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是個不錯的競爭。」駱絡常附和。
基本上,現在只要能找點事情讓兩個人去忙,別再這樣對立下去,他都會舉雙手贊成。
「如何?」駱俊庭問。
白玉霓精釀的頂級干邑!迸意映對業務經理的位置不熱中,就算她贏了,也希望是表哥來坐這位置,倒是那被稱作「世紀的眼淚」的頂級法國干邑,她顯得躍躍欲試,原本就晶亮的眸子更是發出璀璨的光芒。
始終靜默的魯覺民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他表情有些嚴肅,仿佛在思索什麼人生大道理似的,忽地,他側過雙眸瞟了古意映一眼,凜凜的目光泛著堅定,他點點頭,算是應允了這個約定。
「太好了,希望你們兩個都能夠遵守這次的君子之爭,不管結果如何,都要放下對彼此的成見。」駱絡常真的松了一口氣。
一旁的駱俊庭不動聲色的泛著微笑,今年的愚人節有好戲看了,這真是有趣的人生呀!
爭執告一段落,董事長辦公室終于獲得平靜。
「表哥——」一走出辦公室,古意映連忙追上駱俊庭,帶著諂媚的笑容。
「怎啦?瞧你樂的。」
她先是把手指往嘴上一壓,旋即拉著他往角落閃去。
「干麼?神秘兮兮的。」
「表哥,你跟香多涅的那個年輕姑娘很熟吧?」
「喔,你是說芙蘭采斯卡啊,嗯,還算熟嘍!怎樣?你想要搞啥鬼?大小姐,這是君子之爭,我不能幫你作弊,況且這樣根本是褻瀆夫人的公平。」
「我不是要你幫我關說獲選啦!」
「要不呢?」
「可不可以讓我成為香多涅的員工?」
「啥?你要去香多涅當員工?」
「嗯,對啊,雖然是明擺著要和魯覺民競爭,但是到了香多涅,如果能成為他們的員工,我可以在他們的酒吧工作,多學點品酒的知識也不賴,況且……歐洲是魯覺民的天下,他長年在外洽談代理事宜,自然混得比我熟,我總不能就這樣認輸吧?如果我能比他更接近香多涅內部核心一步,表哥,這個業務經理的位置我就可以幫你搶回來了。」
「……搶回來?」駱俊庭感覺自己的眼前有一群烏鴉放肆的掠過。
是誰告訴她說他想當業務經理?拜托……要不是老爸老媽這兩個家伙狼狽為奸的逼迫他,當年他壓根兒不想踏進駱寰一步。算了,意映這丫頭本來就是單純直拗又傻氣,就讓她繼續這麼以為好了。
「對啊!不然呢?」
「那……好吧好吧,看在你一心向我的份上,我幫你打個電話給芙蘭采斯卡,要她多多關照你了。」
「哈哈,表哥!謝謝你,我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呵呵,嗯,呵呵……」駱俊庭皮笑肉不笑的模樣泛著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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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都不會忘記第一眼看見那瓶頂級干邑的心情,就好象飛行員第一次飛上藍天的瞬間,胸口興奮得幾乎要迸開來。
穆拉諾的手工玻璃有著多層次的美感,裝盛著蘊藏三十年生命的瓊漿玉液,古意映在玻璃櫃前怔楞了許久。
頂級白玉霓釀造的頂級干邑,喔,天啊,比她還年長的美酒!她打從心底的臣服。
「你終于到了。」一張帶著笑容的臉闖入她和那瓶「世紀的眼淚」互相凝望的視線。
「芙蘭采斯卡?」一頭浪漫的波浪卷發,帶有東方混血的臉孔,古意映打從第一眼就喜歡上這個女孩。
「呵呵,我是呀,看來駱俊庭跟你說過我了。」美蘭采斯卡接過她的行李,「來吧,希望你在威尼斯的日子一切順遂。對了,夫人這陣子又去了維也納,可能愚人節前夕才會回來,所以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的,找我準沒錯。」
「謝謝你。」
「對了,駱董事長最近好嗎?夫人前些日子還掛念著他,說他好久沒帶駱夫人到這兒走走了。」
「這陣子比較忙,不過我會轉告舅舅跟舅媽的。」
就這樣,古意映在芙蘭采斯卡的笑容中,有恃無恐的留下來了。
每晚睡前,古意映都會眷戀的看一眼玻璃瓶中的「世紀的眼淚」,才會心安的回房間去。
不過……那個魯覺民也該出現了吧?
話說魯覺民打從應允了這場君子之爭,就好象忘了這回事似的,依然從容不迫的留在台灣,也不知道在忙什麼,等他起程出發到威尼斯,她都已經過了無聊的一個禮拜。
听到陳珊珊打電話來通知,她雀躍得差點從床上掉下去,「呵呵,是嗎?這家伙終于要來了。」她摩拳擦掌。這下終于體會到磨刀霍霍向豬羊的心情。
不知道這個魯覺民會用什麼方法贏得這場勝利,好保住他的業務經理寶座?
不過,為了完美終結這場君子之爭,古意映可是沙盤推演了好幾百回,最後得到一個結論知彼知己百戰百勝,明著跟魯覺民杠上她不太會有勝算,倒不如把打籃球的貼身防守拿出來用,以不變應萬變總行吧!
至少看緊這家伙,免得他在義大利搞鬼,壞了駱寰的經營大計,因為她還是打從心底懷疑他是商業間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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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個小時的飛行,經過了聖馬可廣場的白色圓頂,熱鬧的面具節一過,威尼斯的游客總算又回到一個正常值。
待魯覺民來到香多涅旅館已是傍晚五六點鐘的光景,長年在歐洲大陸往來,獨自一人的行程他已再習慣不過,只是,這回事情可沒往昔那般尋常,因為多了個刁蠻直拗,卻又有點傻氣率直的古意映。
听說這家伙早早起程了,看來她是卯足火力要將他從經理寶座上拉下。
期待,魯覺民打從心里的期待。
站在香多涅旅館的神聖圖騰之下,他一推開門,迎上來一張過分欣喜的臉孔,登時讓他詫異得說不出話來,著實是目瞪口呆。
「古……古意映?」她在干麼?瞧她這身打扮,難不成她改行當起了香多涅的服務人員?
「嗨,歡迎你來到香多涅旅館,請進,這一路上還好嗎?快請進。」在台灣老是擺臭臉的臉孔竟然笑容燦爛得像朵盛開的玫瑰。
魯覺民抓住她的手腕,本能的皺起居,「你在干什麼?」
她壓低音量,「我?我當然是在工作呀!你眼楮瞎啦?」旋即又扯開嗓門,笑容可掬的招呼,「這位客人,快請進,房間我們已經為您準備妥當,請您梳洗稍後一下,佩魯賈太太的美味餐點就會送到你的房間。」
望著她兀自陶醉在她扮演的角色里,魯覺民不禁低想,呵呵,他竟然差點忘了玫瑰是有刺的,看來他得小心為上。
「請讓我為您服務吧!」古意映異常熱情的試圖接過他手中的行李,但他沒有放手。
她咬牙切齒,「快放手呀你!」說完竟然蠻橫的一把搶了過去。
一個重心不穩,腳步踉蹌,幸虧她及時站穩腳步才沒跌個四腳朝天,方才還笑容燦爛的臉明顯閃過些許不滿,已經不若方才的熱情,反倒有些埋怨。
忍著笑,魯覺民佯裝無事的踏入香多涅。
放眼所及,具有三十年歷史珍貴的「世紀的眼淚」就放在香多涅的大廳,明亮的玻璃櫃有著精準的溫度與濕度的控制,營造一個宛若酒窖的完美環境。
「香多涅夫人在嗎?」魯覺民問。
「不在——」古意映當下回絕任何可能性。
一來就找夫人,這家伙該不會想從夫人身上下手討好吧?沒那回事,她可是會盯緊他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