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吧!買這台就好。」方思聆站在東顯壑的身旁死瞪著他,之前就有拿了DM回家,她以為他們已經有了共識,買便宜一點的鋼琴,或者是二手鋼琴給小同就可以了,沒想到東顯壑竟然在一踏入這間樂器行,就直直往演奏用的鋼琴展示區走去,讓她氣得不得了。
「小姐,演奏用的琴音都比較優美,如果真的要彈,經濟能力好一點的話,應該是要買這種琴才是。」門市人員不停的推銷。
「在我听起來,這兩種都差不多。」方思聆嘟著嘴說道︰「我只是個外行人而已。」
「對啊!就是因為小姐是外行人,所以听不出來︰鋼琴的價格好的上百萬都有,差一點的幾萬元也有,那種比較差的只適合初學者,你們是誰要彈?」門市人員詢問著。
「我兒子。」
「哦!他幾歲?」門市人繼續詢問。
「快五歲了。」回答他問題的人是東顯壑。
「啊?五歲?」他的臉皺了起來,「那要不要買便宜一點的?等比較熟練後再換比較好的鋼琴。」
「太麻煩了,一開始買這架鋼琴不就好了,免得之後還得再來挑一次。」東顯壑看中一架標價一百二十萬的鋼琴,是由日本進口的,「幫我送到我家。」他很爽快的挑出信用卡付帳。
方思聆氣得完全不想和東顯壑講話,從他收回信用卡,門市人員喜滋滋的送他們出門後,她就臭著一張臉。
「思聆。」他討好的握住方思聆的手,「等會兒我們去吃下午茶。」
「不要叫我啦∼∼我不要吃!」
「只是一架鋼琴而已,沒必要生這麼大的氣嘛!」東顯壑當然知道方思聆在氣什麼,可在他的想法里,如果經濟能力能負擔,他想將最好的給他們母子,畢竟他虧欠他們這麼多,讓他們母子苦了這麼多年。
「什麼沒有必要——」方思聆吼著,「你一開始就買這麼好的鋼琴給他,萬一養成了他浪費的習慣怎麼辦?壞習慣要改可是很難的。」
她真的不想罵他,才和他一起生活沒多久,雖然小同臉上的笑容多了許多、快樂了許多,不過壞習慣也增加了不少。
小同三天兩頭纏著東顯壑買玩具,昨天帶他回去看他的爺爺及女乃女乃時,這小家伙簡直像是被寵上了天,每個人都送他禮物,回家時,他的那些禮物甚至得用小貨車載回來呢!
「好、好,你別這麼生氣。」她火氣一來,說不定就會帶著兒子跑掉。
「你以為我真的這麼無聊,真的這麼喜歡生氣嗎?還不都是因為你!」愈說愈氣,她忍不住伸手捏了東顯壑的臉一下,「你只要再讓我看到買玩具、糖果、餅干給小同,你就給我試試看。」
她撂下了狠話。
「痛痛……我知道、我知道。」他笑嘻嘻的說︰「親愛的思聆,放開我好嗎?你在這里等我,我去開車過來。」
停車位真的很難找,所以他車子才會停在很遠的地方。
「好。」方思聆站在人行道前等待,東顯壑則是去開車。
她無聊的瞅著一雙大眼張望著,馬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很多,突然,她發現一輛紅色的車靠了過來,由正面看過去,里頭的人正是茵棠。
她連忙往後退了一步,而茵棠似乎也看到她,她的嘴角勾起陰狠的笑容,放下車窗,「我要殺了你!」
茵棠那張涂著鮮紅唇膏的紅唇這麼說著。「我要殺光所有對不起我的人!」
方思聆看到那把握在茵棠手中的拆信刀,上頭還有著暗紅色干涸的血漬。
她嚇得轉身就跑,而茵棠也下了車。
她睜著一雙渙散的大眼,身上的衣服有幾處還有著沭目驚心的紅。「你不要跑啊!你敢和我搶男人,那就別跑啊∼∼」
許多路人看到此種景象,紛紛停了下來對茵棠指指點點的——
「茵棠耶∼∼是茵棠耶!」
方思聆根本不敢停下腳步,死命的往前跑;可茵棠的個子高、腿又長,一百六十二公分的方思聆很輕易的被茵棠給追到!
「你不要過來……你冷靜一點!」方思聆恐懼的大喊著。
「冷靜?啊——」茵棠歇斯底里的大叫,一頭長卷發亂七八糟的披散在身上。「哈哈哈、哈哈哈!我什麼都沒有啊∼∼哈哈哈……」
她喃喃自語著,「那個阿順啊∼∼」她看著手中的拆信刀,「他竟然敢對不起我,我就狠狠的剌了他幾下,你看見了沒?」
她指著拆信刀上頭的血漬,「這就是他的血耶!我刺下去時,他直喊著好痛、好痛的,廢話!不痛我刺他做什麼?哈哈哈——」她又是狂笑又是哭泣著。
「你不要再做傻事了。」方思聆盡力安撫苦茵棠的情緒,並看到東顯壑那輛黑色的賓士車。
「什麼傻事,我沒有啊!」茵棠吼著,「我沒有做傻事啊!我只是要把對不起我的人全都除掉而已,哈哈……
「阿順死了,再過來就是你了,沒有阿順,就沒有人可以再拿片子來威脅我,那些代言的機會就可以再回來了;而沒有你,東顯壑也會再回到我的身邊。」茵棠瘦弱的手腕不知打哪來的力氣,竟然緊抓著方思聆,一刀刺向她的胸口。
「好痛……」方思聆慘叫了一聲,不停的掙扎著,拆信刀被茵棠拔出胸口,霎時泌出了鮮血。
她掙扎著往前跑,穿著高跟鞋的腳跟卻拐了一下,整個人踉蹌的跌倒在地上。
看著茵棠愈來愈近的臉,她手中的拆信刀還滴著鮮血,方思聆手扶著地面,身子不停的住後縮。
茵棠瘋狂的行徑早已嚇跑人行道上所有的路人,方思聆根本就是孤立無援,「你……不要過來……」
「我要干擾我的人全都去死!我花了好多的精神才爬到這個位置,我要那些干擾我的人全都去死!」說完,一刀又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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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東顯壑停下車,發現方思聆並沒有在講好的地方等待時,一雙劍眉輕輕的挑起,「她該不會氣得自己坐計程車回去了吧?」
這個念頭一起,他立即覺得不可能的搖了搖頭,方思聆不是那種驕縱的女人,和他約好,她就一定會在那里等他。
他拿出手機,撥了方思聆的手機號碼,響了幾十秒後轉入語音信箱;他不死心的再打一次。
第二次電話有了回應,是一個詭異且帶著尖銳笑聲的女聲,他完全猜不出來那是誰的聲音。
「喂,你是誰!」他邊講著手機,邊小跑步的找尋著方思聆的身影。
「哈哈哈,東顯壑啊!你不知道我是誰嗎?這麼久沒听到我的聲音,你一點都不會想我嗎?」
「你是……茵棠?」他遲疑的吐出這兩個字,伴隨而來的是一臉的心急與憤怒,「你怎麼會有思聆的手機?!你把思聆怎麼了?」
「哈哈哈,她死了啊∼∼看!我不停的在踢她喔∼∼她連動都不會動了耶!炳哈哈……」
她說的話幾乎要讓東顯壑發狂,加上又听到幾名跑過他身旁的路人講了幾句話,他更是嚇出一身冷汗——
「我以前還認為茵棠長得挺漂亮的,剛才看到卻覺得好恐怖,她整個人就像是瘋了一樣!」
「是啊!她一直追著一個女孩子,說是要殺了她,簡直就像個瘋子!」
東顯壑停下腳步,「你們等一下。」他喚住那兩名路人。
「先生,有什麼事嗎?」
「你剛才說看到茵棠是嗎?你是在哪里看到的?」東顯壑著急的問。
「她就在那個轉角,好像是瘋了一樣,現在應該還在吧!」說完話,卻發現向他問話的人早已不見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