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知道周家村曾經發生過那樣一件事,也沒有人料到,那個大家都以為葬身在大火中的陳總管,竟然奇跡般出現在眾人面前。他用悲痛的眼淚作為听聞噩耗的回應,所有的人無不被他的神情所感動,大家又—同為無辜離開人間的少爺小姐難過幾分。
但是,逝者已已,悲痛總會過去,在孫延壽和上官靈羅的後事辦好之後,半個月很快就過去了。孫家莊的人偶然之間還會為他們的少爺小姐滴上幾滴眼淚,但已不在的人總不會成為太久的話題,要緬懷,也只能在夢里或回憶里去緬懷。
半個月後的孫家莊,恢復了以往的忙碌,身為三莊主的厲陣成為整個山莊的頂梁柱。孫家莊的一切在厲陣的領導下,朝著欣欣向榮的方向發展,開始形成了以往所不能比擬的規模。而陳總管依然忙碌地為孫家莊盡忠盡責。
直到有一天,在陳總管出莊辦事離開了一天後,一個有著黝黑皮膚,長相老實逢人便笑,來自鄉下的一位大夫走近孫家莊的大門,所有不知道的故事,終于有了真相大白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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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陣依著手上的字條尋到了雲州縣城的福迎客棧。
他向客棧伙計打听一位住在福迎客棧,名叫做孫靈羅的客人。伙計領著孫家莊的三莊主厲陣來到客棧的後院。
「客官,就是這間房。」
厲陣拿出銀子打賞伙計,那伙計立刻眉開眼笑地哈著腰恭敬地退了下去。
厲陣站在房門外,考慮了會兒,才敲了門。
「進來。」聲音平平穩穩,好像知道來人是誰般的鎮定。
厲陣推開房門,第一眼見到的,就是一個挺身而立的背影,單手負後,白衣飄然,一股月兌塵的味道。
厲陣站定,那人意識到背後注目的視線,緩緩轉過身來,笑容可拘地面對厲陣,那眸光之中好似隱含了不可見的淚光。
厲陣一震,瞪大了雙眼看著活生生站在他面前的人——
「延壽?!」他叫道。
「三叔。」孫延壽微笑著看向厲陣一副不可置信卻又仿佛欣喜若狂的樣子。他依然是那種淺笑,讓人覺得在他身旁很舒服的淺笑。
「延壽,是延壽……」厲陣喃喃地道,「怎麼會,怎麼可能呢……這竟然是真的……」厲陣抬頭時眼已含淚,「延壽,你這小子,你這小子……」張開雙臂走了上去,將孫延壽整個人抱起,一副激動的樣子,「我以為你已經……哦,天哪,延壽,你竟然還活著,這可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三叔……」孫延壽任憑厲陣摟著他喊著,臉色依然蒼白無血色,但眼里的精芒顯示了某種信息,但厲陣並沒有瞧見。
好不容易,厲陣才放開孫延壽,他低頭用袖子擦了擦眼楮。
「瞧我,真是太高興了……」他好好地將孫延壽從頭到腳仔細看了一遍,才相信站在面前的是活生生的孫延壽,「報信的人說你們已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很神奇,據傳聞孫延壽和上官靈羅都已經葬身在那一場大火里,他也曾派人到周家村查看過,周家村的人所給予的答案都只是惋惜和不舍。而今,已經過世的人竟然好端端地出現在他眼前,他實在很……
斑興又震驚。
「靈羅丫頭呢?你既然平安無事,那她也應該……」
孫延壽隨便道︰「她去藥鋪抓藥去了,稍後就會回來。」
「抓藥?延壽,你的身子……」
「我好多了,」孫延壽招呼道,「三叔,你先坐,我再慢慢跟你說……」
厲陣立刻在孫延壽對面坐。孫延壽替兩人倒了茶。
「延壽,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周家村發生了什麼?你們怎麼會……」
「三叔,」孫延壽抬手阻止厲陣連珠炮地問下去,「你先別急,我慢慢說給你听……」先說哪一件呢?
「好好好,你說你說,慢慢說,我等著……」厲陣好像突然之間釋放了心中的大石,心情格外輕松。
「三叔,現下我要跟你說件事,你听了可別驚訝。」孫延壽盯看著厲陣。
「什麼事?」厲陣有些驚奇地問。
孫延壽抬眼瞧瞧門口,離開座位將房門給關嚴實了,才回來接著說道︰「三叔,陳總管可曾回到孫家莊?」
「陳總管?」厲陣一愣,「他回來了……回來已經好多天了……怎麼了,難道你們發生的事跟陳總管有關?」他驚訝問道。
孫延壽面色一沉,點點頭,「的確有關……事實上,我和靈羅之所以會差一點兒葬身在那場大火中,就是因為陳總管。」
「什麼?!」厲陣叫了起來,「莫非是他放的火?!」
孫延壽沉著眼點頭。
厲陣「砰」的一聲一拳擊向桌子,茶杯里的水因而濺了出來了許多。
「原來是他。!」厲陣咬牙切齒,「怪不得他比預期的時間晚回來了三四天,我還當他真有什麼事給耽擱了,原來他竟有這等狠毒的心腸……」想著還是氣憤難平,「我這就找他算帳去!」急匆匆要走,被孫延壽拉住。
「三叔不必太過激動,你先听我說完,再去找他為我和靈羅出這口氣也不遲呀……」他拉了厲陣坐下。
「延壽,這等狠毒之人不早日除去,難道留下來殘害孫家莊的人嗎?」厲陣氣呼呼的。
「三叔,你先听我說好不好?」
厲陣看著孫延壽,過了好一會兒才道︰「你說。」話中有點兒責怪之意。
孫延壽唇角掛了一抹若有似無的譏笑,「三叔,你可知陳總管為何要將我和靈羅除去嗎?」
厲陣搖頭,孫延壽接著道︰「是關于那筆寶藏。」
「寶藏?」厲陣叫了起來,「他怎麼會知道有這麼回事?這批寶藏是你爹和你二叔兩個人的私有之物,藏寶之地也只有他們二人知道,除此之外沒有一個人知道這件事,就連你娘和你二嬸都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
「這個且不必管他,」孫延壽避輕就重,「問題是,他借著三叔讓他來探望我們之余,有奪取財寶的目的……」
「他威脅你?」
「不,」他威脅的是上官靈羅,「只不過,他的目的是為了那筆寶藏……」
「他以為寶藏在你們兩個身上?」厲陣猜測著。
他不擔心,因為孫家莊的大莊主在臨終前將繪有寶藏藏匿地點的地圖親手交給了二莊主上官明,二莊主上官明過世之後——
厲陣靈光一閃,頓時明白了。
「那靈羅將東西交給他了嗎?」厲陣緊張地問。
孫延壽點點頭,厲陣倒抽口氣。
「三叔,靈羅因為顧忌到我,才會讓陳總管得逞的。」
「可恨!」厲陣擊掌道,「這些天我竟將一個狼子野心的人留在身邊!」
「三叔何必自責,任誰都不知道那陳總管竟是一個城府如此之深的人……」孫延壽勸慰道。
「唉,怪只怪我們三兄弟當初有眼無珠……可嘆我們兄弟三人金盆洗手之前曾費心積攢的財物,竟被那陰險之人給奪去……延壽,你爹和二叔在天之靈可要責怪三叔了。」
「爹不會怪罪三叔,因為……」孫延壽賣了個關子。
厲陣疑惑地看著佷子。
孫延壽自懷里取出一份東西,「三叔請看。」
厲陣取餅,展開細看,眉梢放松,眼楮中露出笑容,「藏寶圖!這是真的藏寶圖!你爹曾經給我看過…」怪不得陳總管又回到了孫家莊,原來他沒得手!……延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孫延壽將圖拿回到手中,「還是靈羅聰明,她曾展開瞧過,便胡亂繪了幅圖放在了二叔交給她的錦囊里,陳總管一時未察,便上當了……」卻沒想到他會放火燒他們,心腸之歹毒,實在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