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聿近眼神一凜,這個女人在說什麼啊!
「妳是什麼意思?」他不客氣地問。瞧她說話的口氣,彷佛她看見他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一樣,在她的心目中,他真是這麼一個不堪的人嗎?
冬愫凝見他不直接回答她的問題,更覺得他可疑。
「被我猜中了吧!你到底對他們怎麼了?」
「妳為什麼認為我會對他們怎麼了?」谷聿近忍住想揍她一頓的沖動,捺著性子問。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誰不知道陳爺爺和陳女乃女乃他們住在這里那麼久了,不可能一夕之間毫無預警地說搬家就搬家,這里等于他們的祖厝,他們不可能離開的,所以一定是你使了什麼卑鄙的手段,迫使他們離開自己的家!」
他實在不知該哈哈大笑還是氣她如此「高估」他的劣根性,對于她腦袋思考的邏輯他實在佩服得五體投地。現在他很想掐死地,免得自己總有一天被她氣死!
「既然妳都知道了,我也懶得說什麼。」他故意這麼說。
「你到底對他們怎麼了?你給我老實地說!」冬愫凝一驚,腦海里立刻閃過陳爺爺和陳女乃女乃倒臥在血泊中的景象。
「妳何不問問他們,我到底把他們怎麼了?」谷聿近看見正好從電梯里走出來的陳爺爺和陳女乃女乃。
「什麼?」她隨著他的眼光往後望,「陳爺爺、陳女乃女乃?!」
「小凝啊!妳這麼早就起床看小近搬家啊?」陳爺爺笑得很開朗。
「小近?」冬愫凝愕然的看看他們,又轉過頭來看向谷聿近。
他不甩她,一個轉身走進屋去。
真是的,這麼簡單的一件事,她怎麼有辦法把它想得那麼復雜呢?事情不過是他運用了一些關系,動之以情的說服陳老夫婦將這層樓祖給他暫住,而也剛好,陳老夫婦位于二樓的房子租約剛好在上個禮拜到期,房客已經搬走了,他們就干脆搬到二樓去住,把這層樓租給他。
事情就是這麼簡單罷了,而那個女人竟然把他想得那麼不堪,活像他是個什麼十惡不赦的大壞蛋似的。
生氣,他當然生氣了!原來自己在地心里的印象是那種人。
「怎麼了?小倆口吵架啦?」陳女乃女乃看著一臉尷尬的冬愫凝,再看看頭也不回進屋去的谷聿近,直覺他們是情侶之間的小別扭。
「陳女乃女乃,妳在說什麼呀!我和他根本什麼關系也沒有。」冬愫凝紅著臉,連忙解釋清楚。
「喔?是嗎?我們听到的可不是這樣喔!」陳爺爺調侃地說。
「你們听到什麼?」冬愫凝好奇地問。
「妳想,我們為什麼連夜將房子租給他?當然是被他的痴情所感動嘍。」
「痴情?陳爺爺,你是什麼意思啊?」冬愫凝一頭霧水,谷聿近的痴情讓他們感動,才將房子租給他?他痴情?這麼說他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不知怎麼的,想到這層,她的心狠狠的一揪。
「小凝啊!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妳已經二十六歲了,交個男朋友是應該的,怎麼還怕我們知道呢?」陳女乃女乃把她的疑惑當成裝傻、當成害羞。
「陳女乃女乃……」冬愫凝實在沒轍,她真的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對啊!小凝,人家小近就大方多了。妳知道嗎?他對我們誽,他必須時時刻刻在妳身邊,不能離妳太遠,否則會活不下去。妳說,他對妳這麼痴情,難道妳不感動嗎?」陳爺爺欣慰地說。
冬愫凝的心怦然一跳,他……他真的這麼說?
「他真的這麼說?」她不敢相信地問。
「當然是真的,小近我們以前就認識了,他們五兄弟都是人中之龍,所以知道對象是妳,我們也都樂觀其成,不然我們為什麼要把房子租給他?」
冬愫凝的心怦悴的狂跳著,這是什麼感覺?為什麼一听到谷聿近喜歡的人是自己的時候,先前那種揪心的感覺全都不翼而飛了,取而代之的是心底那種怦然的感覺,這是什麼原因?難道是自己在這幾次的接觸下,喜歡上了那個谷聿近?
喔!是了,原來這就是喜歡,原來她愛上了那個自大的男人。
「小凝啊!小近是個難得的對象,妳可要好好的把握。情侶之間拌拌嘴可以增加一點生活情趣,但是也要適可而止,如果是自己錯了,就要有勇于認錯的勇氣,知道嗎?」陳女乃女乃以過來人的身分告誡她。因為從剛剛兩人的表情看來,不管他們之間為什麼起爭執,一定是小凝的錯。小近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他是有點自傲,但絕不會傲慢無理。
「我知道,陳女乃女乃。」冬愫凝紅著臉點點頭。
「好了,我們只是上來看看,還要到樓下去做運動呢,先走了。」陳爺爺牽著陳女乃女乃的手,緩緩的走向電梯。
冬愫凝目送他們離去,心里則是非常羨慕他們夫妻情深。一對夫妻結褵五十年還如此的恩愛,實在是難能可貴。她和谷聿近有這種可能嗎?
她忍不住開始幻想五十年後的情景,臉上的表情如夢似幻,連谷聿近送搬家工人離開時她都沒發現。
這個女人又怎麼了?
臉上怎麼會有那種惡心巴拉的表情呢?
瞧他站在她面前已經快十分鐘了,她竟然還視而不見,臉上那種夢幻似的神情,眼底蒙蒙的光芒,再再的讓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恐怖嘍!這個女人。希望她現在腦袋里想的事情與他無關才好。
「喂!冬老師,妳生根了嗎?」谷聿近終于決定叫醒她,才不管她腦袋里想些什麼春夢無邊的事,反正他不想再看到她那種會令他惡心的表情了。
「哦?」冬愫凝茫然的看著他,久久眼楮才對準焦距,終于把幻想和現實分清楚。原來真的是谷聿近的人站在她面前,她還以為是她的想象如此栩栩如生呢!
「醒了沒有?沒醒的話,要睡回家去睡。」
「我才不是在睡覺,沒有人站著能睡覺的。」
「是嗎?我剛剛就看見一個,不僅是站著睡覺,還睜著眼楮睡覺呢!」他糗著她,雖然他們才見過幾次面,不過斗來斗去似乎是固定的相處模式。
「真的?是誰?在哪里?」冬愫凝當真了,以為真的有這種人,根本沒想到人家是在取笑她。
「妳這個人真是……」谷聿近受不了的哈哈大笑。
「你笑什麼啊!」她嬌嗔。
他猛地止住笑,硬生生的打了個冷顫。
這個女人真的有病是不是?怎麼突然之間用那種語氣和他說話?看樣子他還是離她遠一點比較好,為自己的壽命著想。
「哦,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要進去整理東西了。」谷聿近說完立刻轉身準備進屋里去。
「我幫你。」冬愫凝跟在他後面說。
「幫我?不!不用了,東西又不多。」他立刻拒絕。他說的也是實話,因為他並沒有打算長住,當她的保鑣也只是暫時的,只要世界反毒聯盟部署好,將羅勝利及名單上的人一一緝捕歸案,這件差事就結束了。
世界反毒聯盟告訴耿宗儒的時間是一個月,但是以他對那些單位的了解,他擅自加了一個月的時間,如果兩個月之內世界反毒聯盟能把這件事結束的話,他就很欣慰了。
既然不打算長住,那麼屋內的擺設他就完全原封不動,只清理出一間臥房和一間書房,擺放自己的計算機設備。
「這樣啊,那好吧!我去準備早餐,等一下我們一起吃。」冬愫凝轉身回自己的住處,留下張口結舌的谷聿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