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嫂,放過爸爸好不好?當初他一定是胡涂了,他是那麼疼愛姑姑的……」
「舅舅,就當還翠珊阿姨一個公道,如果你真當她是妹妹的話,要不你也為振凱多多設想,你這一賭,賭的不只是你的性命,還把振凱的下半輩子都賭進去了,你忍心再讓你的親人這麼受牽連嗎?」她動之以情的說服他。
施啟銘的拳頭捏了又放,松了又緊,忽地一聲哽咽,「我就是不服氣,不服氣被個女人嫌我窮、沒出息,拋夫棄子的,我就不信我會比不上那個野男人,可誰知道,翠珊有了愛情什麼也不思量,賠了命也不管,她真是笨!我這賭的還不是一口氣……」
「爸爸!」施振凱難過的攙著父親。
「振凱,我不希望你也被瞧不起,所以才這麼處心積慮的讓你富裕無虞,沒想到今天還要拖累你……」
「爸,是我沒用,沒有分擔你的豐苦。」
「舅舅,事情發生了,懊惱也不是辦法,我不過是個孤女,現在還是個寡婦,我還不是這麼活下來了,不要忽視振凱生命的韌性,我們走吧!說真的,我又餓了,那個意大利龍蝦面到底好了沒?」她說到最後暴躁的一嚷。
施啟銘放聲哭泣,老半天才哽咽道︰「我做給妳吃吧,我以前當過廚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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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陸家,氣氛凝重,王瑩潔提著從LV血拚結束的成果走來,只見客廳都是人,陸修棠、陸伯、陸嬸、蘇立文、張祥雍、歐陽靜玉……還有一些生面孔。
「咦,家里這麼熱鬧?」
「小潔——」歐陽靜玉率先撲上去痛哭一場,「擔心死妳了,陸伯說妳被人綁架了,我真的擔心死妳了。」
「綁架?」她揚揚手中的戰利品,「我這模樣像是被綁架嗎?」
「怎麼可能,可陸伯說——」她瞠目結舌。
「哎呀,我不過是到香港參加了LV百五十周年的慶祝Party,那只是個噱頭罷了,要不你們真當我有那勇氣乖乖跟歹徒上車嗎?」
「可是,夫人……」
「陸伯,這真的是他們給貴賓的驚喜手法,害你緊張,我替LV向你道歉。」
「那妳放在我家里的資料為什麼說是會錢?」張祥雍看著一堆人向他討錢,差點沒昏傻過去。
「修棠,這你不是知道的嗎?」王潔瑩眨眨眼,看著一臉打量的陸修棠。
「這是她的習慣用語,大嫂她老把每一份文件當作金錢看待,成天會錢會錢的嚷嚷。」陸修棠看著她,一動也不動。
「厚,小潔,妳真是太糟糕了,讓大伙兒為妳擔心。」歐陽靜玉伸出拳頭拚命捶打她以表抗議。
「別捶、別捶,要捶請捶我的腳,血拚是很累人的,如果沒事,我要上樓睡覺了。」手隨意揮揮,她徑自上樓去。
從舒服的浴白爬出走出浴室,陸修棠已經坐在床沿等著她。
「事情不是這麼簡單的對不對?」他睞向她。
「天啊,竟然有點想念你。」王瑩潔走去主動抱住他,在他身上蹭了一會兒。
「別想顧左右面言他,是舅舅對不對?」
「舅舅?」她挑起眉,然後嫣然一笑,「修棠,原諒他好不好?他也不過是一時鬼迷心竅,想不開,所以才犯下這一連串的錯事,翠珊阿姨的事他自己也後悔萬分,現在他老人家願意出面承認掏空公司的罪行。」
「妳這資料怎麼來的?」他問。
她低低的笑,帶點心虛,可又淘氣得緊,食指抵在他唇上,「噓,秘密。」
「秘密?又是秘密?妳為什麼有那麼多秘密?」
「因為我是女人,非攬些秘密才會有安全感。」
他緘默的看著她,手指撫過她的臉、她的發,實在不敢想象萬一失去她,他要怎麼辦。
「血拚累嗎?」
「有什麼好建議?」
「帶妳去個地方。」
「好。」不假思索,王瑩潔馬上起身更衣。
十分鐘後,兩人手牽手的駕車離開陸家大宅。
「要去哪里?」
「秘密。」陸修棠學她的口吻說。
車子來到北投山區的一處民宅,他什麼都沒說,只是拉著她的手往一片漆黑的屋里去,月光透著玻璃灑入,在兩人身上氤氳著光。
「為什麼不開燈?」雖還不至于伸手不見五指,但是還是暗得緊。
他捧起她的臉,湊上一吻,她身上散發沐浴後的茉莉花香,讓人心蕩神馳,「妳真的很聰明,陸氏集團有妳這樣一位年輕的董事長,他可以安心了。」
「你呢?」她心頭發悶,「陸氏集團是你的,你要走了嗎?」
「生命對每個人發出不同的招喚,我們就是要響應這樣的招喚,只有妳才是適合集團的,而我,則適合在世界各地的古文明里探尋一件件的奇珍異寶。」
忽地,燈光驟啟,王瑩潔看見這屋里充滿異國風情,一件件古物隨處可見,她這才領悟到,在陸家的生活對他已經是個回憶,現在,北投山區的民宅,這才是他的開始,她多麼感激他願意跟她分享這個私人的領域。
她用盈著淚水的雙眸看著他,「嗯,我懂,我懂你的意思。」
愛一個人不是要朝朝暮暮的相處,他們都有自己的人生要去追尋,等待或許也是一種甜蜜的希冀,這些都不會改變她對他的愛,她不會難過,只有快樂,因為她是聰明的。
她攀上他的頸,主動又激情的吻著他,管他是小叔還是繼子,既然都是不倫,那就不倫個徹底吧!
唇舌激烈的糾纏,他們倒臥在古物環繞的古董紅杉眠床上。
「妳知道這會發生什麼意外嗎?」
「已經知道的事情就不算是意外了。」她拉下他。
陸修棠探手深切的撫模著,那臉、那頸子,還有那渾圓的飽滿,線條柔美的肩膀,誘人的腰際,迷人的……
「修棠……」她神智迷離的喘息。
他小心翼翼卻又激情難耐,逼得自己冷汗直冒,可又驚喜萬分,因為她是那麼的美好,讓人不忍離去的流連忘返。
「修棠、修棠……」她像要滅頂了,在這一波波的踫觸中。
忽地,親密的擠壓伴隨而來的陌生痛楚讓她顰起了眉,她咬牙吞落了那聲悶哼,然這卻不減他們之間的纏綿熱情,他們探索著彼此,在摩挲中吶喊、嘶吼,在顛動中酥麻、發顫,直到攀上了浪頂,碎去的浪花夾帶著余韻,在他們之間隱隱作祟,只能發出驚喜的叫聲。
擁著,緊緊的擁著彼此,他們體驗了人生另一種飛翔,在情投意合的狀態下。
尾聲
四個月後,維也納森林。
Narcissus的琴聲不減魅力,依然擄獲靈魂的共鳴,Hermit用獨到的感覺調制著酒,撫慰他們的味覺,Kin的鳥籠里時而有兩只鸚鵡的駐足,時而空蕩蕩的冷清,James用笑臉歡迎每一位來這尋求棲息的城市男女。
這天,一名穿著淺透紅雪紡的女人走了來,Hermit給了她一杯愉快的寡婦。
她暢飲一口,「啊!這就是我想要找尋的味道。」
「愉快嗎?」Kin笑問。
「當然!」她從不懷疑她的快樂,即使只有自己一個人。
這時,身旁來了個男人,渾身做印度男人的打扮,膚色黑了些,目光炯炯有神,「小姐,一個人?」低沉的嗓音。
「嗯,是啊!」瞅都不瞅他一眼。
他不等邀約,徑自在她身旁坐下,「我想要向妳介紹一樣東西,印度歷史上慕兀兒(Mughal)帝國的第五代君王沙賈汗(ShahJahan)有一位心愛的皇後,叫作慕塔芝瑪哈(MamtazMahal),這顆寶石據說曾被瓖在皇後的後冠上,是君王給這位皇後的定情之物,不但具有神奇魔力,能夠招喚真愛的駐足,而且經過許多古文物專家的鑒定,都確定它正是那段歷史愛情的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