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大二,在放學途中,歐陽雪被姊姊和姊姊的同學攔住去路,她們不僅用言語攻擊她,竟還對她拳腳相向,只因為她的畫勝過了同時參賽的姊姊。
迸明慧就是在那時候出現的,三兩下打跑了那眾人,那時她才知道,古明慧的拳腳功夫還真不賴,後來听古明慧說才知道,古明慧竟是個武術高手,柔道三段、空手道四段。
然而說起她學武術的原因,竟是父親因為她長得太漂亮了,強迫她去學的。
從那次事件後,她們竟成了好朋友,兩人同進同出,當時同學們還各給她們取別名,一為西施,一為東施。
歐陽雪突然想到昨晚突發神經的舉動,她馬上快步走到畫桌前,正想把那張寫著願望的紙張毀尸滅跡,但是,她愣在當場。
它……不見了!
書桌上除了一份報紙外,乾乾淨淨別無他物,但她昨晚明明放在桌上的呀!怎麼會不見了呢?
她又四處找了找,她可不希望待會兒被古明慧發現,要不然古明慧又要教訓她了,古明慧向來不準她自怨自艾的。
直到門鈴響起,歐陽雪仍是找不到它,她不得不相信,它不見了,平空消失了,雖然心里覺得怪異,但是門鈴的催促卻不容她有多余的時間思考。
門一打開,古明慧就像一陣風似的卷進來,手上一只輕便的旅行袋隨地一丟,這又是她另一個特點,出門旅行愈輕便愈好。
「怎麼這麼慢來開門?」她抱怨著。
「我上廁所,不行嗎?」歐陽雪沒好氣的應道。
「行行,當然行,就算你是在生孩子都行。」古明慧戲謔。
「你啊!一回來就吃我豆腐。」
「好了,不鬧你了,你不好奇我要說的是什麼事嗎?」古明慧坐到沙發上,手上的牛皮紙袋打開,拿出了一本筆記本,她揚了揚手上的筆記本,「這里面可是我花了近兩個月才抄下來的部分祖譜,為的就是要拿給你看。」
歐陽雪好奇的趨向前,看著古明慧辛苦抄來的古家祖譜。
上頭記載得很詳細,一代一代的,不僅僅登錄了人名,還有平日發生的一些生活瑣事,大大小小的事情不勝枚舉,且記載的筆法生動活潑,讓人彷佛在看一本精彩的生活錄。
「阿雪,你有沒有發現我們家的祖譜有一個特點。」
「什麼?」歐陽雪不覺得有什麼不同,
「女眷啊!你沒發現古家都是一夫一妻的嗎?一點都不像古代人妻妾成群的。」
沒錯,歐陽雪也發現了,「真的耶!明慧。」
「還有,你看,」古明慧指著那些女眷的名字,
「瞧,古家祖譜里沒有那些陳氏啦、李氏啦、古氏啦!女人全部有名有姓,可見得咱們古家從以前就很尊重女權。」
歐陽雪還是只點點頭,她幾乎已經沉迷進那些記事里了。
「這本祖譜,是第三代的古雲飛應他夫人柳筠筠的要求寫的,他並且交代子孫,一定要一代一代傳承下來,不可中斷。听我那大陸的叔公說一個傳說,那柳筠筠是一位先知,能預測未來,起死回生,也不知道傳說是真是假,就這麼一代一代的傳下來。
「還有,古家有條家規,那就是只能是為相愛而成親,若沒有找到真愛,就寧可獨身。也不知幸運之神是不是特別眷顧,古家沒有因此斷了香煙,每一代每一個人卻能尋得真愛,听說這也是那柳筠筠訂下的規矩。」古明慧滔滔不絕的說著,見歐陽雪已快要看到關鍵之處時,她興奮的指著它道︰「瞧,這就是我要你看的地方。」
這一頁是一代代排列下來的人名,歐陽雪順著古明慧的手定楮一看,她呆了。
在古雲飛旁邊的,理所當然的是他的妻子,上面寫著柳筠筠二個字,但是令她震驚的不是這個,而是柳筠筠旁邊一個括弧里寫的二個字——歐陽雪。
竟然是她的名字?!不……該說是同名同姓才對。
歐陽雪拚命的壓抑住那股漸漸揚起的怪異感。方才看到之前那些生活錄,心中就有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尤其是對于古雲飛這三個字,有那種心痛的感覺,彷佛……彷佛再不看他一眼,她就要枯萎凋零了般,這到底怎麼回事?
迸明慧口中有意思且和她有關的事,應該就是這件事了。
「你要告訴我的就是這個吧!」她極力甩開心中異樣的感覺,故作輕松的問。
「怎麼?這還不夠巧嗎?我的老祖宗和你同名同姓哪 包br />
「你又確定這柳筠筠就一定是歐陽雪?」
「她們指的一定是同一個人,要不然為啥別的地方不寫,就寫在柳筠筠旁邊,還用括弧括起來?」古明慧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
她不以為然的回道︰「難道你不會問你叔公啊!」
「問啦!他也不知道,將近一千年前的事,誰會了解那麼多。」
「既然不知道就算了,凡事不要計較得那麼清楚。不過,你如果那麼在意,那我來充當你的老祖宗好了。」歐陽雪戲說道。
「哇!你竟敢佔我便宜,看我饒不饒你。」古明慧不甘的大叫,隨即伸出魔爪往歐陽雪的腋下攻去。
「啊!救命啊!」歐陽雪尖叫一聲逃開了。不過有史以來,她總是逃不過古明慧的魔爪,于是她開始求饒,「哈哈……對……對不起,哈……我下……次……哈……不敢……」
「哼!看在你求饒的份上,暫時放你一馬。」古明慧收手,裝腔作勢的道。
「多謝俠女不殺之恩,小女子沒齒難忘,來生結草餃環,定當報答此人恩。」歐陽雪站了起來,裝模作樣的學著古代人說八股文。
「神經!不和你鬧了。」古明慧送她一個大白眼,笑罵著,隨後仰躺在床上,一副大刺刺的模樣。
「明慧,你們有沒有去找尋古家堡的遺跡?」
「有啊!不過無所獲,大概黃河泛濫被沖垮埋在地底下了吧!」
「是嗎?」沒有留下一點什麼嗎?歐陽雪不知為何感到心傷。
「是啊!不過這趟走的還算值得,你瞧,我爸媽到現在還舍不得回來。」
「那你那麼早回來做什麼?這里又沒人想你,我還正慶幸耳根子清靜了,結果卻好景不常,唉!」歐陽雪裝模作樣的搖頭嘆息。
「哼!你想清靜,我偏不讓你如願,從現在開始,我就纏著你,吃喝拉睡,寸步不離,纏得你求爺爺告女乃女乃。」古明慧佯怒。
「哇!我好怕哦!」歐陽雪假意的拍著胸口,裝出一副害怕的模樣,最後終于忍不住炳哈大笑,「好了好了,說正經的,一定有某個原因造成你獨自返台,不告訴我嗎?」
「哪有什麼原因,想回來就回來了。」她眼神閃爍,避重就輕的說。
「明——慧!」歐陽雪拉長音調,「我們是好朋友,不是嗎?我看得到你嘴里在笑,眼底卻有股落寞,你難道認為身為好友的我,看不出你是在強顏歡笑嗎?」
「阿雪,我……」她話未成聲,淚已先流。
「我就知道一定出事了,」歐陽雪輕擁著低泣的古明慧,「告訴我發生什麼事?」
「我……我愛上了一個人。」古明慧徐徐的開口。
歐陽雪對她的停頓沒有開口追問,只是靜靜的等她穩定自己的情緒。
「听過戴維森國際企業聯盟嗎?」她問。
歐陽雪點點頭,那麼龐大的跨國企業,全世界都有其分公司,名聲是非常響亮的。
前一陣子,台灣也成立了分公司,新聞媒體熱烈的報導,三台還連播他們的記者會和開幕典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