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情是不是很麻煩呢?」她固執的問。她不想給他添麻煩,他們能收容她已經讓她非常感恩了,她怎能再給他們添麻煩呢?
「放心,對皓天哥來說一點也不麻煩,難道你不相信皓天哥的能力嗎?一他笑著問。
「不是,我當然相信皓天哥,可是……」
「既然相信,那就別再可是了,不會有問題的。」他給予她保證。
她點點頭。「嗯。」
「那現在你先和小晴下去好好的梳洗干淨,再休息一下,晚點皓天哥等你一起用晚膳。」他招來小晴要她帶靈兒回房。
「好。」靈兒點點頭,順從的和小晴離開。
「皓天,你有何打算?」狄仁問。
「爹是指……」
「靈兒。」
狄皓天斬釘截鐵的道︰「靈兒是我的未婚妻,這不會改變的。」
「假若她是個金枝玉葉呢?」狄仁似乎不太贊同。
「就算如此,她依然是娘親手將玉鏈給她戴上的那個童靈。」
「不,爹,在事發前,娘已經和童伯母說好了,願意結成兒女親家,所以娘在那時將七彩玉鏈交給靈兒雖是迫于情勢,卻也是理所當然啊!爹為何如此反對?難道就因為靈兒可能不姓童?」
「對!我們是和童家結親,而不是和皇室結親!」
「爹!事情尚未查清楚,一切只是我們的猜測,你就這麼認定了,不僅對先帝、童伯母,連對童伯父也是一種侮蔑啊!」
「可是事情已經很明顯了,不是嗎?所有的證據再再的顯示出我們的猜測無誤啊!我真是替童老弟不值啊!」
「爹,童伯父、童伯母他們夫妻鶼鰈情深,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實,這點是您無法抹殺的。」
狄仁有所疑慮,「這……」
「所以,爹,我們必須把事情真相查清楚再說,好嗎?」
「我知道,不過如果靈兒真是個金枝玉葉的話……」
「她依然會是我狄皓天的妻子,惟一的妻子。」狄皓天打斷狄仁的話,說出他不變的決定。
「你……」
「爹,孩兒心意已決,請爹成全。」
「你這孩子,這不是爹成全就可以了事的,倘若靈兒真是先皇流落在外的公主,假如她也真能認祖歸宗回到皇室,那麼你認為皇上會這麼簡單的就將她指配給你嗎?她是皇室目前惟一已屆適婚年齡的公主,多少王孫公子、皇上親信,都覬覦著這個駙馬爺的位子,要不然,現在邊境吃緊,外患頻頻,皇上來個公主和親也是自古以來所慣用的策略啊!你算什麼身分?不過是一介庶民罷了呀!」
「爹,咱們暫時別煩惱這些,到時孩兒自有解決之道。只要爹不反對,那其余的一切,孩兒自有主張。」
「你這孩子,就像你娘一樣固執!」狄仁無奈又心疼的搖頭,算是順了他的意思了。
「謝謝爹成全。」狄皓天溫柔的笑著。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于至善。」靈兒朗朗讀書聲由狄皓天的書樓傳出。時序進入了秋分,她住進狄府也已一個半月。
「知止而後有定,定而後能靜,靜而後能……靜而後能……」她偏著頭,皺緊眉頭,拚命的想著這靜而後能啥?
「嗯?」狄皓天微挑著眉,笑看她苦惱的模樣,順便出個聲催催她。
「能……能……」她抓著頭,想不出來,眼楮不時的往窗外瞟。
「我看你是靜不下來了,是吧?所以才不能‘安’,不能安你就無法好好的思‘慮’到底接下來是什麼,所以就無所‘得’了。」
「皓天哥,人家小晴正在後山等靈兒練武呢!讓小晴久等靈兒會過意不去的,人家可是我的師父耶!」她調皮的笑道。
「喔,是嗎?」他點點頭,「好吧……」
「哇!皓天哥最好了……」
「我話還沒說完呢!靈兒。」狄皓天失笑。
「嗄?」
「我說,好吧!你把這段背完就可以去了。」
「還要背啊?」
「沒錯。」
「好吧!」靈兒也很干脆的答應。「知止而後有定,定而後能靜,靜而後能安,安而後能慮,慮而後能得。物有奉末,事有終始,知所先後,則近道矣。」
「嗯,不錯嘛!你記起來了。」
「當然嘍,皓天哥都提示得那麼清楚了,我還想不起來的話,不就太辜負你了嗎?」
「哈哈!」他大笑,「好了,快去吧!真讓小晴久等了。」
「好,我去了。」靈兒飛奔而出,像只出籠的小鳥般展翅高飛而去。
狄皓天笑看她遠去的身影,當初本以為她一感受到學武並不如她想像的那麼好玩和威風,便會學個幾天就不學了,沒想到她倒學出興趣來了,才一個多月,輕功就練得有模有樣。這樣也好,遇到事情逃起來也快些,不過就怕她不自量力硬要和麻煩正面較量。
呵!這的確比較像靈兒的行事作風。也許等她逃跑的功夫學得差不多了,要小晴也教她一些基本的招式吧!
突然察覺到有人接近,他不動聲色的繼續做自己的事,他知曉來人是誰。呵!終究還是「他」捺不住性子先來了,也真難為「他」,出來一趟還真是難啊!
「別在心里偷笑,我知道你早就知道我來了。」來人有點惱羞成怒的說。想來對自己還是先捺不住而跑來這件事頗為不甘吧?
「哈哈!」狄皓天一听到來人說出這句話,失笑出聲,原來說話的方式也會有血統關系的。
「真這麼好笑嗎?師——父。」一身墨綠便裝,「咚!」的一聲坐到椅子上,他正是當今聖上趙頊。
「草民不敢當皇上這師父兩字。」狄皓天沒站起來叩見,反而現出慵懶的神態,背靠向椅子坐得更舒適些。
「哈、哈!」趙頊干笑兩聲︰「少來了,當初不知道是誰說‘自身武功不授門外之人’的?這分明是要朕拜人你的門下嘛!你倒好,從表弟晉升到了師父,朕這個皇上,被你吃得更死了。」
「後悔了?」狄皓天微笑的問。「若真的後悔了,草民不敢勉強皇上一定要留在師門內。」
「嘿!朕才不會那麼笨,叫都叫了那麼久了,不把你的本事全學來,朕可不罷休。反正叫一聲也是叫,多叫幾聲也無妨。」
「言歸正傳,皇上您今日駕臨寒舍,不知有何貴事?」狄皓天明知故問。
「你還問朕為何來此?不是你使計引朕來的嗎?」趙頊有點惱火的道。這個表弟兼師父,就是凡事都不讓他一讓,就算他是皇上也一樣。
「是嗎?草民是曾想引皇上來此一敘,可若草民記得沒錯,那已是一個多月前的事了,不是嗎?」狄皓天笑道。
「你愛比耐性嘛!」趙頊不太情願的說,算是認輸。
「呵!」狄皓天懂得見好就收,「不瞞皇上,草民確有一要事與皇上商討。」
「拜托,你別草民草民的直嚷行嗎?」
「皇上,您不想知道是何事嗎?」他笑問。
「朕當然想知道,否則朕又何必跑這一趟!」趙頊給了他一個明知故問的眼神。
「那就請皇上不要去在意草民如何稱呼自己了,談正事吧!」
「好吧!到底是什麼事,讓你如此慎重其事的?」
「此事攸關皇室聲譽,皇上您認為該不該慎重其事?」他淡笑的問。
「皇室聲譽?!此話怎說?」趙頊蹙眉。
「若說——是有關先帝流落于民間之金枝玉葉呢?」
「父皇?!」趙頊震驚,「你是說朕可能有個姊妹?」
「沒錯。」狄皓天微笑的點頭。
「你如何能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