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杳無回應,既然不在家她也就不客氣了。二話不說,她把裝有女乃茶慕斯的紙袋咬在嘴巴上,準備翻牆送魔法去。
「聖誕老公公都可以從煙囪下來,我為什麼不可以翻牆爬進去,反正裔大哥常也不鎖門,小偷進去都怪不了誰,更何況我是送魔法來的小天使,他更不該怪我了。」她自圓其說著正當性。
沒有太多的猶豫,圖嘟嘟的身材冒著把雕花鐵欄踩歪的風險,在光天化日之下翻牆潛入圍牆,然後熟稔的走進屋內,在餐桌上擱下她的愛心甜點。
練筱茵看著那表層透著晶瑩的女乃茶慕斯,想象那甜甜軟軟的口感在心儀的裔大哥口中化開,換取他贊賞的一瞥,她難掩興奮的低笑了許久,才意猶未盡的離去。
「我的熱情,啊!好像一把火,燃燒了整個沙漠……」練筱茵唱著阿爹最愛的一首歌,蹦蹦跳跳的往門口腳踏車走去。
需要多久,這個愛情魔法才會生效?」天還是一個禮拜、一個月還是一年?哈哈,她都會等,因為愛情的魔法不會欺騙她的!
跨上腳踏車,練筱茵努力的踩著踏板準備往隔壁的家回去,車籃里沒有加持過的女乃茶慕斯是她要孝敬阿爹的,她小心的呵護著,就怕把那美麗的賣相給破壞了,這樣怎麼對得起疼愛她的阿爹。
「閃開、閃開——」遠遠的,處在變聲期,堪稱是破鑼嗓子的叫嚷響遍整個別墅區。
練筱茵連忙抬頭查看四周,只見一個男孩揮擺著雙手正急速的往她沖來,那速度絲毫未減。
瞪大眼楮,她張大的嘴巴還來不及發出嘶吼,就從腳蹬車上重重的跌落在柏油路上,疼得她直想罵髒話,偏偏沒能幸免的嘴巴被個綿軟的東西堵住,害她只能悶哼著痛。
渾身都疼的練筱茵來不及意會發生什麼天災人禍,四肢便癱平在地上,原本受她凌虐的腳踏車正壓著她的肚子,上頭還有個該殺千刀的。
而那始作俑者,正把他方才鬼吼鬼叫的嘴巴貼覆在她的唇上。
他艱困的撐起上身,「對不起……」好嗯,他親到了一個女生的嘴巴。
沒想到這直排輪這麼難控制,現在嘴巴暴疼的。他伸手模模,手指上染著溫熱的鮮血,是他的,還是她的,一時間也分辨不出。
眼楮從迷離逐漸的瞪大,然後幾近眼珠突暴的超凡境界,練筱茵怎麼也不敢相信這家伙竟然輕薄了她少女的唇。模模發疼的唇,那如出一轍的血跡染紅她的眼。
「你這超級、大變態——」她使勁全力將鐵沙掌凌空揮去,正中那男孩的鼻。
「呃,好痛!」齊勛捂著鼻子往旁邊倒去,怎麼也不敢相信這個女孩這麼快就發出反擊。
他最討厭人家打他的鼻子了!
好倒霉喔,親到惡心的嘴巴,鼻子還被痛扁,他可憐的五官未免太悲慘了。
撐著堪稱四散的骨頭,練筱茵起身掏出手帕,拼命的擦拭自己的嘴巴,企圖要保留她初吻殘存的清白。
齊勛看向眼前豐腴的女孩,全身綿軟軟的像彈簧床。
可是她也太凶狠了!他捂住鼻子,仍是心有余悸。幸好這床不是倒在他身上,要不然壓都給壓死了。
忽爾,他瞥見女孩發上濁濁的黏稠物,「你的頭發上有東西。」
他做出惡心的表情。希望那不會是黃金才好。
「嘎?什麼東西——」她一手趕忙探模去。
黏呼呼的,還帶著甜味,這味道實在太熟悉了,仿佛在那兒嗅過……不經意的瞥見已空蕩蕩的車籃,心頭一震。糟了,她的女乃茶慕斯呢?顧不得渾身酸疼,練筱茵緊張的站起身三百六十度的查看。
「你在找什麼東西?」瞧她急的。
「我的女乃茶慕斯不見了……」練筱茵急得快淌下淚來,尋了半天只見一攤軟綿綿的不明物在她方才倒下的頭部位置。
模模那坨不明物,再模模黏膩的頭發,她當下變了臉色的大哭起來,「我的女乃茶慕斯……」「先講好,我不是存心撞上你的。」齊勛看著淚眼婆娑的她,趕緊說明自己的無心之過。
瞧她哭得跟啥似的,不知情的人還當是刮台風下大雨了呢!
「還來,你還來呀——」她勒住他的衣領死命的搖晃。
就說女生很麻煩,他才決心躲回台灣避開美國的熱情小妞,卻在台北遇到河東獅吼的愛哭女孩,未免太恐怖了,以後他才不要娶老婆呢!
難怪老爸老說女人是不可理喻的動物。
「你快住手——再拉扯下去我要吐了!」齊勛抗議。
練筱茵稍稍止住嚎啕大哭的吶喊,回了記凶狠莫名的眼神給這走路不開眼楮、光開嘴巴的禍首,想到疼她如寶的阿爹吃不到她第一次親手烹調的甜點,她就有說不出的怨恨。
「你流血了,自己擦擦,亂丑的。」他掏出自己的手帕遞了過去。
咱一聲,她斷然回絕。
二話不說,練筱菌噙著眼淚,以那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撲了過去,隨之招呼而來的便是連綿不絕的拳頭。
哭不能解決問題,但是拳頭可以,它不僅可以泄恨還可以恐嚇,比眼淚好用多了。
「你竟敢說我丑,還毀了我的魔法點心,可惡!你實在太可惡了,把我的女乃茶慕斯還來,那是我要給阿爹吃的愛心,你還來、還來——」她聲嘶力竭的大喊著。
齊勛實在不敢相信她一個女孩,竟然如此撒潑的撲坐到他身上,揮下的不是花拳繡腿,而是扎扎實實的拳頭十多枚。
瞧他的潔白上衣正印滿她的甜品拳印,還有發疼的下巴,都醒目的提醒著他被挨揍事實。
「還來礙…」她傷心又氣憤的喊著。
她的女乃茶慕斯毀了,阿爹吃不到了,都是讓這個臭男生害的。
「我已經跟你道歉了……」齊勛沒想到她的反應會這麼大,努力的想閃躲,然而一時間也慌了手腳,秉持父親所傳承好男不跟女斗的信念,他只得任由著她打。
冤,他真冤,長這麼大第一次被女生痛打。
練筱茵才顧不得現有的狼狽,只想發泄她的委屈。
第二章
「茵茵,你在做什麼?」練父正納悶女兒怎麼還沒回到家,開門走出來就看見寶貝女兒正在隔壁的門前跟人舞拳踢腿的嗆聲。
這景象讓練父嚇了好大一跳,趕忙沖上前拉起哇哇大叫,又氣憤難平的女兒。
「阿爹……」她委屈的喊。
「怎麼了寶貝,你怎麼哭了。」瞧她狼狽的模樣,著實讓練父不舍。
齊勛一臉無辜的站起身,同樣也是一身的狼狽,但這全敗那正嚎啕大哭的大小姐所賜。
他抓抓頭發,「伯父,這全是誤會一常」熟悉的腳踏車靠近,「怎麼了,阿勛,你玩騎馬打住啊?」李裔遠遠的就看見家門口的混亂,還有表弟的一身狼狽。
听見他的聲音,練筱茵又羞又怒的躲到父親懷中放聲大哭。
她這蠢模樣不會是被白馬王子看到了吧?這個該殺千刀的笨蛋,都是他毀了她在裔大哥心目中恬靜可愛的印象。
「伯父,茵茵怎麼在哭?」李裔跳下車把籃球拋給表弟。
「我也不知道,一出來就看見他們兩人打成一團。」
「打成一團?」李裔煞是詫異的提高眉,瞪了表弟一眼。
拜托,又不是幼稚園三、五歲的娃兒,鄧小六了,就快要是小大人了,還可以打成一團?現代小孩的成熟度實在大不如前。
他一把抓過齊勛,「小子,你欺負茵茵啊?都幾歲了,還瞎玩。」
仔細想想,似乎又不大可能,他這表弟從小到現在,和逞凶斗狠一點邊都扯不上,說他會欺負女生,實在很難令人相信,因為他總是寧願避得遠遠的,也絕不會笨得主動去招惹愛吵愛哭小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