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要找到像我這麼有‘良心’的‘義賊’已經很少了耶!你知道嗎?我上次偷那個貴婦的三克拉項煉,哇∼∼你都不知道她的保險箱里頭藏有多少的寶貝啊!比那條項煉更高檔的好貨一大堆,可我就只有拿那條項煉而已。」
這就是她最令人贊賞的優點──「拜訪者」因標榜是「義賊」,所以她才不像其余的竊賊一樣,總是看到值錢的東西就來個順手帶走!
她就算是順手,也不可能多拿任何一樣不屬于她該偷的物品,她就只會取走她曾夸口或警示過的那項物品,這可是她很有「原則」的行事作風;而且更比其他竊賊優的是,她可是從來不會把苦主的家里弄得亂七八糟。
畢竟被偷已夠悲哀,萬一事後苦主還得花筆整理費,那她會覺得愧疚的。
唉!反正說到底,她就只是個心腸好的「義賊」,如此而已。
「小芯,你知道你如果出事會很麻煩的,我們家雖然是可以保得住你,可是……」韓濯杰說到這里,話突然止住,面有難色的看著韓苣芯。
「我知道,我們家家大業大,老爸可是赫赫有名的房地產大亨韓驍風,我們韓家當然丟不起這個臉!」她皺著臉說。
沒錯,她當「義賊」只是個興趣而已。
他們韓家有錢得很,要做善事也不是沒錢;但這卻是她唯一的嗜好!而這個大秘密也只有韓濯杰一個人知道而已。
而他會知道當然也不是她多事去告訴他的,而是有一次她正準備去「行善天下」,卻沒想到意外失風,恰巧身穿夜行衣的模樣被大哥親眼撞見!
就這樣,她只好乖乖對她哥招認了。
「小芯,別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好嗎?」韓濯杰殷殷苦勸。
「好好好!大哥,夠了啦∼∼」韓苣芯挖了挖耳朵,表情十分的不耐煩。「我今年已經二十歲,干‘俠盜羅賓漢’這個行業也有四年了,我當然知道其中的風險……這樣吧!我再做完這一票後就金盆洗手好不好?」
四年了,雖然每次「上工」都有不一樣的樂趣,其中印象最深的不乏被狗追咬、被紅外線探測器給照到差點被活逮……可她還是覺得好快樂,但說實話,她發現自己最近開始有了「職業倦怠癥」,所以才會決定收山。
「真的嗎?」韓濯杰聞言不禁喜出望外。
「當然是真的,難不成我會騙你啊!」
呿∼∼她像是那種會騙人的人嗎?
「好了,時間差不多,我要出發了,不然我會遲到;大哥,你知道的,和人有約卻遲到,那是一件非常沒有禮貌、沒有信用的事,說不定對方已經在等我了……我怎麼可以讓人久候呢?掰!」她將頭套套好,背起準備好的同色小包包,打開窗戶就這麼往樓下一跳!
「小芯……」韓濯杰看得心髒差點沒力!
「這里是三樓好嗎?」他朝窗外喊著,見韓苣芯瘦小的身影已隱沒于漆黑的夜色中,這才無奈的關上窗戶。
「小芯,我要告訴你,其實你大可走樓梯下去,我又沒叫你一定要表演跳樓給我看!」他語氣沉重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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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里,一道身穿黑衣的身影出現在某棟豪宅旁,黑影的雙眼戴著護目鏡,手上戴著手套,腰際則系了個俐落的腰包,沒錯,她就是韓苣芯!
今晚她就是要來偷「淡水的早晨」這幅價值一千八百萬的畫作。
韓苣芯根據經驗拿出小刀,先切斷保全系統的線路,然後拿出十字弓想瞄準八支監視攝影機,她原本想象打小鳥一樣把那八支監視攝影機全都打掉,可再想想又把十字弓收起來,她怕十字弓的聲音會驚擾到別人。
她從包包里頭翻出了紅外線護目鏡,仔細的檢查著圍牆上有沒有紅外線掃射,一發現沒有便一躍而上的跳上圍牆,拿了幾個黑色的塑膠袋幫監視器「穿衣服」。
再照啊!有本事再照啊∼∼
「嘿嘿嘿……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忍不住隨口唱出最能代表她心情寫照的歌曲。
「現在應該沒什麼問題了吧?」她拿出萬用鑰匙,輕易的打開雕花大門,對著這副沒用的鎖頭,她還忍不住搖搖頭,「遜!哎呀……你真該花錢請我幫你打一把有用的鎖,好吧!雖然我現在沒在打工。」
走入大門就是架上了采光罩的寬廣庭院,然後是純歐式的兩層樓建築,一看就覺得氣派又典雅,絕對是有錢人家愛住的類型,而且還比她家更有錢!
她輕易的打開門,在踏入人家主屋的時候還不忘補上一句,「打擾了!」
一直以來,她這個「義賊」就是以「好風評」成名的。
不知怎地,韓苣芯突然有個警覺──她覺得進到這個屋子里似乎太過容易了些,總感覺對方是有意請她進來做客的。
搖搖頭,她甩去這種莫名其妙的想法,一定是因為自己的功夫太高竿,所以一切才會看起來如此的簡單、順利。
對,絕對是這樣,就像外婆常愛對她說的一句話──人是不能長他人的志氣,滅自己的威風!
而她一直有謹守這個遺訓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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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光臨。」
當她開門踏入主屋,乍听到這聲低沉的男性聲響時,坦白說,韓苣芯是真的嚇了一大跳。
不過僅只于幾秒鐘而已,然後她立即恢復了鎮定,哼!她可是見慣了大場面的俠盜,主人在又何妨?
她還不是照偷!
包別說她可是有對每個「苦主」進行過事前警告咩!
「殷先生的興致這麼好,在這里泡茶等我一起品茗是嗎?」她的聲音是有用變聲器變音過,話筒傳出來的聲音就像是鴨子叫一樣,根本分不清是男、是女。
「是啊!收到‘拜訪者’的來信,當然得在家中恭候大駕,怎麼好意思讓客人獨自在家里受冷落呢?」殷輊冷笑著,用小勺子舀了點茶葉放入茶壺,再倒了滾燙的熱水,「沒有先泡好茶等你,是怕你萬一來晚了,茶泡過久就澀了不好喝。」
說得雖是十分客氣的客套話,但臉上的表情可不然喔!
「哦!說得也是。」韓苣芯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殷輊,他本人她這還是第一次看到,而對他的印象也僅只于在報章雜志上看到的那些枝微末節的報導而已。
听說他在商場上的作風向來冷硬,得罪過不少的大老板……
這點讓她將他歸咎于他的「人緣不好」!
還有的報導好像是……女人幾乎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時就會愛上他,因為他長得好看、性格,又很有身價,好吧!這點她是覺得應該是那些女人太沒眼光,男人可不是長得帥,或是有錢就行,溫柔、體貼才是基本要件。
「請坐。」
「可以嗎?」她隨手翻出一顆小石頭往沙發上丟去,見到石子安全落下後才笑嘻嘻的坐了下來。
「請別覺得我很奇怪,我只是影集看太多,害怕我一坐下來,就會有機關突然冒出來將我給綁起來!」她坦白的說明著。
「那倒不會,我並沒有因為大名鼎鼎的‘拜訪者’要來,而特地更換新的椅子。」殷輊看似笑著說話,可他的笑意卻像是未達他的眼里。
「哎呀!看起來我好像不怎麼重要呢!還是殷先生太有自信了?」都沒先去打听一下她的知名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