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不可以是這樣!
然後他看到了那扇在角落不起眼的門,門外頂著一根鐵棒。
在那里!
他快速的沖上前,抽走鐵棒,緩緩的將門打開,掃視一周後,緩緩的踏入門內。
一股勁風從他後腦掃來,他一個翻身躲過來人的偷襲,轉身看清楚偷襲他的人是誰之後,他立刻大喊,「小凝,是我!」
匡啷一聲,冬愫凝手中的球棒掉到地上,她愣愣的看著谷聿近,彷佛不敢相信真的是他。
「小凝……」他還不敢驚動她,他看出她受到很大的驚嚇,她的眼里還布滿了恐懼。
「阿……阿近?真的是你?」冬愫凝不敢相信的低喃,受傷的喉嚨發出的聲音是沙啞粗嘎的。她緩緩的靠近他,然後突然沖進他的懷里嚎啕大哭。
「是我,真的是我。」谷聿近心疼的抱緊她。剛剛他一看見她的時候,就已經把她狼狽的模樣盡收入眼底了,破碎的衣物,身上的淤青,顯示出她可能已遭到凌辱;脖子上的血痕才干涸沒多久,她受了什麼樣的凌虐啊?
他不敢問,這些對他來說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還活著,還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在他的懷里,這就夠了。至于她所受的苦,他會替她加倍的討回來的。
「你真的來救我了……」她哽咽的哭訴著。
「小凝,此地不宜久留,我先送妳回去。」
「真是佩服啊!你竟然能夠找到這里。」突然,一個嘲諷的聲音響起,是羅祖聖。
比聿近立刻回過身,將冬愫凝護在身後,眼神在看到羅祖聖手上的槍時冷厲的一瞇。
「小孩子拿槍,小心走火射傷了自己的大腿。」谷聿近故意不屑地說,絲毫不將他的威脅放在眼里。
「哼!那你可以試試!」羅祖聖火氣上揚,听不得谷聿近瞧不起他的態度。他甩甩手上的槍,對著躲在谷聿近身後的冬愫凝說︰「冬老師,妳出來。」
比聿近將她牢牢的護在身後,不讓她現身。
「不出來,那妳是要看我在他身上開個洞是不是?」羅祖聖生氣的吼。
冬愫凝一顫,不顧谷聿近的反對,立刻站了出來。
「很好,很乖,很听話。」羅祖聖滿意的點點頭,眼神在看到冬愫凝的肌膚時變得婬穢,「真美的景象。現在,搜他的身,把他身上的東西全都掏出來。」
冬愫凝猶豫了一下,在羅祖聖槍口的威脅下,只好開始搜身。
盡責的搜出一把小刀和一把手槍,冬愫凝哀傷的看著谷聿近,不知該怎麼辦。
「丟過來!」羅祖聖命令。
「阿近……」她粗嘎的聲音充滿了恐懼。
「沒關系,把東西給他,相信我。」谷聿近安撫她,給她一個溫柔的笑容,「照他說的丟給他,把槍柄朝下,懂嗎?」
「可是……」冬愫凝猶豫了,繳了械,他們還有什麼希望?
羅祖聖喝阻他們,「不許交頭接耳的!快點丟過來。」
「相信我,小凝。」谷聿近給她一個保證的笑容。
奇異的,冬愫凝的心安了下來,是的,她相信他。
「好,我丟,你接著,羅祖聖!」她照著谷聿近的指示,將槍柄朝下丟到地上。
在落地前的那一剎那,谷聿近在她耳邊低喊一聲,「閉氣。」
她立刻听話的閉住呼吸,下一瞬間,槍柄著地後突然從槍口噴出大量的濃煙,谷聿近立刻擁著她撲倒在地尋找掩護。
而羅祖聖在濃煙突然噴出之後,受驚的大叫,如谷聿近所料的,由于濃煙密布,他看不見他們,手上的槍立刻盲目的掃射著。
「可惡!懊死的你們,出來!」羅祖聖邊咳邊吼,射出了四發子彈之後,突然砰的一聲,倒地不起。
比聿近立刻帶著冬愫凝離開儲藏室,一來到外面之後,才拚命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那……那是什麼?」冬愫凝驚魂未定,喘著氣問。
比聿近解釋,「那是催眠瓦斯。」
「一把假槍?!」
「沒錯。不過我當然還有帶真槍,只是妳沒搜到罷了,妳搜身的技術太差了。」他調侃她。
「沒事了,是不是?」她回頭望了眼儲藏室,眼底還是充滿著恐懼。
「沒事了,沒事了。」
「阿近,陳爺爺他們不知道怎麼了?」
「放心,妳妹妹們已經把他們救出來了。」
「那我就安心了。」冬愫凝眼前一黑,就昏倒在谷聿近的懷里。
「小凝?!」
***
驚魂未定,又多少吸入了一點催眠瓦斯,冬愫凝這一覺足足睡了一天一夜。
當她自無意識狀態漸漸回到有意識狀態,緩緩的睜開眼,發現谷聿近和她臉對著臉,鼻子對著鼻于,他的呼吸吹在她的臉上,睡得正熟。
惟恐一動就會吵醒他,她動也不敢動,靜靜的躺著,打量他綿長的睫毛,以及他眼皮下的每一轉動,她還細數著他的睫毛。
「妳的喉嚨覺得怎樣?好些了嗎?」谷聿近突然張開眼楮,直勾勾的看著她。
她的呼吸一窒。
「好……多了。」
他的眉峰聚攏起來。
「听起來可不像好多了。」
他低頭檢查她的喉嚨,拆開她頸部的繃帶,蹙眉看著那道傷口。
「我沒事吧?」感覺到脖子傳來的刺痛,冬愫凝故作輕松地問。
比聿近深深的看她一眼。
「除了有個像喝了一大杯威士忌的青蛙的聲音外,妳沒事。」他不想告訴她,在她昏睡的這一天一夜里發生了多少事。他把羅祖聖揍得差點一命歸陰,想到羅祖聖的婬聲穢語,他忍不住又死握緊拳頭。
從羅祖聖的口中,他知道她被羅祖聖強暴了不只一次,他在乎,他當然在乎,但他所在乎的,是她所受的傷痛,而不是在乎牠的身體讓其它男人給玷污了。他恨不得將羅祖聖碎尸萬段,但他的理智尚存,所以羅祖聖算是撿回了一條命。
這還不是讓他怒火沸騰的事,讓他火大的,是恨天那個家伙!
哼,就知道恨天配不上小凝,一听說小凝被羅祖聖強暴了,他馬上說要取消婚澧,說他堂堂一個少幫主,怎可以娶一個殘花敗柳!
婚禮取消他當然高興,所以看在這個份上,他才沒有和恨天大打出手。如今,她是屬于他的了,沒有人會再來和他搶人。
「可是很痛。」
「鞭子能在細致的皮膚上制造不小的傷害,小姐。」幫她換好藥,重新包扎好,他才抬起眼看她,眼里有隱藏不了的憐恤,「告訴我,妳怎麼會被擄呢?」
「有個小男孩……」
「小男孩?大概十一、二歲,皮膚很白,頭發齊肩?」谷聿近一震,立刻問。
冬愫凝點點頭。
「他告訴我……」感覺到淚霧涌上她的眼楮,「告訴我說陳爺爺昏倒了。陳女乃女乃要我下去幫幫忙。」
比聿近心疼的擁緊她顫抖的身子,見不得她的淚水。
「我想是有人給他錢,要他把妳叫到那里去。那個小男孩不是泛泛之輩,他很會做生意。是他跑來找我,要我給他錢,他就告訴我妳在哪里。」
「他是誰?為什麼……」
「我還沒查出來,不過我一定會查出來的。因為他為了一己之私,害得妳受了那麼多的傷害,我不會饒過他的。「谷聿近冷冷地說,他沒有告訴她。其實他已經在計算機上動手腳了。
他開立了一個虛設的帳戶,將錢匯入那小男孩指定的戶頭里,但是這個帳戶只有二十四小時的效用,等到時間一到,連同那小男孩的帳戶,里面所有的存款將全數歸零,這只是個給小男孩的一點小教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