望著她,唉,!這下她就算真想反悔!也說不出口了。
「阿姨……」
「小小,長得越來越像你媽媽了。」羅詩韻突然開口說,感傷的輕撫著她的臉。「如果姐姐看到你現在的模樣,一定會很高興的。」
會嗎!媽媽會很高興嗎!
「阿姨,你說是常逸居通知你的?」
「是啊!她說我是你惟一的親人,如果你結婚我不出現的話,你一定會很難過的,所以他希望我能回來。小小,看得出來逸居很愛你,你可要懂事一點,不要太恃寵而驕了,知道嗎?還有,怎麼到現在還連名帶姓的叫自己的丈夫?」
「哦,我習慣了。」這個常逸居,竟然看出她的心事。不過這也沒有什麼好稀奇的,她不是早就知道他會讀心?
突然,一陣騷動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大廳門口似乎正有人要闖進來,而被守衛攔阻著。
「常逸居!你這個冷血魔,你給我出來!」一陣男人的怒吼傳進來。
岑小小驚愕的轉頭望向常逸居,而他也正望著她,眼底復雜的神情讓她一時分不清代表什麼。而下一瞬間,那人闖了進來,常逸居則別開了眼,面對著那個人,並抬手示意守衛暫時不動。
「常逸居,你這個冷血魔,你害死了我的父親!」男人怒聲狂吼。
「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又怎會知道你的父親?」常逸居冷冷的說。
岑小小驚愕的看著他的變化,這個常逸居,不是她所熟悉的……
「我是呂煒謙,呂明雄你總該知道吧!不然,至少信達企業總該知道吧!」呂煒謙恨聲說著,那嘲諷的表情充滿恨意。
「信達企業……」常逸居知道,就是一個月前被常弘集團並吞的一間中小企業,因為呂明雄經營不善,信達企業已瀕臨破產,常弘是看上那地段,還有工廠的設備都還不錯,基礎已穩定,所以才答應呂明雄的請求,買下信達。這個呂煒謙,此時此刻來這里大鬧,實在……令人生氣!
「想起來了吧!你這個魔鬼,竟然以大欺小,並吞了信達,害我父親因此自殺,我要你償命!」呂煒謙怒吼一聲,從懷里取出一把刀子,往常逸居沖了過去。
所有的人都來不及反應,只能尖叫。常逸居閑散的站著,在呂煒謙沖到他面前時,眼明手快的一把抓住他持刀的手,借著他的沖力,一使力給他一個大大的過肩摔。
砰的一聲,呂煒謙摔在滿是食物的長桌上,順著力道一路滑向長桌的另一端,又砰的一聲,摔在長桌下。
常逸居的眼神是冷酷的,他緩緩的走向倒地不起的呂煒謙,冰冷的雙眸無情的望著他,讓四周的空氣頓時凝結起來。
「一個人的生死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上,一個會自殺的人,基本上他就是一個懦夫,你把一個懦夫的死推到我的身上,未免太過牽強。」
「你……」呂煒謙想反駁,卻發現在他冷冰冰的視線下,凍得說不出話來。
他垂下眼。「尤其信達又是你父親跪地哀求常弘買下來的,否則常弘基本上是看不上這麼一個小企業。」
「所有的人應該都知道我的原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抬起眼,冰冷的眼神添進了一抹冷酷。「你擅闖我的婚宴,擾了我的興致,嚇壞了我的妻子,我該怎麼處置你呢?」
「我父親是被你逼死的!你說的這麼冠冕堂皇,其實是你們使計逼迫信達,害信達經營不善!你以為能夠只手遮天嗎?你會有報應的!」呂煒謙鼓足了勇氣大喊。
常逸居示意守衛將他拉下去,不想再听他的胡言亂語。
呂煒謙被拖了下去,還一邊喊著,「你一定會有報應的!我詛咒你!你結婚了,是吧!我詛咒你得不到你妻子的愛,我詛咒你要孤獨一輩子,你這個冷血魔,我詛咒你……」聲音漸遠,所有的人還處在這一波的震撼里無法回神,宴會廳里,靜得連一根針掉下都听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