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咬緊牙關,她吃疼的悶哼。
「子希!」侯競琰掙月兌被抓住的雙手,抱著她。
「我沒事。」她緊緊靠在他身側,低聲的說。
「好啊,現在就跟我演相愛情深的戲碼,是想讓我下不了手嗎?」裴老大抽著煙,訕笑道︰「忘了告訴你們,棒打鴛鴦的戲碼我更愛。」
「你想怎樣?」侯競琰傲然問。
「你說我想怎樣?你以為輸掉那個小兒科的官司,我山青幫就會垮台嗎?你未免太小看我了吧,臭小子——」
「我早跟你說過那個官司我會贏,是你不听我的建議,怨不了誰。」
「你還真是死鴨子嘴硬,顯然那天到你家打的招呼,你還嫌誠意不足。」
聞言張子希錯愕的看著侯競琰。難道他家人也受到傷害了?
「裴老大,這種欺負弱小的行徑你也有臉拿出來說嘴,除了叫你的手下四處逞凶斗狠,我看不出你有什麼能耐,雖然你現在還在外頭逍遙,但是誰知道未來你是會命喪黃泉,還是有蹲不完的苦窯?」
話落,一旁的小嘍羅踹他一腳,侯競琰忍住痛,不願屈服于這個社會敗類,兩名嘍羅已經從身後抓住了他。
「大清早就說這種難听話,你是活膩了,還是出門忘記刷牙?」裴老大坐回椅子。
「忠言逆耳啊!」張子希存心揶揄這個到老還胡作非為的家伙。
「我說乖女兒啊,人家說女大不中留,你當真是翅膀長硬了就想撇開我對你的養育之恩,你真是無情啊!」彌漫的煙霧,暫時擋去他可惡的嘴臉,「真是讓我傷心啊!」
「呸!我承擔不起你那聲乖女兒,少在那里攀親帶故的,我父親姓張,為人正直得很,你這個為非作歹的裴老頭別妄想當我父親,你死了這條心吧!」張子希發狠的斥責,「我告訴你,養我的是我母親為你販毒的酬勞,不是你這條蟲。」
啪、啪!左右開弓的兩巴掌甩來,張子希的臉龐頓時腫了起來,連嘴角都沁出了血絲。
「裴老大,你想怎麼樣就沖著我來吧!官司是我打贏的,想報仇就來,不需要對個女孩子下手。」
「侯競琰,這筆帳我當然要跟你算,不過我想先跟我女兒敘敘舊,不行嗎?」他笑得肆無忌憚。
「沒有人會認賊作父,你最好清醒一點。」張子希真的十分厭惡面前的這張老臉,若不是他,她的人生不會這般坎坷,如果手上有一把刀,她會毫不遲疑的刺向他的心髒。
「子希,你想跟這男人就去吧!反正沒了你這女兒,我還有子翎可以倚靠,也許她會為我賺進大把的鈔票,讓我的下半輩子舒舒服服的。」
「你說什麼?!你想對子翎怎麼樣?她還只是個孩子,你不可以這樣——」一說到妹妹,張子希情緒激動了起來。
她以為只要遠離妹妹,就會讓人忘記她的存在,子翎的生活就會安全些的……
「你這當姊姊的也真不應該,只顧著自己快活,就把你妹妹丟給年老的婆婆扶養,要不是她來找你,我都要忘了我還有這麼個可憐的女兒呢!」裴老大扯出輕蔑的得意笑容。
老天爺真是眷顧他,總是在必要的時候,給他靈光一現的好法子。
「你這喪心病狂的人渣,放過我妹妹——」張子希推踹著雙腳,就巴望著能結實的踹到這張令人作嗯的臉,終結她的惡夢。
別人越氣憤,裴老大就越能體會勝利的感覺,「好了,我浪費太多時間了。」在小弟的手臂上捻熄了香煙,他起身拉攏衣服,「把大小姐帶回去,至于這個誘拐我女兒的律師,你們知道該怎麼招呼他吧?」
「裴老大,你快放了子希——」
他走過去掐住侯競琰的下顎,「要我的女兒,叫你爸爸拿五千萬來賠償我官司上的損失,記得要快,我的耐心有限,我的手下多得是想當我女婿的人,如果你晚了,我的女婿就會多得不像話喔!」言詞中隱含許多婬穢的念頭。
「不準!你不準傷害她——」
裴老大得意的離去,張子希接著就被抓走。
「子希!」
「競琰、競琰——」多黑暗的未來,沒有競琰的陪伴,她完全不敢想像會是什麼樣的人間煉獄。
門一關上,無情的拳腳應接不暇的落在侯競琰身上,被捆綁的雙手讓他沒有反抗的余地,他挨著打,卻更擔心子希的下場。
「用力的打,打得越重老大賞得越多。」
「好,打啊!」一片歡呼振奮四起。
「呃……」侯競琰吃疼的蜷縮著身軀。
直到他渾身是傷,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這些助紂為虐的小嘍羅才得意的一哄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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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一夜了,即使是昏迷之中,侯競琰口中都是張子希的名字。
「大哥,你覺得怎麼樣?」別恩渲焦急握住他的手。
「子希,快救子希……」
痛苦閉闔的雙眸沒有睜開回應等待的人,他在昏迷中呼吸急迫的喚著張子希,懊惱著自己的無能為力。
「競琰,我是媽媽,你快醒過來。」哭意包裹著話語。侯母怎麼也不敢相信,她那俊帥的兒子會被打成這樣,這讓身為母親的她,怎能不心痛?
沒有醒來,他還是沒有醒來……
侯母難過的啜泣,侯競語趕緊上前來攙扶著母親,「媽,你別這樣,再讓大哥多休息一下,他會醒來的。」
罷從警局歸來的侯父一臉凝重的走進病房,不發一語的看著昏迷的兒子,不該由著他去招惹對方的,要不也不會傷成這樣。
別君棠坐在椅子上,小小年紀的她一臉哀戚的看著睡覺的大舅舅,看著他滿臉、滿身都是傷,一定很痛,她親愛的大舅舅真可憐。
一家人在死寂中等候,直到下午三點,侯競琰才在痛楚中幽幽轉醒。
「這是哪里……」好痛,他全身的骨頭像是被肢解了似的。
「哥?」握住他微舉的手,「媽,大哥醒了。」別恩渲呼喚著。
一旁的侯競語敢忙按下床頭的按鈕,喚來醫生,還不忘打電話告知父親。
「競琰、競琰,你怎麼樣?」侯母哭得柔腸寸斷。
「媽,爸呢?我要見爸爸……」只有父親能夠救子希,只有爸爸可以,他請求著要盡快見到父親。
「就在趕來的路上了。」與父親聯系後的侯競語回答。
在等待侯父到來的過程,醫生已經為侯競琰再次做過檢查,十分鐘後,侯父威儀的面孔在看見傷重的兒子後,放緩了臉部線條。
「爸……」他掙扎的想要起身。
「快躺好,有什麼事情躺著說就好。」他雖然是嚴父,但是他也疼愛孩子啊!看著兒子這樣子,誰舍得?
「爸,請你救救子希好不好?拜托你,她只是一個女孩子,她沒有辦法抵抗整個山青幫的!」
「那你以為你抵抗得了嗎?」執迷不悟的傻孩子。該說他乖還是說他傻,在維護正義救人的時候,他為什麼不先顧自己的安危?
「爸,裴老大說要拿五千萬賠償他在官司上的損失,要不他會讓他的手下把子希糟蹋得生不如死,她還有個妹妹落在裴老大的手里,你一定要救她,晚了就來不及了……」眸中閃著淚,他的手緊緊的扣著父親的手腕,若不是無能為力,他會自己去救出那個小女人。
听到這可怕的事情,別恩渲與侯母訝然的說不出話,這社會怎會對一個女孩子這樣殘酷?
侯父沉吟著,五千萬的賠償費,這個殺人不眨眼的蠢東西竟敢跟他獅子大開口要五千萬,那他兒子受的傷呢,該用多少來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