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老媽的背影,听著那甩門聲,可以想見那力道有多強,瞧她身後牆壁上的畫都為之顫抖,差點陣亡。
唉﹗她真的虛月兌了,緩緩的站起來走到沙發上,砰地一聲躺平,然後又習慣性的側身蜷縮起身子,有氣無力的對著空氣說︰「除非美國總統姓陳,三民主義統一中國,要不就是外星人攻打地球,否則說什麼我都不會去求他的。」
第二章
一夜之間,是柯林頓下台了,還是國民黨反攻大陸成功了?
鄧裴儂被一個戰戰兢兢的男人請進谷聿慮的辦公室。沒錯,她來了,不是屈服在谷聿慮的婬威之下,而是受不了老媽的疲勞轟炸。所以,不是柯林頓下台,美國總統換姓陳的做;也不是國民黨反攻大陸成功,三民主義統一中國﹔至于外星人攻打地球,呯﹐她連一個類似盤子的交通工具的影子都沒看到。
來到這里已經夠窩囊了,這個男人還一副自命不凡的模樣,他現在在做什麼?難道不知道她已經坐在這里半個小時了嗎?這半個小時之內就看他坐在計算機前專注的打計算機,瞄都沒瞄她一眼,他是存心讓她等的是吧﹗
可惡﹗他以為她很閑是不是?閑得來這邊喝他們偵探社的烏龍茶嗎?以為他們的烏龍茶很好喝是不是?她一喝就知道絕對不是鹿谷的凍頂烏龍冬茶,也絕對不是梅山的高山茶,而是一斤四百塊的低等茶。
可是她為了壓抑滿腔的怒火,卻一杯一杯的喝,她已經喝了六杯,而且不是人家專門品茶用的小茶杯,是五百西西的大茶杯啊﹗乘以六,那代表的就是她在這半個小時內已經灌下了三千西西的劣等烏龍茶。
鄧棐儂畢竟沒什麼好脾氣,終于爆發出來,「隈﹗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你沒看見大小姐我已經坐在這里半個小時了嗎?」
比聿慮只是挑眉,眼光撥出零點零一秒的時間從計算機屏幕上移開看了她一眼,然後又轉回去,沒有開口。
這個男人未免太欺負人,要她三天後來的人是他,但來了之後又把她晾在這邊,想到這里她的火氣又往上冒了。
「喂﹗你……」
她來不及說完的指責給谷聿慮一個冷厲的眼神給打斷,他這次花了兩秒鐘盯著她,然後丟下一句,「我在忙。」眼光迅速的回到計算機上。
他在忙?哈﹗笑話,她就不忙嗎?她現在可是一間規模不小的企業負責人耶﹗他知道今早要來這里是她推掉兩個客戶的餐會,挪了三個要開的會到下午去,更別說現在她辦公室里的公文卷宗企畫案一堆積起來,她今晚又不用睡覺了。他忙?哈﹗真是笑話。
她火大的沖到他的計算機前,非要他立刻解決她的事情不可,不過她仍好奇的看一眼他到底在忙些什麼。這不看還好,一看讓她的火氣更往上直沖雲霄。
「大富翁?你竟然在給我玩大富翁﹗」她不敢置信的叫囂著。
這個男人浪費她寶貴的時間,竟然在玩大富翁﹗他也好膽的沒開喇叭,所以她沒有听到配樂聲,他根本是存心玩她。
「滿不錯的一個游戲軟件,妳玩過嗎?」谷聿慮冷淡地說,和她的火冒三丈成了一個非常強烈的對比。
「玩過,不過我的是第三代,你這個好象是第四代的。」鄧裴儂愣了愣,傻傻的順著他的話回答。
「要不要借妳回去玩玩?」
「也好……」她倏地住了口,她在做什麼啊?「你這個王八蛋﹗誰管你的大富翁?我浪費了那麼多的時間,竟然花在你玩大富翁的游戲上,你真是太過分了﹗」她一腳踢掉他計算機的電源插頭,刷的一聲。屏幕變成一片漆黑。
「計算機不按照正常程序關機的話很容易損壞的。」他告誡她。
「我才不管你的爛計算機,你再不尊重一點的話,我就砸爛它,讓它變成一堆廢鐵。」
「好,妳說吧﹗」谷聿慮也不再挑戰她的怒火。暫時這樣就好,否則他擔心她的頭頂真的會冒出火來,這棟大樓可是有煙霧感應器的自動滅火灑水裝置,他可不想成為落湯雞。
說?說什麼?
鄧裴儂被他三番兩次的莫名回話搞得一頭霧水,他要她說什麼?
「妳今天來的目的是什麼?」他搖頭無奈的提醒她。
「廢話,當然是要你接下我的委托啊﹗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既然如此,那三天前我說的話妳忘了嗎?」谷聿慮再次提醒她。瞧她這種張牙舞爪的模樣,一點都不像是有「求」于人的人。
「你不要作夢了﹗」鄧裴儂怒吼,要她求他。門都沒有﹗唔……該死,先解決她目前的「急事」要緊。
她頭也不回的沖出他的辦公室,「砰」的一聲用力甩上門。
比聿慮愕然的看著那扇門,怎麼回事?她就這樣不戰而逃了?是他料錯了她?他以為她不是這麼輕易認輸的女人啊﹗可是事實勝于雄辯,她的確從他眼前逃走了,他都還沒開始玩呢﹗
其實他早就開始著手調查沉耕榮的失蹤案,也已經有了眉目,知道沉耕榮只是很單純的躲起來,也知曉沉耕榮到底躲在什麼地方。之所以沒有立刻將人給逮回來,是因為他很想知道這個鄧棐儂和沉耕榮到底是什麼關系。
說實在的,要查鄧棐儂的底其實對他來說易如反掌,不過他有一種「好習慣」,就是不利用職便去調查無關的人的事,所以對她,只知道她和沉耕榮的關系匪淺,但卻不知道真正的關系是什麼。
如果這個鄧裴儂就這樣逃了,那不就沒戲唱了嗎?
「砰」的一聲,門又被踹開了,進來的人不就是那個他以為逃了的鄧裴儂嗎?
「妳不是落荒而逃了嗎?」他譏誚的看著她。
「落荒而逃?你有病啊你﹗」她送了一個大白眼給他。
他有病?哈﹗
「要不然妳剛剛是怎麼回事?」他好整以暇地問。
「你不知道人有三急嗎?」鄧裴儂沒好氣地說。要不是她剛剛灌了太多的茶水,也不會尿急的想跑廁所。
「原來妳……」谷聿慮是很想笑的,不過一來他冷然慣了,二來她怒意盎然的表情警告著他不要輕舉妄動。
「唆,難道你從不會尿急的嗎?」她瞪了他一眼,他嘴角可疑的弧度一定是在取笑她,她發誓,他如果敢笑出聲的話,她鐵定拿鞋子砸爛他的嘴。
「我的辦公室就有化妝室,妳干麼老遠跑到外面去?」
「你又沒說。」
「算了,言歸正傳。」他不想再和她爭論廁所的事,「既然妳沒打算逃,就是有打算開口道歉求我嘍﹗」谷聿慮又餃接上之前的話題。
「你叫什麼名字?」鄧裴儂牛頭不對馬嘴的突然問他。
對于她的改變話題和竟然不知道他的名字這兩件事,他雖然有短暫的愕然,不過他可沒有表現出來。
「谷聿慮。」他簡要的報上名。
「谷……什麼?玉玉?」她皺著眉,什麼怪名字?「你怎麼會取這麼怪的名字,玉玉?」
比聿慮有點啼笑皆非,玉玉?他伸手拿了一張名片給她。「這是我的名片,請過目。」
鄧裴儂也不客氣的一把將名片搶過來。「喔。原來是谷聿慮。」她點著頭,表示了解,「拜托,怎麼取了個這麼拗口的名字啊?真難念,難怪我會听成谷玉玉。」
批評起他的名字了?
「鄧總經理,妳偏題了。」他不喜歡人家拿他開玩笑,而且偏不巧他很喜歡自己的名字,所以難得溫和一點的表情一下子就變回了平常冷厲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