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里待得比較久的長工、奴僕都說,新來的丫頭絳雪長得好像已逝的夫人……爺兒會待她特別也是因為她長得像夫人,所以她最有可能由小婢擢升為二夫人。」
魯妍閃神,被熱茶給燙著了。
「真的像死去的夫人嗎?」這才是她最在意的一點,若是司徒府新來的丫頭真的像夫人,那爺兒對夫人的感情會不會轉移到她身上?
「是啊……魯妍姑娘,所以在爺兒身上妳得多費點心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了……要積極點,免得爺兒真的被那個小丫頭給搶走了。」
「多事!」她斥道,「爺兒的心思可不是我們這些下人可以左右的。」
鴨娘手拿手絹,左搖右擺的跨入魯妍的廂房里,「嬤嬤的心肝寶貝魯妍啊!妳怎麼還坐在這里呢?」她笑得花枝亂顫,頭上的金步搖苞著搖晃,「小紅妳做什麼吃的,還不幫魯妍梳頭、更衣,有貴客要來了。」
「是京里的哪個大官?還是大爺?」魯妍並不想見那些大爺們,她唯一想見的就只有一個人而已。
「哎呀!到這個時候妳也別同我鬧什麼脾氣了,這個人妳一定得見……是司徒爺兒,由不得妳不去。」
是爺兒來了!她的欣喜全都寫在臉上,「小紅,還不快點幫我梳頭!」
「是的,小姐。」小紅拿著木梳一下一下的幫魯妍梳頭,魯妍看著銅鏡中的自己……美得像朵花兒一樣。
「爺兒好像還帶來了貴客,妳可得好好服侍啊……」鴨娘叮嚀著。
第五章
「五皇子,這次城南南面的航運權,及城南獨賣的鹽田生意……是否也全都給我們司徒府?」
司徒閻問著坐在下遠處的五皇子李敬遠,他是他砸了不少銀兩、透過不少人脈才認識到的貴冑。
五皇子,當今聖上最寵愛的五子,手握重權,他的一句話甚至可以左右聖上的決定。
五皇子李敬遠嘴角勾起邪魅的笑容,酷似女子的面容上有著一雙冷冽的眼眸,令人望之生寒。
「城東的東家也和我提過這件事。」他緩緩的說道,
「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
叩叩……一陣敲門聲響起,鴨娘的聲音傳了進來,「爺兒,讓你們久等了,魯妍姑娘來了……」她話語一落,魯妍立即由她身後定出。
「兩位爺兒,容魯妍為你們彈首曲兒……」她走到琴前坐下,十指在琴弦上輕巧的彈奏著。
「花魁不傀是花魁,果真長得貌若天仙,听聞魯妍姑娘是司徒兄的紅粉知己是嗎?」李敬遠的眼神注視著垂首彈琴的魯妍。
「若李某想一親芳澤,恐怕是難若登天,除非司徒兄願意割愛……」李敬遠的話已經講的很白了,他要魯妍。
魯妍心頭一震,用眼角余光顱了眼司徒閻,先前爺兒也曾帶幾位官爺到這里談生意,可那些官爺的心思全都在她的身上,當他們開口想打她的主意之時,全被他技巧的打了回票,這次……爺兒應該也會如此做。
她在心里頭猜測著!
「五皇子,你誤會了,傳聞又有多少可信度?」司徒閻閑散的說道。
「意即我也有那個機會了?」
「當然。」司徒閻向鴨娘使了個眼色,鴨娘立即戒慎的走到他身旁,「五皇子的話妳也听到了不是嗎?還不快點帶魯妍下去好好打扮、打扮,今晚可別怠慢了。」
「是是……爺兒你說的是,魯妍,我們快去打點、打點吧!」鴨娘牽起了魯妍的手。
而魯妍則是錯愕的看著司徒閻。「爺兒你……」
「我說的話妳應該也听見了,五皇子是貴客,可千萬別怠慢了。」
「輕一點……痛……」魯妍的眼角蓄滿了淚水,忍著身上傳來的陣陣疼痛。
「魯妍姑娘,妳可得忍著,再幫妳擦點藥就行了……」小紅輕聲的說道,沒想到五皇子這麼狠,魯妍姑娘只是去侍寢一晚而已,就弄得全身是傷回來。
她的背部有著大大小小的鞭傷,手腕還有被束縛的痕跡,簡直可以說是慘不忍睹。
「魯妍姑娘妳還好吧?」
魯妍心酸的笑了下,她向來有自己挑選恩客的權利,可今日就因為爺兒的一句話去陪了那位五皇子,卻沒想到五皇子竟然有那麼奇怪的癖好,一下對她甜言蜜語、一下又拿鞭子痛打她,讓她受盡凌虐。
「可是爺兒像來不會如此做的,會不會與那個名換絳雪的丫鬟有關啊?」
是嗎?趴在床榻上的魯妍想起了小紅曾經告訴過她的話,難道爺兒真的是喜歡上那個丫頭了,所以才會對她這麼不在乎嗎?
她明白自己的身分只是個青樓姑娘而已,所以她向來不敢對司徒閻有任何的期待,也沒妄想過可以當個正室,可……最起碼以她花魁的名聲,要求當個妾應該也不過分才是啊!
現在出現了叫絳雪的丫頭,再怎麼比……她花魁的身分都還比得過一個丫鬟吧!既然一個丫鬟都有那個機會了,那她應該更具資格才是。「我想我真的有必要走一趟司徒府。」魯妍對小紅說道。
她想去會會那個絳雪,看她到底有什麼能耐能將爺兒給拴住。
「好哇、好哇!魯妍姑娘妳本來就應該去了,妳就是這種個性才會吃虧,給了別人機會……既然妳已經拿定主意,相信之後就等著當司徒府的二夫人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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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兒……翔兒,我叫你別跑……別跑啊……」
絳雪一邊喊、一邊跑,果然……以她的精力真的比下上一個幾歲的小娃兒,她真的搞不懂為何翔兒總是這麼精力充沛,一大早起床就跑來找她玩,等到就寢時才甘願放她一馬。
「抓不到、抓不到……絳雪姊姊是笨蛋,抓不到……抓不到……」
翔兒腿短可倒還跑得挺快的,他還惡劣的轉過頭,示威性的對絳雪做了個大大的鬼臉,「絳雪姊姊是笨蛋!」
「你完了,你這個臭小表……就不要給我逮到,否則我就把你的皮給剝下來!」她張牙舞爪。
「吁吁……吁吁……」休息一下、休息一下,腳好痛,她低頭不停的喘著氣,待自認為休息夠了之後,又打起精神往前沖,打算和翔兒拚了。
「哎喲喂啊……」金嬤嬤正端著一碗熱湯,打算端到書房給司徒閻。
「好痛啊!」絳雪哇啦哇啦的大叫著。
「絳雪妳在干什麼!走路不會好好走是不是?這麼跌跌撞撞的,差一點把我這個老骨頭給撞散了。」金嬤嬤抱怨著,還不忘敲了絳雪的頭,「府里哪能容得妳這樣……」
要是以前早被罰著去挑水、劈柴了。
「金嬤嬤,對不起、對不起,我是在追翔兒……妳有沒有看到他往哪個方向跑走了?」她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好像往書房跑去了吧!」金嬤嬤回道,「妳要去找翔兒是不?那妳就順便幫我把這碗熱湯端到書房給爺兒吧!小心……別打翻了!」她將熱湯端給絳雪。
絳雪小心翼翼的接過,光是聞那熱湯的味道就香得不得了,可見是用珍貴藥材所熬煮的,可是一想到要端給爺兒,她的心又開始急劇狂跳。
砰砰砰砰砰……好像要從她的胸口跳出來一樣,腦中閃過高大英挺的爺兒身影,她的臉不禁迅速的漲紅。
「我交代的話,妳是听到了沒?」瞧絳雪還處于魂游狀態,金嬤嬤不禁又給了她一個爆栗。
「下人只管做好下人的事,別淨想些有的沒的,該我們的就是我們的,不是我們能要的就別……」金嬤嬤都一把年紀了,看也知道絳雪在想些什麼,還不是對爺兒傾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