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知道那個人叫什麼名字嗎?」
「听說他的外號叫做『四季』,很怪的外號吧?」
四季?是她嗎?她叫冬愫凝,冬屬四季之一,是很有可能。
而且,既會把獎金發出去,那代表羅勝利深信是那個人,如果是她,那麼她就成了他的代罪羔羊。
「老五,我出去一下。」谷聿近當機立斷的起身,關上計算機,換好衣服,拿起鑰匙便往外走。
「你要去哪里?」谷聿平跟在後面問。
「我有事要辦。對了,最近這一陣子偵探社的Case我不接了,你和老四自己看著辦。」他關上大門,留下一臉愕然,面對著緊閉的門的谷聿平。
「什麼啊!又一個。」谷聿平不滿的咕噥。老大和老二還情有可原,度蜜月嘛!但老三呢?可惡,看來這下子他們會忙得叫爺爺告女乃女乃的!
***
將車停在冬愫凝住處的樓下,谷聿近從車窗往上望,十二樓A座的窗口有燈光,那表示她現在在家嗎?
可能,但不一定。
不過要確定這一點很簡單,他下車來到對講機前,用一塊不透光的布遮住攝影機,然後按下門鈴。
沒多久,傳來應門聲,「哪一位?」
是她的聲音沒錯。
「迭披薩的。」他隨口胡謅了一個借口。
「我們沒叫披薩,你送錯了。」冬愫凝回絕,疑惑的看著對講機,是攝影機壞了嗎?不然怎麼沒有攝出這個人的影像?
我們?谷聿近嘴角微微一扯,看來這里不止住她一人。
「小姐,也許是其它人叫的,忘了告訴妳,妳問一下好嗎。我確定住址沒錯。」谷聿近想看看能套出多少人與她同住,而且是什麼關系。
「等一下。」冬愫凝只好轉頭大聲地問︰「秋愔悔、夏恬悁、春思忞,你們誰有叫披薩?」
「沒有。」三人齊聲喊。
「喂?你真的送錯了,我們沒有叫。」冬愫凝對著對講機說。
「喔!知道了,也許是有人惡作劇。對不起,打擾了。」谷聿近離開。
有四個人,而且都是女人,更有意思的是她們的名字剛好和四季有關,春、夏、秋、冬。
她們雖以姊妹相稱,但真正的關系是什麼?
「四季」?!
比聿近的腳步略微停頓,緩緩的轉過身回望十二樓,看來他已經找到那只代他罪的羔羊了,而且還不只一只,有四只呢!
***
上完最後一堂課,冬愫凝收拾好辦公桌,便如同以往一樣,到大樓後面停放腳踏車的地方,牽著自己的腳踏車準備回去。
不料今天出了意外!
站在腳踏車旁,冬愫凝望著兩個輪胎興嘆。
是哪個惡作劇的小表,竟然敢將她的輪胎給刺破了!這下可好,她該怎麼回家?難道要牽著腳踏車走上五公里路?
看來也只有這樣子了,腳踏車總是要修,它可是她上下課的交通工具啊!
才剛出了校門,不遠處剛好駛來一輛小貨車,看到她立刻停了下來。
「咦,妳不是冬老師嗎?腳踏車怎麼了?輪胎破了?」小貨車的窗戶探出一個男人的頭,親切地問著。
冬愫凝疑惑的看著這名小貨車司機,他是誰?看樣子他認識她,可是她認識他嗎?
「請問你是?」她客氣地問。
「冬老師忘記啦?我是妳學生的舅舅嘛!上次你來做家庭訪問,我們見過面的。」男人開朗地說。
「喔!」冬愫凝還是想不起來,不過她前一陣子的確有做過家庭訪問。看人家這麼親切,她也不好意思說不認得,只好微笑的喔了一聲。
「冬老師,我看我送妳好了啦!牽著車子不方便,剛好,妳可以把腳踏車放後面,我送妳去修理店啦!」
「會不會太麻煩你了?」她客氣地問。
「不會不會。我知道有一家修理腳踏車的店,很順路。」男人下了車,幫她把腳踏車抬上貨車後面。
冬愫凝見狀也不好再拒絕,道了聲謝謝之後,就坐上車子,男人便開著車子離去了。
他們都沒有發覺,他們的車後,有一輛車子緩緩的跟在他們的後面。
當冬愫凝察覺不對勁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小貨車開上了一條偏僻的道路,親切的男人露出猙獰的面目。
「你到底是誰?」她繃著臉問,不免責怪自己的大意輕忽。
車子停了下來,男人拿槍押著她下車。
「我是誰不重要,只不過是受人之托,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妳只要乖乖的把東西交出來,我保證不會傷害妳。」男人奸佞的笑著,一看就知道腦子里正在打歪腦筋。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冬愫凝甩頭不理會他。
「裝蒜?好,我就明說了。只要妳把那天在羅委員家拿走的東西交出來。羅委員就既往不咎,否則有妳苦頭吃了!」
羅勝利?!冬愫凝的心一跳,原來是為了那件事?
可是……羅祖聖因為被愔悔催眠過,已經不能人道,且痛改前非到警局自首,而底片的事,羅勝利應該不知道才對,怎麼可能還要要回底片呢?
「看來妳已經想到是什麼東西了。」
「我還是一句話,不知道。」她不知道他們是如何查出她的,但無論如何,她目前的身分是個高中老師,怎麼說也要否認到底啊!
「嘴硬?好,我就不相信我沒有辦法治妳。」男人揚揚手上的槍,「先打哪里呢?這麼一具完美無瑕的身體,被穿了幾個丑陋的洞之後,可是非常可惜的。」
冬愫凝身體一僵,她知道他會開槍,也許先射她的四肢,一次一槍,那她會受不了的!
冷汗從額上滴落,但要她屈從,她更是做不到,也不符合她們「四季」的名聲。如果是恬悁,一定有辦法制伏一個持槍的匪徒,但是她……「給妳三秒鐘,不說的話,我可要開槍了。」
男人舉槍瞄準她的大腿,嘴里數著一、二、三。
冬愫凝閉緊眼楮,等待那燒灼的疼痛出現。
槍聲響起,她瑟縮了一下,可是奇怪的是,發出慘叫聲的竟是那名男子。
她疑惑的張開眼楮,看見那名男子捧著原本持槍現在卻鮮血直流的手,倒在地上哀號著。
是膛爆嗎?
答案很快就出現了,冬愫凝看到另一個男人從草叢中走出來,千葨拿著的是支還冒著煙的手槍。
很明顯的,是他救了她。漸漸昏暗的天色,讓她一時無法看清楚對方的五官,所以對方是敵是友,還不能因他救了她就以此評斷。
男人漸漸接近她,她全身戒備著,直到看清楚了那個人的五官,才愕然的張著嘴。
是……他?!
比聿近將手槍收了起來。原來那輛一直跟在他們後面的車子就是他。
當時他才剛到校門口,目的是想找個機會制造巧遇,沒想到會看見冬愫凝坐上別的男人的車。基于什麼心理他一時也還厘不清,反正很自然的,他就跟在他們後面。直到車子開上這條偏僻的道路時,他才發覺不對勁,將車停在路口,免得被他們發現,下車快步的追上他們。
他沒有徒步很久,那個男人很快的就把車子停下來了,然後他就看見男人拿著槍押她下車了。
他料得沒錯,羅勝利真的盯上她了。
而為什麼「四季」之中只找上她。他想理由很簡單,因為迷惑羅祖聖的那個女孩是冬愫凝安排進學校的,既然找不到那個女孩的下落,當然就找上她了。
不過,不管如何他都有義務保護她的安全,不管她答不答應。
他看見了她臉上的驚訝,在見到他的時候。不過他沒有理會她,眼前比較重要的,是將這個還叫得像殺豬般的男人給綁起來,送交警局……嗯,或者還是送到夜鷹那比較保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