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快把這只老虎給我打死。」
她說得好象撲滅一只耗子那樣簡單一樣,眾人帶著驚慌失措的表情,任何人都不敢向前送死,因為那只老虎在听到嚴星晨說的那一句話,它站了起來,目露凶光掃過在場的所有人,張開它尖銳的牙齒,低吼了一聲,嚇得所有人屁滾尿流。
「娘,這只老虎很乖,它不會傷害任何人。」
褚心柔張開手臂,擋在球球面前,生怕眾人依母親的話把它打死了,那她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
「心柔,你在干嘛!?你不要命了是不是?」她尖叫道,嚴星晨看女兒的舉動差一點嚇得昏厥了過去,她竟然擋在老虎面前,替那只老虎說好話,她不怕她這條小命送掉嗎?
「娘,您相信女兒,它真的很乖,我……」
她正想說我可以證明時,嚴星晨嚴尖聲喝令道︰「不要再說了,你趕快給我過來。」她不想听那麼多,看女兒站在老虎面前,就足以讓她心驚膽顫。
母命難違,褚心柔還是拖著心不甘情不願的步伐走了過去,用眼楮哀求著母親。
「娘,您不會傷害它吧。」
「傻丫頭,那可是只老虎,要是它鬧出人命怎麼辦?」
「球球才不會傷人。」
在她說話的同時,身旁傳來另一名女子極為不悅的聲音,嚴星晨回過頭,看到一張陌生卻又顯得熟悉的臉孔,她的表情微微一愣,神情剎那間變得恍惚了起來。
這一張瞼……長得好象……
嚴星晨臉上閃過各種不同的表情,有著驚訝、懷疑、不信和難以置信等,最後她慘白著一張臉,默默的瞅著眼前這位陌生姑娘。
晚孃被她奇怪的目光看得渾身不對勁,心中浮出疑問。
她干嘛用這種眼光看著她,活像她是個怪物!?
晚孃走向球球,看它渾身都是泥巴,不過經過一段時間的曝曬也干了,她蹲子緊緊環繞住球球的頸子,眼楮環視著眾人厲言申明道。
「球球不會咬人,我不準任何人傷害它。」
氣氛一下子變得沉默,眾人稟住氣息等待嚴星展開口,卻看她蒼白著臉孔一言不發的瞅著晚孃那張臉。
太像了,她實在長得太像她了,如果被嚴家的人發現的話……嚴星晨緊握著雙拳,內心感到無比的恐慌,不行!她絕對不能繼續留在嚴家,她得在任何人發現之前,把她給趕出去。
「你能夠保證它永遠不會咬傷人?」她厲聲問道。
「如果是一般的情況……」
晚孃話還未說完,就被嚴星晨給打斷,她咄咄逼人道︰「什麼一般的情況,會咬人就是會咬人,不會咬人就是不會咬人,你能保證它不傷害人嗎?」
「我……」一時之間晚孃說不出話來。
「我能保證。」此時雷硯揚站了出來,一雙幽深的眼眸中有著隱隱的不悅,看到她被人欺負,他心中有著一絲的不痛快,她是他的人,任何人都不能欺負她,然而他卻也不懂自己為何會有這種心思。
「你!?你是誰?」嚴晨星毫不客氣打量著雷硯揚,看看這小子一副病懨懨,要死不活的模樣,憑什麼要她相信他!?
她傲慢無禮道,「你能保證什麼,連自己都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你以為你能一個人敵得過一只老虎?」
「只要不傷害它,它就不會傷害人。」晚孃惱怒大聲的回答她道,她討厭她與硯揚說話的語氣,好象十分的輕視他,這讓她惱怒了起來。
她能感覺得到眼前這個女人不單是因為討厭球球,也討厭她。因為她的眼神中除了濃濃的厭惡感之外,還有莫名的心虛從眼底一閃而過。
心虛!?晚孃眨了眨眼楮,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眼前的中年婦人為什麼對她有心虛之感,她心中泛起無數的疑問在腦海中盤旋著。
好怪!她又不認識她。
「這還不是一樣,你現在就跟那只畜牲給我一塊滾開嚴府,再好永遠不要讓我再看到,福伯,送客。」
她扳著一張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臉孔,措辭嚴厲。
「走就走,有什麼了不起的。」晚孃惱怒極了,火大的站了起來,就算她不開口趕她們走,她也不想繼續留在這看人臉色。
反正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
「等-下,先不要走。」在-旁焦慮的褚心柔開口挽留,她仰望著母親嚴肅的臉孔,少了平日的慈祥,她怯生生的開口道︰「娘,她們是我情來的客人,請您不要趕她們走。」
褚心柔拜托母親讓她們留下來,可是嚴星晨擺出不妥協的姿態,對著女兒曉以大義。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嚴府內怎麼可以收留來歷不明的人,更何況她身旁還帶著這麼危險的畜牲,要是有人因此受傷,你擔得起責任嗎?」
嚴星晨怒氣沖沖的指責她,讓褚心柔完全說不出話來,最後她扁著小嘴,對晚孃給予抱歉的目光。
她對于母親拿這種態度對她待她請回來的朋友感到十分的抱歉,但母親說的也對,若真的出事情的話,她也難辭其疚,不過她感到最可惜的是,她好不容易想到可以整到那名男子的計劃,現在全要泡湯了。
「福伯,快點把他們給趕出去,心柔,你跟我到房內學繡花,你年紀也不小了,別一天到晚只想著玩。」嚴星晨下令道。
「是的,娘。」褚心柔無奈,她雖然不喜歡女紅,但是卻不敢違背母親的命令,只好乖乖的跟著母親的身後走,在臨走之前,還依依不舍的回頭望著晚孃和球球,臉上有著誠摯的歉意。
她用唇形無聲的對晚孃說了聲對不起,並且雙手合十,拜托她一定要原諒她。
晚孃氣歸氣,但也明白這不是她的錯,她微笑搖搖頭,說明自己並不怪她。
埃伯恭敬的送定嚴星晨之後,轉向晚孃道︰「這位姑娘真是抱歉,我們不能再收留你們了,請。」
年邁的臉孔嚴肅極了,他的手勢指向大門。
晚孃眉頭一蹙,正想說「不用你趕我走,我自己就會走」時,雷硯揚早先一步,前腳往大門的方向走了過去。
她微微一愣,趕緊移動雙腳,連忙追了上去。
「你等等我。」晚孃在他身後追得辛苦,望著他走在前頭的背影,心想自己好象老是追著他的腳步。
這時她眉頭一皺,腳步突然停了下來,望著他越走越遠的身子,心想他在乎她嗎?如果他真的在乎她的話,他應該會發現她沒有跟上去吧。
可是他到什麼時候才會發覺她根本沒有跟上去,還是……他一點都不在乎她,所以也不在乎她有沒有跟在他身後!?
晚孃站在原地,心慌意亂了起來。
看著他漸漸消失的身影,好幾次她張口想要喊住他,卻是到了緊要關頭,她還是倔強的緊緊咬著下唇瓣,沒有將他的名字喊出口。
等到他離自己好遠好遠,她的眼楮迷蒙,眼眶充滿了霧氣,她已經漸漸快要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就在這時前方的人突然停了下來,他站在原地楞了一會,接著他回過頭,表情有些疑惑,望著離自己有十步距離遠的晚孃,看她扁著小嘴,一臉泫然欲泣的表情,像是一只被丟棄的貓兒,楚楚可憐的模樣任誰都不忍。
雷硯揚眉頭蹙了起來,一句話不經大腦的話月兌口而出。
「你呆呆的站在那干嘛?還不趕快過來。」
「好的。」晚孃破涕為笑,往他的方向沖了過去,他一直待在原地等著她,沒有再自顧自的繼續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