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啦。」凌曉群不等她說完,就把圖表搶過。「我知道怎麼畫圖表,就像心電圖那樣嘛,有高低起伏,我懂,我知道。」凌曉群一副很了解的樣子。「學姐,你那個香水可不可以給我一點?」
「香水?什麼香水?」
「就是可以引起性趣的那種香水啊。」
「你是說我研發的‘強力藥’?」夏綠秋極為震驚,眼楮瞪得好大,「你要做什麼?」
「我要用。」要不是為了學姐的香水,她干嗎這麼費盡心力的說了一大篇謊話。
「你要用?!」這一驚,夏綠秋又傻眼了。
凌曉群裝出難以啟齒的模樣,怯怯的開口說︰「其實是我男朋友有問題啦,他他不太行。」
喝!夏綠秋這下子真的覺得問題大了,要知道男人的行不行關系著女人的幸福。
「那你男朋友就是無能了對不對?」
「其實沒那麼嚴重啦,我男朋友只是偶爾會不太能站起來。」
「這樣就很嚴重了好不好!」夏綠秋是研發藥的拜金女,她一直很看重男人的「辦事能力」。
「而且你不是才跟他復合沒多久嗎?現在就已經呈現站不起來的現象,學妹,你的幸福堪慮哦。」
「學姐,你不要激動,其實是——我的需求比較大一點。」天啊,她有必要這麼犧牲自己的形象嗎?
凌曉群一臉愁雲,夏綠秋還當她是不好意思。
她拍拍她的肩膀。「學姐了解,其實女孩子有是正常的,只是中國女性的道德包袱一向很重,所以縱使是對性好奇、有也認為是自己,但這是不對的觀念,性是愛的另一種層次,那些臭男人真的沒道理用那種似是而非的枷鎖鉗制我們的。」
夏綠秋先對凌曉群開導一番之後,又繼續說︰「只是學妹,你也不能太需索無度,男人辦事是很耗體力的,你要多為你男朋友的健康著想。」
「我知道,那香水的事——」學姐愈說話愈白,她想裝傻听不懂都不行。
「我拿給你。」為了學妹的「需求」,夏綠秋當然是義不容辭。
凌曉群拿到香水就到學校發。
「一個人只能拿一次,一次用一滴,否則你們的男朋友會精盡人亡的。」她危言聳听,企圖嚇壞那些不理智的做夢少女。
但看著同學一個個甜蜜的表情,她想或許話還得下重些。
「還有記得在跟男朋友辦完事後,把你們手中那分問卷填一填,另外拿到香水的人請來這里登記,等一下到操場集合。」
「曉群,你要大家集合做什麼?」一名來領「甜蜜香水」的同班同學好奇的問。
凌曉群也不怕她們知道。「我要你們跟我去朝顏出版社一趟。」
「去朝顏干什麼?」
「曉群,你不會是要帶我們去參加你父親的簽名會吧?」
「真的嗎?」
「哦,曉群,你今天怎麼對我們這麼好!」先是大發以前她們求都求不到的「甜蜜香水」,繼而又要帶她們去出版社見偶像。
幾個女生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
凌曉群皮笑肉不笑的問她們,「你們以為我真有那個閑工夫嗎?」
她又不是吃飽沒事做,干嗎還帶她們去出版社看她老爸。況且老爸也不在出版社,笨蛋。
凌曉群的表情讓人起了警戒,一些熟知她為人的同學開始有了憂患意識。「那——你究竟要我們去出版社做什麼?」
「去抗議我爸的書寫得不合邏輯,很難看,叫出版社封殺他。」這就是她為什麼不惜出賣形象從學姐那騙來「甜蜜香水」的目的。
「曉群,你怎麼可以這樣!」
「沒人這麼不孝的。」
「你為什麼要這麼對你父親?」
三姑六婆紛紛數落凌曉群的舉動,活像她是十大惡人之首一樣。
「不答應是嗎?」她眉峰一挑。「那好啊,你們手里的‘甜蜜香水’還我。」她起身就要收回。
她倒想看看這群愛做夢的同學最後想守護的會是哪個夢。
同學們一個個都把香水握緊在掌心。「我們都願意追隨你,我們也覺得你父親寫的書一點都不好看,不合邏輯、不負責任,簡直是莫名其妙。」眾人同心,一起倒戈向著凌曉群。
男朋友跟小說比起來當然是男朋友重要。
凌曉群笑了,她就不信這一次朝顏還能漠視她,哼。
「老板,不好了,外面來了一批女大學生要求見你。」朝顏的總編灰頭土臉的闖進何慕槐的辦公室。
老板的辦公室一向是低氣壓區,大家都將它視為禁區,能不來就盡量不來,但照外頭的情況來看,他再怎麼不好惹都沒有外頭那些女大學生來得凶,所以兩相權衡取其輕,他硬起頭皮來跟老板報告外頭的激烈戰況。
何慕槐從公文中抬起頭,一臉狐疑,「女大學生要求要見我?她們會不會來錯地方了?」
「老板,她們就是沖著我們朝顏來的。」
「沖著朝顏來?為什麼?」
「為了平陽。」
平陽!「又是他!這一次他又做了什麼?」
「其實平陽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出書了,是以前的作品出了問題。那些女大學生抗議的內容好像跟我們前陣子接到的傳真信有關。」
「就為了他寫書不合邏輯,值得她們大費周意跑來出版社鬧?!」何慕槐覺得這件事不像外表所見的那麼單純,或許,他該見見她們。
凌曉群終于見到何慕槐了。
這男人遠看很帥,近看更是不得了,這種情況就好像劉嘉玲拍的那支廣告一樣,她可以再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的看他,完美的臉、絕佳的身材比例,這樣的男人竟是同性戀!
有生以來,她頭一次這麼慶幸自己有恐男癥,要是她是個正常人,卻又知道這樣的男人對女人沒興趣,那她鐵定會扼腕,甚至覺得上天待人不公,繼而怨起蒼天無限——哎呀,想岔了。
這男的是她爸的「姘頭」,她怎麼能覬覦他的美色呢?更何況,她有恐男癥,又不能吃了他。
「你一直發出嘖嘖嘖的聲音,為什麼?」何慕槐注意到抗議人群里,為首的凌曉群一直對他品頭論足著。
她沒正面回應他的話,倒是先轉頭遣走來的人馬。「你們先回去,我跟‘開先生’談談,一定會請他給我們一個合情合理的交代,大家請回吧。」她煞有其事地說,像大伙真是來朝顏找碴的一樣。
何慕槐等人群全散了,才開口問她,「誰是開先生?」
「你啊。」
「我不姓開。」
「我知道你姓何,但你是這家出版社的老板、小開,所以叫你開先生沒什麼錯。」
「你知道我是誰?」怪了,他都還沒表明身份呢,她就把他的來歷模得一清二楚,肯定有問題。
「看來你不單單只是來出版社抗議我旗下的作者這麼簡單。」她對他的背景了如指掌,倒像是沖著他來的。
見何慕槐一臉困惑,凌曉群卻不急著幫他解答,還跟人家要了一頓飯吃。
「你請我吃飯吧。」她不想在這個地方談她爸的私生活。
何慕槐覺得這小女生極有趣,忍不住應了她一句,「為什麼我得這麼做?」
「因為我要跟你說的事極機密,若是讓旁人听到不太好,更何況你一個大老板,不會跟我這種升斗小民計較一頓飯吧?」她是真的餓了。
她從早就開始策劃今天的抗議行動,現在都還沒吃呢。「我們邊吃邊聊吧。」這樣她才有元氣。何慕槐大方順從她意。「好吧,這就走。」反正也差不多到了中午用餐時間。「我們就近找個地方吃。」
「不行。」
「為什麼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