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概可以猜得出來,一定是岳錦展打來的。
琉璃按下幾個按鍵,發現上頭秀出的電話號碼對她來說是陌生的,她狐疑的輕皺起眉頭。
也許……錦展人在別處,用那里的電話打的吧?她這麼想著,按了回撥鍵。
「喂……錦展嗎?」一听到有人接听,琉璃立即說道。
「原來我的聲音像岳錦展,我還是第一次听到有人這麼叫我。」
冷淡略帶戲謔的聲音讓琉璃清楚的知道對方是何方神聖,這個聲音簡直在提醒她那一晚的噩夢、以及未來可能還會持續的噩夢。
「你……你怎麼知道我手機號碼的?」
「如果我真有心知道,我想那對我來說不能算是難事。」他淡淡的帶過這個話題,不想回答她的問題。
是啊!他知道她的事可多著了,不單單只是她的手機號碼,他連她的生日、嗜好、血型、家里電話……全都知道。
這些不用他去調查,有人會自動呈報給他,而那個報馬仔當然就是--她的未婚夫--被他威脅到不行的岳錦展。
「你想知道什麼,都瞞不過你是嗎?」
「一般來說是這樣沒錯。」
「那晚的事我不想再追究,但請你不要再打電話來,甚至用任何行動來騷擾我。」琉璃想切掉手機,但卻被聶仲凡接下來的話語給止住了動作。
「妳這麼討厭我嗎?我以為我是能帶給妳歡愉的男人……而且,我想妳不是不想再追究而是不能追究吧!」對他而言,被他看上眼的女人愛或恨意義都是一樣的,只要能激起她們對他的注意,他就覺得滿足了。
他的話簡直讓琉璃恨之入骨,「根本就沒有什麼歡愉,對我來說,你就像個惡魔,你是強暴我的男人!」她氣怒的吼道。
「听得出來妳非常厭惡那一切。」但他深信,只要她肯再跟他做第二次,他絕對會讓她改觀的。
「沒錯。」
「岳錦展知道嗎?」
「什麼?」她雙眼大睜。「你為什麼要提起他?」
他為什麼要問她岳錦展知不知道自己被強暴的事,難道他打算厚顏地去向岳錦展告密嗎?「你、你想跟別人說那晚的事?!」
「有何不可!我可以讓岳錦展知道他痴心守候的女人,早已被我嘗過了滋味,看他會做何感想。」
「你無恥,你竟敢這麼做!」琉璃是真的被他給激怒了。
「為何不敢,這天下事可沒什麼是我聶仲凡所不敢做的,我只是做不做而已。」他大言不慚的說,「我想我必須提醒妳這一點……妳覺得妳的未婚夫若是知道我們倆的事後,他是會繼續愛妳、包容妳,還是轉身就走?」
他惡劣的再繼續問道︰「啊∼∼我都忘了……岳錦展的父母親向來注重名聲勝過一切,妳以為妳若傳出這等丑聞,還能風光的嫁進岳家大門嗎?」
就算能,他也會盡全力阻擋,他對她已是勢在必得!
「你這是在威脅我?!」琉璃簡直都快崩潰了,她還誤以為噩夢已經離去,卻沒想到只是個開始而已。
「別說得這麼難听,這怎麼會是威脅呢?錯的人是妳啊……錯在妳的是真的滿足了我,我非常喜歡進入妳身體的感覺……只要是妳願意,我想那會是不錯的交易,而且我相信我也能給妳致命的快感。」
「我的致命快感就是殺了你,如果我有那個能力,我一定會這麼做。」她咬牙切齒的說道。
「這點我相信,但妳現在……連殺只雞都有問題吧!炳哈……」他狂笑著,就像暴君一般。
「這麼做到底對你有什麼好處!」她快瘋了、快瘋了。
琉璃無力的癱坐在床上,她不明白他為什麼不放過她、為什麼--
「好處?我不是說過了嗎?我喜歡妳的身體。」他不介意重復一遍。
事實上,他不但喜歡上她的身體,他還喜歡上她對他的痛惡深覺……唉∼∼他可能有點受虐的傾向吧!
「就像我剛才所說的,妳可以賭賭看岳錦展到底愛妳幾分?滿分、八十分、七十分、六十分,還是根本就『不及格』。」而他最大的目的就是要讓她心目中的英雄--岳錦展的英雄形象幻滅。
「錦展對我的愛不是你這種禽獸所能了解的,像你這種禽獸,根本就不懂什麼是愛!和你這種人談這個字只是污蔑了它而已。」因為恨他,所以她用字遣辭都極盡辱罵之能事。
「是啊!也許妳說得對,我是個禽獸,我只懂什麼叫強取豪奪而已。」他要強取豪奪她的情。
「錦展告訴我,他們公司向你調了十幾億?」
「沒錯,這是真的!岳錦展跟妳說了這些嗎?那也許妳可以用行動來表現妳到底有多愛岳錦展!」
「你卑鄙!趁人之危……」
「沒錯,那妳打算怎樣?我給妳三十分鐘的時間,限妳在三十分鐘內到我的公司來。」他想見她的已無法隱瞞。
「我不知道路,我不知道怎麼走!」她根本不想再見到他,根本不想。
「我可以派司機去接妳,如果妳想引人側目的話。」
琉璃握緊拳頭,知道自己根本已無路可退,她就只能受制于聶仲凡的脅迫。
「到我的公司來,我們再談吧!我不喜歡對著話筒說話,我給妳三十分鐘……如果妳三十分鐘之內還不到的話,那就等著岳家兩老去找妳吧!呵……」他極盡所能的威脅她。
他極喜歡她怒極時的表情,那讓他更加對她產生好感。
琉璃的手機掉落到地上,她真的不懂為何他就是不肯放過她?他就真的這麼有把握她不會把所有的事全都說出來嗎?
懊說是他太了解人性,知道像她這種愛名聲勝于一切的個性,是不可能將這種事公諸于世的嗎?
她真的好痛苦,只要見到岳錦展,她就滿懷著愧疚與歉意,她甚至也不敢主動打電話給他。
她多想把聶仲凡的話當作放屁,可再想到他剛才所威脅她的--如果她在三十分鐘內不現身的話,岳錦展的父母就會來找她。
倒數計時……二十九、二十八、二十七……當分針指著三十分時她投降了,站起身,琉璃走入浴室里頭梳洗,剩下的二十分鐘足夠她到聶仲凡的公司。
第五章
聶仲凡修長的手指在檜木辦公桌上敲著,他知道琉璃一定會到,不為別的,只為了她的未婚夫。
「這麼死心塌地的一個未婚妻,岳錦展,你真是何德何能啊……」他喃喃的說道。
對于琉璃,他從未否認,也從未隱瞞過他對她是有著濃濃的興趣。
從他第一次到大學去找岳錦展,知道琉璃是岳錦展的女朋友之時,他就一直對她小靶興趣。
這次,岳錦展給了他這個機會,讓他扮演十足十的壞人。
原本他以為只要一次……在他嘗過她的滋味、嘗過屬于她的感覺後,他對她就可以失去興致了--就如同對于其它的女人一樣。
以前只要是他略感興趣的女人,總是睡上一晚,他就覺得膩了,但她……
他閉上眼,腦中就浮現出琉璃那雙憎恨他的眼神、她那滿懷淒楚的面容,讓他想一而再、再而三的擁抱她。
就因為她是處女嗎?
是因他殘忍的奪走了她的初夜嗎?
不!他知道並不是……
處女,他並不是沒睡過,有多少女人在給了他第一次後,哭哭啼啼的要他負責。
但……她,讓他忘不了,他可是閱女無數……該不會就栽在這次吧?栽在一個恨他、憎惡他的女人身上?聶仲凡開始認真思考起這一點。
不,應該不至于吧!
他告訴自己,她只是不同于其它女人而已,她沒那麼快就令他感到厭惡,且他實在是太喜歡她的,在這場有著附加條件的商業行為里,不好好享受這樣的附加利益實在太對不起自己,一定只是這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