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說,你一定不會答應。」
「那要看是什麼事情。」月焰天挑挑眉,正經八百道。
月娘雙肩垂了下來,用著楚楚可憐的表情望著他,有幾分懇求的意味︰「如果我說我想要留下來……」她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
「不行!」他斷然道,一點轉寰的余地也沒有。
月娘生起氣來了︰「我不管,我要留在你身邊。」
她不懂,為什麼她不能留在他身邊?
月焰天耐住性子道︰「和我一起太危險了,你還是乖乖留在家里,等這件事情解決之後,我再去向你父母提親,這段時間你就乖乖等著當新嫁娘吧。」
「我不要.你到哪我都要跟著去。」月娘任性起來,什麼人來都沒用。
「你還不懂嗎?現在只為了那張黑龍藏寶圖,我們成了各大門派的最大敵人,接下來遇到的危險不是你所能想像的。」
當初他就是考慮這些才會瞞著她,叫她回家探望親人,只是千算萬算也沒想到,事情到了最後仍是被她知道。
「就算有危險,你也會保護我不是嗎?」月娘理直氣壯道。
「如果我沒有辦法保護你呢?」他攢起眉頭。
「那也有大師兄、二師兄他們幾個呀。」
他的疑慮,被她一一反駁了回去,月焰天頓時啞口無言,不知該想什麼辦法,好讓她打消這個蠢念頭。
「再說如果讓那些人知道我是你的未婚妻的話,那些人不會捉我來威脅你嗎?與其如此,倒不如讓我乖乖待在你身邊,你不但看得到我,我也不會亂跑,讓你安心許多。」
這個理由真是讓月焰天感到哭笑不得。她話里的意思是,就算他不敢讓她跟,她也會偷偷跟在他們身後,那危險性可比待在他身邊危險許多。
他一張神鬼莫測的表情,看不出他的反應,月娘的心七上八下的,感到忐忑不安極了,抬起頭期待地看著他的臉,最後輕嘆了一聲。
「你贏了,你已經說服我了。」
「耶,太好了。」
月娘興奮的朝著他懷中撲了上去。
「你呀,說你是孩子還真像個孩子。」月焰天用寵溺的眼光看著她,看她高興的模樣,他臉上也露出淡淡的笑容。
心情好的月娘才不管他說什麼,只要他答應讓她跟在他身邊,說她像羊像猴像馬都行。
「不過你得先向家里知會一聲,要不然你娘還以為你失蹤了,等會你寫封信,我叫紀默送過去。」他輕撫她的發絲溫柔道。
「好。」月娘點點頭,想到小妹雲娘此時一定正在接受母親的責罵,心中頓時涌起一股罪惡感,但這股罪惡感很快的又被她拋出腦後,因為她現在要煩惱這封家書該怎麼寫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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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母親大人……
不對,月娘將紙揉成一團,隨手往旁邊一扔,她咬著筆桿沉思著,寫親愛的娘好了。
字才剛落下,她眉頭一皺,相當看不順眼將紙給揉掉,很快的她腳旁堆了許多被她揉成一團的紙屑。
討厭,好難寫。
記得娘每次都抱怨她不寫家書回去,有了丈夫就忘了爹娘,其實不是她不願寫,而是她實在想不出來該寫什麼才好,猶豫了老半天,到最後只寫我很好幾個字,那倒不如不寫的好。
此時月娘臉上充滿了不耐,最後她干脆在紙上寫了六個大字︰
娘,我不回去了。
她滿意的看著這六個字,覺得簡單又明了。她將紙折了起來放在信封時,剛好這時月焰天推門而入,看著一地的狼藉,小臉上沾滿墨汁,看起來相當滑稽。
「寫好了嗎?」他忍住笑意問道。
「嗯,寫好了。」她蹦蹦跳跳到他面前,把信交到他手上。
「我叫紀默送過去,不過在你踏出這個房間之前,最好先去照照鏡子。」月焰天在近看她那張小花臉時,終于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月娘不懂他為何笑得不能自己,臉中寫滿了困惑,感到一頭霧水,她半信半疑的走到鏡子前面,看到的卻是一張被墨汁弄花的小臉,她發出一聲尖叫。
「我的臉……我的臉怎麼會變成這樣!?」
再低頭看看自己的小手,也是同樣沾滿了黑色墨汁,總算明白為什麼了,一定是她剛剛用手拖著下巴,然後又用手袖在臉上亂抹的結果。
「嗚……我不能出去見人了。」
月焰天則是拼命笑得不停,直到月娘扔給他一個白眼。
「你還笑,笑死你好了。」
她生氣的撇過頭,決定不再理他。
月焰天忍住到嘴邊的笑意,將她拉入懷里,她在他懷里掙扎著。
「不要靠近我,小心你也會變成小黑臉。」月娘威脅他,只見他挑挑眉,用不在乎的語氣道。
「變成小黑臉就變成小黑臉吧,我不怕。」
「討厭……」她悻悻然的道,知道自己就算再怎麼氣他也不敢真的做出傻事,看來這輩子她是被他克定了。
第五章
深夜里,銀色的月光透過窗子撒得一室的明亮,四周萬賴俱寂,只剩下屋外的青蛙和紡織娘的聲音交織一片,成了一首熱鬧的旋律。
街上突然間有四、五個黑影閃過,他們躍上客棧的屋檐,動作輕巧的幾乎不聞腳步聲,他們穿著一身的黑,最後在一間客房前停了下來,其中一名黑衣人向另一人使了個眼神。
他點點頭,帶著兩名黑衣人破窗而入。
一劍刺向床鋪,這時才發覺床上竟然沒有人,他們刺到的只有棉被而已。
眾人心一驚,站在原地面面相覷。
人呢?人跑哪去了?!
「你們在找我嗎?」
月焰天從一旁黑暗的角落走了出來,帶著冷冷的目光,嘴角有著噬血的笑容,笑得他們背脊一陣發麻。
黑衣人互相使了個眼神,不約而同的同時舉劍刺向他,月焰天輕松的躲過他們的攻擊,手上拿著扇子將他們刺過來的劍給擋開。
就在這個時候,屋頂上有了動靜,另外兩名黑衣人由上往下沖破屋頂,舉著劍攻了過來,轉眼間變成五對一的局面,但對月焰天而言根本不構成任何威脅,他還是游刃有余,看似輕松的對付這些黑衣人。
「師父。」
日曜從隔壁房間趕了過來,舉劍準備對付那些黑衣人。
「不必麻煩了,我來就夠了。」月焰天冷冷道,他迅速在那些黑衣人身上點了穴,沒一會功夫,全被制服了,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日曜收起劍,贊嘆師父的功夫。
「發生什麼事?」
所有人通通聚了過來,看到現場幾乎是完好無缺,卻多了五個不應該存在的人。
「師父,他們是哪一派派來的?」殷少祈扳著臉孔問道。
「你為何不問問他們。」月焰天挑挑眉,似笑非笑︰「不過以他們所施展的招式,我想應該是青城派的人。」
「想知道還不簡單,拉下他們的面罩就好啦。」紀默跳到他們面前,一一把他們蒙在臉上的黑市扯了下來,喔了一聲︰「師父猜的果真沒有錯,真的是青城派的人。」
這幾張臉都在武林會場看過。
那五張斗敗的臉孔正在咬牙切齒的瞪著他們,其中一人憤憤道︰「有種就把我們給殺了,青城派的人是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
「你這個手下敗將還敢在這大放厥詞。」紀默毫不客氣的在他臉上劃上一刀,威脅道︰「你再開口半句話,小心我把你下面給閹了。」
那人臉色青白交錯,但看得出來他眼神充滿了怨恨。
「紀默夠了,放他們走吧。」月焰天搖搖頭︰「回去跟你們師父說,我是不可能將黑龍藏寶圖交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