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這就是戀愛
方小亞
一向不怎麼看電視劇的小亞,近來八點一到就守在電視前面看「澀女郎」,因為小亞喜歡劉若英,更喜歡胡兵、陸毅跟陳坤,想到劉若英在劇中會被三個帥哥追求,小亞就好興奮喲!
只是目前還不怎麼習慣她在劇中的形象,是個結婚狂還無所謂,但是追求由陳坤所飾演的羅密歐,卻變成一個只會傻笑的花痴,唉,小亞還真是有點無法接受,我還是比較喜歡看方小萍跟王浩在一起時的模樣,不做作,顯得自然又帶點天真。
是不是女人一談起戀愛就會變了模樣?
這是小亞這幾天在看「澀女郎」時一直思考的問題︰為什麼結婚狂方小萍在面對羅密歐的時候,不像她在面對王浩時那麼自在呢?為什麼如此委曲求全,改變自己來配合對方?
或許這就是戀愛吧。我想。
第一章
呵呵呵,許文舒看著前面不遠處的男孩笑得有些三八兮兮的,她長到十八歲,還不曾像今天這樣好運過。
她中樂透了嗎?
不,她一介貧民,連三餐都吃不飽,哪有那個閑錢去買樂透;事實上,她是撿到神燈了。
神燈?
嘿,你們都沒有童年喲,不知道天方夜譚?沒听過阿拉丁神燈嗎?對啦,就是那個神燈。
今天早上一如往常的每個禮拜六,她閑閑沒事就跑去海邊散散步,看看能不能撿到漂亮的石頭好賣給隔壁的程伯伯。
程伯伯愛石頭愛得如痴如狂,還沒退休前,每到假日就去花蓮撿石頭,退休之後更離譜,幾乎將他所有的退休金全砸在磨石頭上,除了開一家小堡廠,雇了三個磨石工人之外,程伯伯一年到頭幾乎在大陸找石頭。
棒壁住了一個這麼熱愛石頭的人,所以她從小便耳濡目染,對石頭也有幾分研究。而跟著程伯伯上山下海幾趟,偶爾她也會撿到幾顆令人眼楮為之一亮的漂亮石頭,這就是她發大財的時候了。
因為只要能讓程伯伯滿意,他總會高價買去收藏,這一筆收入對十幾歲的她而言,可是極重要的生財之道。
今天早上她起了個大早,騎著腳踏車就往海邊去,沿著長長的海岸線,她一路找呀找的,漂亮的石頭沒讓她撿到,倒是撿了個神燈回來。
炳,這就叫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我要許願!」文舒對著前面突然冒出來的男子說,「我要很多、很多錢,最好是我這一輩子死命的花、拚命的花都花不完,這是我的第一個願望。而第二
蚌願望是我要變成一個大美女,最好是這世上每個人看到我,都會豎起大拇指說,贊!我還要一個溫柔多金又帥氣的老公,他要答應我,這一生一世除了我之外,不會再去愛別的女人。」
三個願望許完了,文舒雙眼亮燦燦地盯住眼前這個俊美到不可思議的男孩。
她沒什麼童年,只看過童話故事,沒見過卡通里的阿拉丁燈神,不知道迪士尼究竟把燈神畫成什麼模樣,但在她眼前的男孩,唔,她只能鼓鼓掌說一句,贊啦。
「怎麼樣,我的願望很簡單吧?」要是平常人來許,鐵定也是這般,所以他執行起來應該沒什麼困難才是,對吧?
文舒燦亮的雙眼,專注的看著不遠處的男孩。
男孩很想笑,因為他沒想到都二十一世紀了,還有人能活得這麼單純,相信童話、相信天方夜譚。
她許願許得那麼認真,如果可以的話,他也很想不讓她失望,但是他必須說一句,他很抱歉。
「我沒辦法完成妳的願望。」他深深的一鞠躬。
「為什麼?」文舒尖聲問。「你不是燈神嗎?而我是你的主人,既然這樣,你就該完成我的願望。」她對男孩諄諄教誨著,告訴他做燈神的義務。他應該對主人必恭必敬,她說一就是一,說東就是東,他不該有任何怨言或別的意見,總之她是他的主人,一切以她為主,她最大就是了。
「我不是燈神,妳撿到的只是一個破銅爛鐵。」男孩氣定神閑的解釋。這就是他雖然很想卻沒辦法完成她願望的理由。
他同情的看了她一眼,覺得她都這麼大了,還相信世界上有燈神,或許是頭腦有問題。唉,可憐。他在心里嘆了口氣。
而文舒仍是難以置信。
他不是神燈!
她撿到的只是個破銅爛鐵!
「這怎麼可能?!」她說什麼都不信。「我明明摩擦了神燈,而它明明跑出了煙——」
「那只是灰塵跟海砂。」而且哪是「跑出來」,明明是她用倒的把它倒出來,這女孩分明是睜眼說瞎話。
怎麼,她是想錢想瘋了嗎?竟然黑的都能說成白的,滿嘴的胡話!
「可是、可是你出現了啊。」對呀,這是關鍵,要是他不是燈神,那他為什麼會莫名其妙的出現?
文舒突然想到問題的關鍵,兩眼往男孩的方向一橫,瞪了過去。「你說,你是不是不想履行義務,所以才說一些五四三、有的沒有的來騙我?」如果事情真是這樣,那他就太可惡了。
她氣得提起腳來,想狠狠的賞他兩腳,而她也真的這麼做了,只是當她踹下去的時候,竟然踢了個空!
文舒雙手扭腰,鼓著兩個腮幫子瞪著男孩。她剛剛明明往他的方向踹過去,卻只踹到空氣,他分明就不是人,哼,這下子看他怎麼自圓其說!
男孩看懂她氣鼓鼓的準備控訴他所犯的罪名,但——唉,他忍不住又嘆了口氣。
「我從沒說過我是人。」
「喝,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喲。」文舒一根手指頭在那指指點點,臉上的表情可驕傲了,像是抓到他什麼把柄似的。
是他自己說他不是人的!
「所以說你是燈神嘛。」這下子他可招了吧?「你趕緊幫我實現願望。」她想當有錢人想很久了。文舒的雙眼閃著興奮的光芒,眼看她一生的心願就要實現了——但男孩卻潑了她一大盆冷水。
「我說過很多次了,我不是什麼燈神,我只是個、只是個——」只是個什麼?
文舒緊張兮兮的瞪著他看。
男孩不知道怎麼說清楚他現在的情況,但是他如果不說清楚,只怕她又要纏著他要三個願望。
想了好久,他才想到一個比較適當的答案,嘆了口氣,終于說出他的身分。
「我是靈魂。」
「靈魂?!」她一听,嚇了一跳,身子連忙往後退了幾步。
要死了,大白天竟然會遇到鬼!
超渡亡靈得念什麼?大悲咒,還是南無觀世音菩薩?
怎麼辦?要是他發起狠來,抓她去當替死鬼怎麼辦?她還年輕,而且也不能留下媽媽一個人獨活。
「我不是鬼。」男孩看穿她的恐懼,知道她發白的面容跟猛然往後退的身子代表著什麼,想必她是把他口中的靈魂跟鬼畫上等號了。
「我還沒死。」他再次重申。
要不是流浪了這麼久,沒有人能見到他縹緲的魂魄,可以跟他說說話、解解悶,他也不用纏著這個看起來腦筋有些短路的女孩子。
「可是你卻是個鬼,為什麼?」文舒堅持稱他叫鬼。
「因為我生病了。」
「生病就會變成鬼?」騙肖耶,他以為她沒生過病啊。她生病的時候頂多發個燒,吃吃藥,睡幾天就好了,從來沒听說過生病會變成游魂的。
「我生的不是普通的病。」他坐下來,開始說起他的故事。
文舒這才知道原來他是出車禍,現在人正昏迷中,覺得無聊,只好先四處游蕩。
听完他的述說,她更生氣了。「現在當鬼的都這麼沒良心嗎?覺得無聊就跑出來四處嚇人。」她一火起來,完全忘了眼前的他根本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