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如出事了!有人闖入,雨如跌下樓梯!」他簡短地說。
乍听吳媽說雨如出事時,他整個心都抽搐痙攣起來,像是被放進石磨中碾著般的痛楚。此時的他,根本是狂亂的。
今天電梯的速度為什麼這麼慢?二十層樓的距離那麼高嗎?他焦急地猛後電梯門。
「冷靜點,冷靜下來,堂軒!」唐書樵抓住他的手命令著。
電梯直達地下停車場,孟堂軒馬上沖到車子旁,卻讓唐書樵一把抓住,塞進乘客座。
「我來開,我這個樣子根本不適合開車。「
一趕到醫院,他們在急診室找到了吳媽。「不知道,現在還在昏迷中,我知道的外傷就右手肩膀月兌臼,腳上的石膏損傷似乎不大。醫生說若無二度傷害,可以順道拆掉,最嚴重的是頭部,撞的很厲害,就我看得見的就有兩道傷口,尤其是太陽穴上的傷口血流不止。醫生做過繼層掃描,現在正準備動手術。我不敢簽同意書,只好等先生來。」
「醫生呢?」他的心在泣血呵。轉頭一看,醫生正好快步走來。
「邱雨如的家屬呢?」魏伯森掃了眾人一眼,「孟先生,你有術簽同意書嗎?」
「什麼手術?」孟堂軒忙問。
「腦部。這次受傷不幸中的大幸就是她腦部里的血塊移位了,我們必須馬上開刀清除。」
「手術後她的眼楮就可復明了嗎?」
「原則上沒錯,你可以簽同意書嗎?」魏伯森想爭取第一時間。
「可以,我是她的未婚夫。」
「很好。」魏伯森將同意書拿給孟堂軒,「拜托,以後看好她,別三天兩頭的往我這里跑,希望以後別讓我在這里看到你們。」他難得幽默地說。將同意書接了過來,開始準備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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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如眨了眨眼楮,突如其來的光線讓她覺得好刺眼,全身的痛幾乎讓她想再昏死過去。
扁線?
她猛地睜開眼,又馬上閉上。老天,她……她看得見?
眯著眼,她適應著久違的亮光,內心狂喜,看見了!她看見了!
巡著室內她知道這是醫院,當視線接觸到趴在床沿的男子時,雨如的心猛地一跳,直覺得認為他就是堂軒。
他是個長得很貴氣的英俊男人,若不是知道他是純種的中國人,她會以為他是混血兒。他有兩道完美的劍眉,有若懸膽般挺直的鼻梁,薄唇,整體看來像極了日本影星加勢大周,但卻多了點霸氣,雖然睡著了,卻仍很明顯,不知他的眼是何模樣?
如鷹般的銳眼?
答案馬上出現,他醒了。
乍見睜著眼的她,原本眼底的憂慮霎時柔得醉人。「雨如,你醒了!有沒有哪兒不舒服?」他關心地問。
他的確是堂軒。他眼底閃著的光芒是……期待嗎?因為她的眼楮?她決定給他答案。遂柔柔低語︰「堂軒,你的頭發好亂,胡子也該刮了。」
先是錯愕,然後是笑開了嘴,孟堂軒此時的模樣像極了一個大男孩。
「你看見了!你復明了!」他似乎比她還興奮。
「是啊!我看見了。初次見面,堂軒。」她感動萬分。
「嗨!我的長相還滿意吧!有沒有比鐘樓怪人好看些?」他戲謔地問。
「嗯——我覺得鐘樓怪人比較性格。」雨如低低笑著。
「好哇……」
「不過我比較愛你這模樣。」她趕緊補充。
「這還差不多。」他愛憐地傾身輕吻她,小心的不踫觸到傷口,兩天不眠不休,衣不解帶地守在她身邊,那種情願替她痛的心酸苦楚、擔憂害怕,全在這一吻中撫平。「醫生交代你得多休息,累嗎?」
「有點。不過我不想再睡了,我有事得告訴你,或者……警察。」她沒忘那恐怖的事。
「那個闖入的人嗎?那些交給警方去傷腦筋,你又不能提供什麼線索。早點休息,再睡一會兒,就算要說,也得等體力好些再談。」孟堂軒不想讓她累壞了。
「我只說幾句。我摔下樓後,眼楮在那剎那復明了,昏倒前,那個人彎著腰看我,是個男人,不高,但很壯,然後我听見吳媽跑過來聲音,那個人也轉頭看,我發現那人的脖子有一塊深青色的胎記。然後他就跳窗離開了。」
「原來你當時就已經復明了。這該不該說是因禍得福呢?你放心吧!雨如,我會處理的,你好好休息。」他輕撫著她的臉頰。
雨如安心地閉上眼,不久即沉入睡夢中。
痴看她良久,孟堂軒才拿起大哥大走出病房,近嫣了久未使用卻熟悉的一串號碼。
電話接通了。
「我是孟堂軒,想向你索回一個人情。」他簡扼地對話筒另一端的人說。談話中,他眼中的肅殺這氣愈凝重。
沒有人,沒有人能傷了他孟堂軒的女人後還逍遙自在。
「你需要多久的時間……好,就一個禮拜,七天後,這個時間我再會打電話給你。」
收了線,他沉重地面向門析,眼楮似乎穿透木反透視著里面。
他不知道那些人為何事闖入他家,但他非常確定不是沖著他而來。那麼說就是為了雨如了。
不過……為什麼?
從方才的電話中,「龍」初步判斷那脖子有青色胎記的人,應是「靚幫」老二手下的一員大將,但雨如為何會惹上「靚幫」,她和黑幫應是兩條平行線,不應有所交集啊!
為了放長線釣大魚,揪出幕後主使人,他給「龍」一個這禮拜的時間,相對的,也給那敢傷害雨如的人一個禮拜苟活的時間,他說過,沒有人能傷了他孟堂軒的女人而不用付出代價。而一個禮拜的時間,就當做是因那人行為使雨如能復的緩刑時間。
「龍」應該能查出來吧!
听說「龍」掌管的企業,幕後另有一龐大的地下情報組織,詳情如何他不知道,只曉得「龍」是幕前的首腦,而幕後首腦另有一人,兩人相輔相成。
當初陰錯陽差,讓他救了「龍」一命,「龍」許諾無限期地償還他一個人情,便給他一個電話號碼和他的代稱「龍」。所以,他不知道那個人姓啥名啥,只稱呼「龍」,六年來他也沒想過這個人情,直到現在。
「啊!不要!」雨如的尖叫聲傳來,他驚恐地破門而入。
只見雨如緊閉著眼,冷汗直冒,臉色蒼白。他沖到她身邊,輕輕地制住她揮動的手,並將她摟住。
「雨如,沒事了,你只是做惡夢,沒事了,我在這里保護你,沒事了,沒事了,你很安全。」他低喃,安撫她。
雨如啜泣一聲,醒了過來。「堂軒……」
「不不,我……我夢見那些人抓走了君慈,他信抓走了君慈啊!」她啜泣地喊,卻因體弱而顯得無力。
「那只是夢,你發生了這種事,因而擔心孩子們也會出事,所以才會做夢惡夢。你別擔心,我有派人保護他們。」
「不,你不了解。我和君慈之門有很強的感應,我不知道為什麼,但自從君慈出生後,這種感應就存在了。她一定是出事了,相信我。求求你,去幫我問一問,求求你了……」
「好,好,好,別哭了,我馬上——」
「嘟——嘟——」孟堂軒的手機響了起來,打斷他的話。「喂?」
電話那端傳來焦急的聲音。
「我是……什麼?」他驚愕地喊,看了雨如一眼。「什麼時候的事……好,叫他們跟好,別跟技了,保持聯絡,並且一定要保護孩子的安全。我馬上和警方聯絡。」
切斷電話,他欲言又止地看著雨如。
「出事了,對不對?是君慈?」她抓緊他的衣襟焦急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