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你就把它拿去送給叔應文穿是不是?」
「我哪有!」
「沒有!那叔應文穿在身上的衣服是怎麼一回事?別跟我講那是他買的,我才不信你們倆有那麼好的默契,連買衣服都能買成一樣的。」
「那衣服的確是我買給你的那一套,但是你不要,所以我就把它轉賣給應文了呀。」
「為什麼不連女裝一起賣?」
「我就知道你要問這個。」他的脾氣她太了解了。獨裁、霸道又大男人主義,真不曉得當初她的眼楮是不是被蛤仔肉給糊到,所以才選他當男朋友。
「你也不想想看我什麼都比爾莉大一號,我買的衣服,爾莉能穿嗎?不能是吧,那我怎麼好意思把它轉賣給叔應文。」
「那你不會拿去百貨公司換嗎?」
「對哦。」她怎麼沒想到,許妍這才恍然大悟。
看她驚覺的表情,嚴景澤就知道她沒想到那麼多,真是天兵一個。「我實在會被你給氣死。」
尤其是當他到醫院,眼看他們兩個人穿著同一款衣服,而且人前人後,大家都當她與叔應文是男女朋友時,他就很不是滋味。
「你最好離叔應文遠一些。」
「為什麼?」
「不為什麼,總之你不許靠他太近知不知道。」嚴景澤說的很霸道。
她上上下下的看著他,一會兒才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你在吃醋對不對?哦呵呵呵——你是不是很怕叔應文愛上我。」
「你會不會想太多了?」嚴景澤小鼻子、小眼楮地嘲笑她,擺明了不把她放在眼里。
他吃醋!
是,但,打死他,他都不承認,免得這小妮子愈活愈驕傲。
「那你就是嫉妒叔應文比你帥嘍;你怕我跟他日久生情,我會愛上他對不對?」許妍不知君意,還繼續猜。
她竟然當著他的面說別的男人比他帥!可惡,她真當他沒脾氣,不會發火是不是?他掐著她縴細的脖子,作勢要掐死她。
許妍吐長舌頭,一顆頭顱還在那前後晃呀晃的。
「以後別穿這件休閑服了。」
「為什麼?這是我花錢買的耶,不穿可惜。」
「可我不喜歡。」
「為什麼不喜歡?這是你最喜歡的POLO衫,花了我一兩千塊買的耶。」她荷包大出血竟換來他的一句不喜歡,想想真不值得。「給我一個理由,我才答應你無理的要求。」
「都要我給你一個理由了,那我的要求又怎麼會稱得上是無理呢?」他罵她是個小呆瓜。
「你別拍我的頭啦,我不笨都被你拍笨了。」她討厭他老是像是在訓小孩子似的拍打她的頭。拜托,她是他的女朋友,不是他家那個小佷女耶。他搞清楚點,她今年二十七歲,而不是七個月。
「我不喜歡你跟叔應文穿同一款衣服。」像情侶似的,他看了礙眼。
「哦……」許妍又笑得三八兮兮的。「那麼換言之也就是說你在吃醋嘍,你早說不就得了。」她好得意,馬上翹得高高的,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
「求我啊,求我,我就不穿。」
「你說的喲,我求你,你就不穿。」忽然間,換嚴景澤笑得好壞、好邪惡。
他不要這樣子啦,他這樣,她會怕。「你干嘛這樣子笑?」像只大野狼似的。
「我笑你馬上就不能穿衣服了。」
「為什麼?」
「因為我求你,你就不穿啊。」嚴景澤像只惡狠似的撲向許妍,嚇得她哇哇叫,飛快地跑開。
「你不要啦!」許妍一失足,被他抓到了,拼命的用腳去踹他的腿。
扁天化日之下,他干嘛開這種玩笑,更何況這里是醫院耶,雖然他們兩個躲在天台上談情說愛,但是如果有人上來那怎麼辦?
她才不要當四腳獸哩。
「救命啊!」她瘋了似的,咚咚咚的跑下樓。
嚴景澤一路追下去,他們兩個就這樣一路玩到叔應文的病房。
許妍先抵達終點,飛快的把門關上、鎖上,氣喘吁吁還面紅耳赤。
「怎麼了?」叔應文難得看到許妍這個樣子,不自覺地覺得好笑。她像是玩瘋了一樣。
而許妍都還沒來得及回答他的問題,門外就傳來嚴景澤「叩叩叩」的敲門聲。
「許妍,開門。」
「不要,你會欺負我。」
「我不會。」
「你保證?」
「我保證。」
「好,那你發誓。」
「許妍!」門外的人被她給逼瘋了,不受要挾的吼出聲,
「你好凶哦,我才不開門。」許妍不但不開門,還躲到叔應文身邊去唱歌給他听,她根本存心想把嚴景澤給氣死。
而叔應文就這麼看著他們小倆口打情罵俏,原來這就是許妍跟嚴景澤談情說愛的「實況」,他第一次親眼目睹,但卻一點都不覺得欣慰,因為看到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是如此甜蜜,他寧可一輩子都不要知道。
「許妍——」
「干嘛?」
叔應文本來要問許妍,她跟嚴景澤是不是要走下來了?她這一輩子是不是非嚴景澤不嫁?
若是,那他打算將自己的心意藏在心里,一輩子不跟許妍說,免得徒增兩人的困擾;但他話都還沒問出口,突然病房門就被打開來。
「喝!」許妍冷不防地被嚇了一跳。「你怎麼進來的?」
「我去護理站請護士過來開門。」怎麼樣,這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但是可憐的許妍卻被護士罵了。「以後不可以再這樣子了。」
「是。」許妍頭垂得低低的,聆听訓示。她在國小時也沒這麼乖、這麼听話過,沒辦法,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護士。
為什麼?
那還用問,當然是因為護士手中有針,她從小最怕感冒吃藥、打針了,所以她現在一看到護士馬上棄械投降,倒是嚴景澤——
她橫他一眼。「你勝之不武啦。」她不但罵他還唾棄他。
嚴景澤本來想再跟她對罵的,但是叔應文看許妍的目光太奇怪了,這讓他的心陡地一冷。
他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爾莉呢?」
「哎呀,我不是跟你說過了,爾莉到南部去了,跟你一樣,叔應文一出事,你們一個個躲得不見人影。」她氣死了,掄起拳頭,狠狠的揍男友的胸膛一下。
嚴景澤是不怎麼在意自己被捶,因為許妍常拿他當沙包練,但,爾莉到南部去了?
不會吧,這麼巧,而且還在男朋友住院的這個時機,這就太說不過去了。「爾莉這幾天有打電話過來嗎!」
「沒啊,怎麼,你有事找爾莉啊?」許妍還傻傻的,不知道究竟發生什麼事。但嚴景澤卻嗅出其中的不對勁。
沒道理叔應文住院,爾莉連打電話來慰問情況都沒有。叔應文跟爾莉之間到底發生什麼事?這他還要再研究研究,只是現在當務之急是將許妍與叔應文隔開,他不喜歡叔應文看許妍的目光,那太寵搦了。他在叔應文身上看到自己愛許妍時的樣子,而他不喜歡這種感覺,不論它是不是錯覺。
「應文住院這麼久了,都沒打算請看護嗎?」嚴景澤開口問。
許妍覺得他真三八,問那什麼問題。「叔應文有我啊。」他當她是死人啊,「還是你不信任我的能力。」
「你的什麼能力?搞破壞的能力嗎?」
「喝!你竟然這樣污辱我!」她想打他、踹他,但,腳到用時方很短,因為踢不到,可恨。
「你給我記住。」她現在不跟他計較。
「我幫你介紹個看護吧,我有個阿姨專門在照顧病人,手腳伶俐,不像許妍這樣粗手粗腳的……」
「我的手腳哪里粗了?」她不服氣,還伸手他面前去給他評比評比。可惡的嚴景澤,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