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確是男人,但我從不低賤女人,女人在我心里是偉大、不可或缺的,在我家,女人的地位的崇高,甚至高過男人。」
雪情懷疑的看著他,這有可能嗎?女人的地位甚至高過男人?
「所以妳根本不用去理會那些荒謬的觀念,這件事妳只是一個受害者,哪有受害者該死,罪魁禍首卻沒事的道理?由此可見妳尋死的行為是多麼的愚蠢。」
「就算我不死,但我又該何去何從?雪莊終歸是回不去了。」
「天下之大,還怕沒有妳的容身之處嗎?別瞎操心了。」
「我知道天下之大定有我容身之處,只是雪情一屆女流之輩,又如何能行遍天下,尋找那容我之地呢?」她迷惘的神色令人心疼。
是喔!她這麼一提他才想到,這里的女人似乎不出門的,所以這一天一夜下來,除了她之外,他幾乎沒有看到半個女人。可憐喔!
「放心好了,妳還有我啊!」很自然的,谷聿平說出這句話。
「你?」她疑望著他,她知道有他在,可是他又能陪她多久呢?一天?兩天?或是十天半個月?了不得一年半載吧!那之後呢?
「怎麼?還懷疑啊?至少我會陪妳找到妳可以落腳的地方。」
「可是……」
「就這麼說定了!妳好好的活著,我則陪妳找到容身之地。」他打斷她的猶豫不決,直接作決定。
「啊!肚子好餓啊!」谷聿平大喊。「找個地方吃飯吧!要活下去,首要之務就是填飽肚子。」
看她仍停止不前,他干脆牽著她的手,拉著她走進一家客棧。
「客倌,要住宿還是用餐啊?」店小二熱情的招呼他們,一雙眼不時的瞄著站在谷聿平身側,一直低垂著頭的雪情。
「用餐。」谷聿平找了張靠牆的桌子,將雪情安置在自己的身邊,刻意隔離客棧內一些放肆的眼光,坐定後才放開她的手。
「那客倌要點些什麼?」店小二移了個位置,仍不時的盯著他身邊的雪情。
「把你們店里的招牌菜全端上桌,順道沏一壺茶來。」谷聿平不悅的說,銳利的眼神一掃,店小二立刻做揖離去。
「是,馬上來。」
茶很快就上桌了,谷聿平倒了一杯茶送到雪情的面前,才發現她臉色有點古怪。
「妳怎麼了?」他關心的問,奇了,剛剛還好好的啊!莫非對那些探索的眼光感到不自在?整間客棧里,她是唯一的女性,這年頭,女人當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嗎?
雪情抬頭望他一眼,旋即又低下頭去。
「請你以後別再有那種舉動了。」她低聲的說。
「什麼?」他不解的問,她的聲音太小聲,讓他認為自己听錯了,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有什麼舉動令她不滿?
雪情又望了他一眼,隨即又很快低下頭去
「請你以後不要再有那種舉動。」她重復一遍。
「原來我沒听錯,妳真的說了這句話。只是我不了解,我做了什麼舉動?」
「你……」
「把頭抬起來看一者我。」他打斷她,因為他不習慣和頭頂說話。「看著對方是和人說話的基本禮貌。」
「我……」
「上菜嘍——」
這次打斷她的是店小二,雪情挫敗的低嘆一聲。
比聿平等店小二離開後,才開口,「說吧!罷剛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不記得自己到底做了什麼讓妳不快的舉動。」
「請公子以後不要再隨便拉雪情的手,男女授受不親,請公子自愛。」
鮑子?谷聿平忍住翻白眼的沖動,什麼怪稱呼嘛!不過他這會兒倒是搞清楚她鬧什麼別扭了,拜托,不過是拉一下手而已,也值得如此大驚小敝嗎?還不都怪她自己,站著不動像根木頭似的,他不「出手」相助的話,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進來填飽肚子呢!
迸人,去!他懶得響應。
看著桌上豐盛的菜肴,他這才發覺肚子真的很餓,之前喊餓,純粹想轉移她的注意力,沒想到好料一上桌,肚子就這麼不爭氣的咕嚕叫。
也罷,吃東西比較重要。
他動筷吃了幾口後,發現她還不動筷,干脆自動自發的替她夾了滿滿的一碗菜肴,一抬頭便見她一臉驚愕的表情。怎麼?太多了嗎?這時代的女性也時興減肥,不敢吃大多嗎?
「太多了嗎?」谷聿平問。
「不……」雪情急急的搖頭。不,她不是嫌太多,而是驚訝于他竟然會幫她夾菜,這個男人,當真如他所說的尊重女性嗎?他做的那麼自然,彷佛他經常幫人布菜般。
「既然不會太多,那就趕快吃吧!」
「嗯。」低下頭,雪情吃著碗里的食物,不知是這家飯館的廚師手藝特別好還是怎麼的,她覺得這幾道普通的菜肴,味道比往常還要來得好吃。
「哎呀!」就在差不多「茶足飯飽」的時候,谷聿平突然低呼一聲,神色怪異的盯著雪情直瞧。
「怎……怎麼了?」她不安的問。
「妳……」他欲言又止,突然靠近她低聲問。「妳身上有帶錢嗎?」他不抱希望,因為他知道。以她離家的那種匆促舉動來看,要帶錢,除非她身上隨時都有帶著。
「錢?我沒有帶。」她搖頭。「你也沒有嗎?那怎麼辦?」她擔憂的問。
唉,被他料中了。
「別擔心,我來想辦法。」錢,他有,只不過在這不適用罷了,否則他的背包里就有很多,還有好幾張金卡,只不過英雄已無用武之地。
雪情不知該說什麼,擔憂的低下頭,生怕店小二看出端倪,下一瞬間就會來將他們送往官府。
比聿平眼珠子一轉,似平立刻有了主意,微微一笑,安撫的拍拍雪情的手。然後掃了一眼四周的客人,挑定一桌之後,站起身走向他們那四人一看就是喜歡貪小便宜的模樣。
「咦?這不是陳大爺嗎?自從去年一別,咱們好久不見了呢!現在在哪兒發財啊?」谷聿平熱絡的拍著其中一人的肩,順勢就坐在那個人的身邊。
「哦?這位爺是……」好巧不巧,這個人真的姓陳,他疑惑的望著谷聿平。
「陳大爺還真是貴人多忘事,竟然把老弟我給忘了,真是失望啊!」谷聿平故意失望的搖頭。
「不是的,只是一時失神,老弟可別見怪,最近好嗎?」那姓陳的也熱絡的說。
「唉!還過得去啦!去年一別,可能托陳老哥您的福,發了一筆小財,娶了一個美嬌娘,現在正打算游遍五湖四海呢!」
「真的啊?恭喜恭喜。」一桌人順勢望去,看見低垂著頭的雪情,雖然無法看清全貌,但是已經足夠了,的確是個美嬌娘。
「好了,我們還得趕路呢!今天真幸運,巧遇陳老哥您,你們這桌的酒菜就算我的,等會兒我去結帳時就一道算了。」
「這怎縻好意思呢?」姓陳的喜出望外,沒想到這個他根本記不得是誰的人這麼大方。
「怎麼會不好意思呢?就這麼說走了,你們慢用啊!小弟先走了。」
「慢走、慢走。」一桌四人全都站起來目送他離開。
比聿平走回自己的桌子。
「走嘍!」他招呼雪情。
「可是……」
「放心,有人幫我們付帳。」
他走到櫃台,對著掌櫃的說︰「掌櫃的,我們這桌的帳就記在那桌的陳大爺帳上。」
「哦?」
「不信嗎?我問給你看。」谷聿平轉身對著那姓陳的喊。「陳老哥。帳就一起算了,是吧!」
姓陳的抬起頭來,笑得很熱絡。
「是啊!對了,老弟啊!澳天一定要來找我,我們要好好的聚聚。」
「這有什麼問題!」谷聿平也喊回去。他轉回身,微笑的看著掌櫃。「我老哥的話听到了吧!對了,順道再替我們包一些干糧;我們要帶走,請盡快,我們還要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