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娘呢?」嚴少谷有不好的預感,「怎麼沒看到娘?」
「她啊!一入府里頭就和阡阡一同走了,兩人說要去教訓那個女總管。」
「什麼?」他揚起聲音,從大廳的椅子上起身。
「兒子啊!你要去哪里?」嚴老爺跟在嚴少谷的身後走。「平常你娘教訓下人,你都沒有仕何意見啊!怎樣現在……」他的話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該不會那個女總管就是你的意中人吧?」
他沒有回答嚴老爺話,但他的表情卻說明了一切。
完了,這可怎麼才好呢?嚴老爺知道自己娘子的個性,也了解兒子向來是什麼脾氣,就希望他們不要晚了一步才好。
他們沿著回廊走到葉維音的廂房,卻沒有有見到她的身影,看到一個下人走過他們身旁,嚴少谷抓了他便問︰「有沒有看到邵姑娘和夫人?」
「有、有!」那名下人怕得要死,「他們在後花園里,原來我們是想要通報少爺你知道的,可是夫人說……」
一听到他們全都在後花園里,嚴少谷當下沒有心情再听那名下人說下去,連忙趕到後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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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給我住手!」
一聲暴喝令後花園所有的人全都愣住了,手中拿著棍攆的耿白听到嚴少谷的聲音,總算松了一口氣。
「少爺……」耿白放下了手中的掍捧,對嚴少谷說道。
「少谷,你來得正好!娘現在正在教訓這名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嚴夫人的聲音在看到嚴少谷那鐵青的臉色時止住了。
「誰準你們這麼做的?」嚴少谷望向範阡阡,「是好又和我娘說了什麼是不是?」他緊扣著範阡阡的手腕。
「表哥,放開我!好痛啊!」他的力道之大,幾乎要將她的手腕整個給折斷,「快放開我啊……姨娘……我……」
「少谷,你這是做什麼?快放開阡阡啊!」嚴夫人拍了拍嚴少谷的手。「快放開她!」
嚴少谷氣憤的放開範阡阡,彎子看著臀部已經血紅一片的葉維音。
「君君……君君……」他將葉維音由地上扶起來,「好說話啊、說話啊……」他的眼眶熱熱的,不停的搖著她。
葉維音勉強睜開眼,她的視線有些糊,「少爺,是你啊!你來了啊……看來我還沒有升天成佛去……」她虛弱的笑笑,「我…我的屁……很痛……看來是開花了吧……」
雹白第一杖打下去,她整個人幾乎因為疼痛而昏厥過去,嚴夫人令人用水將她潑醒再打,這樣來來回回她覺得自己快要死去了。
「你……」
嚴少谷連看都不敢看她的傷勢。
「很慘吧?呵呵……」
「別說話了,我抱你回房里頭,馬上請大夫來。」他將葉維音抱起。
「少谷───」嚴夫人緊張的看著嚴少谷。
「就算你是我娘,這件事我也一定會追究到底的。」嚴少谷冷聲的說完,抱著葉音快步朝她的廂房走去。
「老爺……」
嚴夫人委屈的偎在嚴老爺的身旁哭著。
「我就和你說過,少谷的事你別插手,你就是不听,現在弄成這個樣子!」他看著縮在一旁的範阡阡。「阡阡,要是鬧出了什麼事,我想連我都保不住你。」
「姨丈……」範阡阡的腿都軟了,要不是有丫鬟扶著她,她可能整個人會癱倒在地上。
「你們這次真的做得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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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葉維音疼痛的尖叫著,嚴少谷連忙的將她翻過身。
「抱歉!」
「邵姑娘、邵姑娘,你還好吧?大夫就快要來了。」冬梅急得在一旁打轉。
葉維音勉強睜開沉重的眼皮看著嚴少谷。
「少爺……幸虧你來了……你來得快……」她斷斷續續的說道︰「讓我少挨了五杖……」
每一杖打下去,她都不停的在數著,希望十杖可以很快就結束了。
「君君,你別說這種話!大夫就要來了。」嚴少谷心情沉重的說道。
「我不叫什麼君君……我的本名叫葉維音……」
邵君君這個名字用久了,她幾乎都要忘了自己其實是叫葉維音的,唉!好懷念這個名字。
「葉維音……葉維音……」嚴少谷喃喃的念著,這個名字應該就是她的本名吧?
「嗯!听起來……比君君還好。呵呵……」她搖搖頭,覺得自己都快要支持不下去了。
「不知道我還有沒有那個命可以回到二十一世紀……我現在……現在……」
她現在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看到自己的爸媽,然後,在他們的懷里痛哭一場。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已經沉沉的昏過去,而嚴少谷則是緊緊握住她冰冷的手。
「你不會有事的,你可以活到七、八十歲,我們兩個人還有很長的日子可以過,我不允你丟下我一個人,就這麼回到你的世界去,我不準!」
他會將她留在他的身邊,哪怕她一輩子恨他也無所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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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維音昏迷了幾天之後,總算張開了眼,當她看到坐在她身滿臉胡碴的嚴少谷時,十分心疼,心中澎湃的愛意再也壓抑不住了。
她伸手撫了他疲憊凹陷的臉頰,而嚴少谷立即警覺的張開眼。
「你醒了!」
「你醒了……」
一樣的對話讓葉維音感到有些好笑。
「你看起來很糟,該不會是為了照顧我而幾天幾夜沒睡吧?」她開玩笑的說道。
「你感覺如何?有沒有舒服點?」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還是冬梅你來說好了。」葉維音看到冬梅已經端了一碗參茶站在她的身旁。
「邵姑娘,少爺是真的照顧你幾天幾夜,他連湯藥都親自喂你。」將手中的參茶遞給嚴少谷,冬梅真的好感動。
「听起來高高在上的少爺,似乎是做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
她揶揄的說道,看到嚴少谷的臉上有些緋紅。真是看不出來,他還挺純情的。
「別說那些話了,快喝參茶吧!維音。」
「維音?」葉維音眨眼,他怎麼知道她叫維音的?
看到葉維音那雙懷疑的眼,嚴少谷淡笑了。
「你叫維音對吧?」
「是啊!」她點點頭,「不過,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自己告訴我的。」
「有嗎?」
她怎麼可能會告訴他這種事呢?這對她來說可是秘密啊!
「有,你在昏迷前說的。」
嚴少谷撫了撫她蒼白的臉頰,現在的她看起來就像是個泥女圭女圭一樣,他深怕太過用力,她就會碎掉了。
「哦……原來如此。」既然那不是她在清醒的時候說的,她就可以接受了!「我可以問一件事嗎?」
「什麼事?你想問什麼都盡避開口。」
「你照顧我的那幾日,有沒有洗澡?」
嚴少谷搖頭,雖然冬梅有要他回房休息順便梳洗,維音她會負責照顧,可他就是不放心,即便大夫已經說過沒事了,他仍然堅持要照顧她到清醒了為止。
「我想也是。」她皺了皺鼻子,「你的身上很臭,你不要再荼毒我的子好嗎?請你去梳洗、梳洗再來吧!」
「你……」看來她似乎一點都不感動。
「少爺,你梳洗完後請回房小息一下,好好的養足精神。」
「可是……」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我用我的人格保證,因為你的樣子真的看起來糟透了。」她搖搖頭,「你這樣一點都看不出來是那個英姿煥發、偉岸不群的嚴少谷!看你這個樣子我真的很不習慣。」
「好吧!我回房里頭,冬梅,有什麼事再叫我。」
「是的!少爺。」
葉維音原來是想坐起身,不過臀部傳來的疼痛讓她打消了這個念頭,她躺在床榻上,覺得此時的自己真的狼狽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