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用怕,它只吃素不吃葷,所以你們放心,只不要傷害它,它不會咬人的。」
是真的?還是假的!?眾人的目光半信半疑在老虎和眼前的小泵娘身上打轉著,有些不可思議以及困惑,他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她的話。
「小泵娘,我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要不……你拿盤小菜,給那只老虎試試……」
這個時候傳來小二怯懦的聲音,晚孃眼楮為之一亮。
「說的也是,這個主意我怎麼沒想到。」
她環顧四周,最後留在前方一張桌子,她小碎步的跑了過去,順手拿起一碟幾乎是原封不動的小菜擺在球球面前。
「球球你看,這是你的晚膳。」
大伙屏住氣息,心情是七上八下的,眼楮直盯著那只老虎看它會有什麼反應。
只見它用鼻尖先嗅了嗅,先是皺皺鼻子,不一會拉下了臉,撇過頭,像極了一副不屑的模樣。
我不要吃人家吃過的。它擺出一副高姿態,急得晚孃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急得滿頭大汗,在球球身旁繞著圈圈。
「球球,你怎麼不吃?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此時身旁的人們開始議論紛紛。
「還說什麼吃素的老虎,根本是騙人。」
「那不快點逃,再不逃就來不及了。」眾人開始起騷動。
「不!應該是打死那只老虎。」
「對,沒錯。」
雷硯揚見情勢不對,眼眸變得幽沉,抿了抿薄利的雙唇走到球球身旁,用陰森森的語氣,在它耳邊吐出冷如冰的警告聲。
「如果你不吃下去,小心變成桌上的老虎肉,你別以為我是在威脅你,你最好听話一點。」
你才威脅我,我吃就是了。球球不悅的低吼了-聲,嚇得所有人差點拔腿就跑,可是看它埋頭把盤中的小菜吃進肚子時,眾人發出子歡呼聲。
「真是好奇特,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吃素的老虎。」
「對呀對呀,真的好稀奇。」
眾人雖然議論紛紛,可是仍是沒有幾個人敢上前,不過也不像之前害怕的要命,只是與球球保持一段安全的距離。
「球球,你好棒。」她在它虎臉上重重的啄了一記。
雷硯揚看在眼里,打從心底不悅了起來,心情像是被一片烏雲給籠罩著,眼楮射出兩道銳利的精光直瞪著球球。
球球似乎注意到了,它回頭給他得意洋洋的眼神。
雷硯揚發誓那只老虎是故意在他面前示威,混小子!他瞪著它,眼神一片冷冽。
你不服氣咬我呀。球球擺動著尾巴,咧嘴一笑。
他分明是被人瞧不起。
雷硯揚盡避心中有氣,不過他告訴自己別和一只畜牲計較,這樣有失他身為人的尊嚴,就算打死他也不會承認自己在跟一只老虎吃醋。
吃醋!?雷硯揚頓時微微一愣,感到不可思議。
他問著自己,為什麼會吃醋?難道他……不!不可能,他直接排除心中的想法,告訴自己他不可能愛上晚孃。
「小二,我要住宿。」雷硯揚對著退避三舍的店小二道。
「請問客倌要幾間房?」店小二額頂冒著汗,目光覷瞄了球球幾眼,又迅速把視線轉移,好象怕多看它一眼,球球就會撲上來咬他一樣。
「我要兩間房。」
「好,請問……」小二吞了一口唾液道︰「那只老虎該怎麼辦?」
既然他們要住宿,那只老虎豈不是也要住下來!?想到這,店小二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要是那只老虎住在這,說不定到了三更半夜它肚子餓了,該不會拿客棧的客人來當消夜吧?店小二忐忑不安看著那只體型碩大的老虎,想到它尖銳的利牙,額頭上的冷汗直冒。
躲在櫃台後面的掌櫃,忍不住沖口而出道︰「這倆位客倌,我們客棧已經客滿了,請您們倆去找另外別間客棧停宿吧。」
他心里直念著阿彌陀佛,要是讓他們倆住下去那還得了,一定會有一窩蜂的客人要求退房,畢竟要與一只老虎共渡一夜,光想就頭皮發麻,管那只老虎是吃素還是吃葷,老虎畢竟是畜牲不是人呀。
雷硯揚眉頭皺了起來,犀利的目光不悅的掃向掌櫃。
「你們剛才不是說還有房間嗎?」他可以大略猜到他們為什麼不讓他們住房的原因,可是天色已經漸漸暗了,就算他們去找別家客棧,相同的結果也是會發生。
「這個……」掌櫃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轉向小二使了眼神,要他趕快想個辦法敷衍過去。
小二恍然大悟,他干笑了笑,模著後腦勺,對著雷硯揚和晚孃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這倆位客倌,是小的弄錯了,我向倆位賠罪,真是抱歉。」
「沒錯沒錯,小二弄錯了,我們已經沒有房間了。」
掌櫃與店小二一搭一唱,擺明了不願意讓他們留宿,雷硯揚瞼色一沉,整張瞼倏然變得冰冷,不單如此,從他身上也傳出一股讓人畏懼的寒意。
一看到雷硯揚的臉色變了調,他們立刻噤若寒蟬。
一瞬間整問客棧像被一股冷空氣給籠罩著,在旁圍觀的客人們也紛紛屏住氣息,等待著他下一步會有什麼反應。
就在氣氛變得僵滯時,一陣咕嚕咕嚕的巨大擂鼓聲劃破了寧靜。
眾人紛紛轉向聲音發出來的方向,連雷硯揚也低頭看著身旁的佳人,聲音就是從她肚子里發出來的,晚孃頭垂得低低的,整張小瞼不好意思的漲紅了起來,她沒有勇氣抬頭,嘴里嘀咕了一句。
「我餓了,有沒有吃的?」看她-瞼無辜的表情,臉部僵硬的線條軟化了下來,嘴角輕輕上揚,眼中流露出暖意。
「掌櫃的,」雷硯揚開口了,目光冷冷的掃向站在後面的掌櫃,露出冰冷的笑意,「我想在店里用膳,可以嗎?」
他能說不行嗎?掌櫃的笑容十分的勉強,盡避心中多麼不願,但他也不得不做出違心之論。
「這當然可以,小二,好好招待這倆位客倌。」
「是的,倆位客倌,請。」店小二硬著頭皮帶他們到離眾人最遠的一個角落坐下,手拿下肩膀上的抹布,胡亂擦了兩三下之後,就退的遠遠的問道︰「請問倆位客倌想吃些什麼?」
他說話的同時,眼光的余角還不時注意著球球的一舉一動,似乎在盤算著只要老虎一有動靜,他拔腿就跑。
「你們店里……」雷硯揚正想問有什麼拿手好菜時,一名男子的聲音突然在一旁插嘴道︰「就拿你們店里的好菜上桌吧。」
眾人把頭轉向眼前這位突然冒出來的人物,他二話不說也跟著坐了下來,自動自發的替自己倒了一杯茶,對于現場眾人打量他的眼光一點都不以為忤,嘴角噙著一抹悠閑、看似輕佻的笑容。
雷硯揚看到來人時,他臉色頓時化為蒼白,抿著嘴角,目光如炬的瞪著眼前的男子,看得出來他的眼神充滿了防備和警戒。
晚孃眼神來來回回的在雷硯揚和那名男子穿梭著,她發現一件事,那就是他們倆個長得好象。
一樣的眼楮、一樣的鼻子、一樣的嘴角,若不是雷硯揚因長年病臥在床,身體看起來比較瘦弱,倆個人站在一塊幾乎快要分不清誰是誰了,不過這倆人的氣質倒有著明顯的不同,雷硯揚渾身散發出來冷漠的氣息,而眼前的男子則讓人感覺到散漫,但勾起嘴角時有股邪魅的氣質,不過倒也不討人厭。
晚孃猜想他們倆個應該認識,或是有不單純的關系存在。
「客倌,您是……」店小二對于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有些懷疑,他不知道該不該照著他的話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