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最近,我老喜歡問人家一個問題︰如果可以選擇,你是要活在一座富麗堂皇的城堡里,穿著全世界最美的衣服、吃著全世界最可口的食物、戴著最稀世的珍寶……只要是你想得到的物質條件,全都唾手可得,而唯一沒有的,就是「愛」,在這座城堡里,沒有人可以與你分享愛的感覺:或者,你寧願活在一個平凡的世界,有苦有悲、有笑有淚……還有「分享」的喜悅。
這問題,你們想過嗎?如果可以,不妨寫信來告訴我,你的感覺。
是的,「分享」。這就是我創作這一部作品的重點。而我之所以想到要寫這樣的一個主題,是因為現代人太寂寞了,但,他們卻始終弄不懂,寂寞的源頭是什麼。
而我們為什麼不懂?因為,我們的眼楮騙了我們,它總是在觀察周遭的人們時,偷偷的在潛意識里對我們說,這個人是快樂的,因為他穿名牌的衣服;而那個人是幸福的,因為他開勞斯萊斯……所以,我們應該要學人家這樣子、要那樣子,才有可能獲得快樂。
其實,他們真的快樂嗎?我相信,他們在物質上的痛苦是少一點,但,那不等于「快樂」因為,「快樂」是一種心靈上的品質,很難用物質去購買的。再說,誰都不願在人前承認自己的不快樂,那像是一種失敗,關系著自尊,所以,說自己快樂的人,真的快樂嗎?恐怕有待商榷了。
不過,這樣的體會,不見得每個人都會懂,就像我書中女主角,有些事沒經歷過,根本無法去想像它的種種,就如同有人結了婚,卻從來都沒真正愛過。
「愛」,是一種可遇而不可求的緣分,很多人會試著去界定它,但是,不容易,沒真正愛過的人,說的不過是表面動作而已;而真正愛過的人,卻早已失卻了說的動力,因為,「真愛」無法言喻,冷暖自在心底。
談戀愛不等于「愛」,而戀愛也不是寂寞的休止符。不過,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有機會去印證這件事情,因為,戀愛很簡單,遇見「真愛」卻不容易。
而你,遇上了嗎?愛過了嗎?還是錯過它了?
不管怎樣,別遺憾。翻開這本小說,跟著梵朵,一起雲游在時空交錯的真情摯愛中……
楔子
應鴻雁怎麼也沒想到,她竟然也有這一天。
她不過去了趟埃及回來,才剛下飛機,就陰錯陽差地發現了這件事情︰她那認識五年、訂婚一年的未婚夫何偉群,竟然約了女人上賓館開房間,而他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沒想到好死不死地,硬是讓她半路逮個正著,就這麼催著司機老大一路跟蹤而來,最後,在郊區偏僻的一處汽車旅館前,她眼睜睜地望著何偉群親密地摟著一位穿著時髦的女郎,就這麼談笑風生地走進賓館內。
「何偉群!你完了--」應鴻雁齜牙咧嘴地說著,從背包中翻出了一把銀色的古董槍。那是她從埃及帶回來的紀念品,本來是想送給何偉群的,沒想到,卻在此刻派上用場了。
「這次的禮物,包準讓你感動得屁滾尿流--」應鴻雁用力地推了推彈匣,塞進了幾顆「子彈」,再習慣性地抓了抓她那一頭閃亮俏麗的短發,然後,她抬頭挺胸,以阿諾?史瓦辛格式的冷冽,一路沖進了賓館。
「小姐,要住宿還是休息?」櫃台的人還搞不清楚狀況。
「我要抓奸!」應鴻雁向來是大女人主義的鼓吹者,所以,就算再氣憤,她也不能表現得歇斯底里的,壞了她的原則。
「啥!?」櫃台人員顯然是嚇了一跳,「小姐,你說笑吧?沒帶警察怎麼抓奸?」
想必這是他們的專業知識。
「要警察做什麼?我有這個就夠了--」應鴻雁亮了亮她手上的銀槍,「剛剛進來的那對狗男女,住哪一間房?」她有把握,他一定會告訴她。
「1004!」果然,不出她所料,不到一秒,她就听到了她要的答案。「哼!l004一定你死--」她槍口朝上,邁開大步,怒氣沖沖地搜尋著那個門牌號碼。
「小姐、小姐--別沖動啊--」賓館的工作人員追出來,試著安撫她。
「我是很沖動,而且瞄準力很差,如果你不想變蜂窩的話,最好別再跟來--」應鴻雁回過頭,惡狠狠地撂下狠話。
丙然,他沒瞻再唆了,只得開始替房里的那個男人祈禱了。
「叮咚--」應鴻雁用力地按下門鈴,然後舉起槍瞄準前方。
「誰啊!?」何偉群才剛從浴室出來,全身僅有一條浴巾圍著下半身,他毫無預警地將門打開,愕然驚覺眼前有一把槍正對著他。
「是我!我送禮物來給你的--」應鴻雁學人家皮笑肉不笑的,就這麼用槍口頂著他的胸膛,直直地走進了房。
「鴻雁!?你--你不是後天才回國!?」何偉群嚇得臉色都青了。
「人呢!?那女人呢!?」應鴻雁不理他,逕自朝四下搜尋著。
「鴻雁,哪來的女人?我只是來這里--找靈感……對,找靈感--」何偉群是廣告界的才子,也是公子,當然,這是向來埋首于考古學術研究的應鴻雁所無法知曉的;不過,是今天以前。
「偉群,你在磨菇什麼呀?啊--」這時,浴室里出來了一位身形婀娜的女子,身上也僅圍著一條毛巾,不過,在她看見了那把槍後,她就在尖叫聲中變得一絲不掛了,因為--毛巾掉在地上!
「這就是你所謂的靈感?」鴻雁歪著嘴冷笑著,接著,她瞄了那女子全身上下,才發現,她有一對令人為之側目的山,突然,鴻雁心里有點酸,她直覺地挺起胸膛,輸人不輸陣,怎麼說她的「山」也不能太差。
「鴻雁,你听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這樣--我只是太寂寞,你知道,男人嘛!在所難免……」
「放屁!我也不過才離開一個星期,你就偷腥偷到這種程度,以前人家說你是公子我都不信,可是今天,我卻說你是下流胚于--」應鴻雁最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因為,她是大女人俱樂部的擁護者,因為,她還曾信誓旦旦地跟那些姊妹淘拍胸脯保證,她應鴻雁的男人絕對是個新好男人……
然而,從今天起,她的招牌毀了,連同這六年來她的付出與關心,于是,她哭了,她頹喪地跌坐在沙發里,哭得歇斯底里。
「鴻雁,不要哭、不要哭,是我錯了,是我太懦弱,太沒克制力……」何偉群一見她哭,心也軟了,他在她身邊坐了下來,用著他慣用的溫柔與呵護,來安撫應鴻雁的心傷。
「你怎麼可以這樣?你以前都不會這樣的--」她還是哭著數落他。
應鴻雁自大學時代就認識他了,他是大她兩屆的傳播系學長,而她則是考古學系的高材生,雖然兩人的所學完全不同,可是,這六年來,她一直認定他是她此生可以白頭偕老的男子,就因為如此,她才會在一年前戴上了他的訂婚戒指,讓自己這個大女人的未來有個歸宿。
「好啦!痹,不要哭喔……是我不好,是我不對嘛!」何偉群輕輕地為她拭著淚,「不過,你也應該體諒我的壓力重,實在需要不同紓解壓力的方式。」
「那你也不能隨便找人上床啊!你有我呀!」應鴻雁抬起淚眼,不滿他的說法。
「是……是沒錯啦!可是,我們的感情不一樣嘛,像老夫老妻,很適合過一輩子,但--有點無力感,總覺得HIGH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