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競語先生,經過DNA親子關系比對,這不是你的孩子。」
像炸彈似的轟在眾人之前,張子翎震驚,一旁的侯競語和侯競琰更是被此結論給愣住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一定是比對的過程出現問題——」張子翎尖嚷激動的上前想搶奪那份資料。
怎麼可能不是侯競語的孩子,姐姐不是隨便的人,而且這輩子她只對一個人死心塌地,就連命都要沒了,還忘不了這個男人。
「小姐,你冷靜一下听我說完。」
承辦人員制止,一旁的侯競琰則協助安撫她,受到驚嚇的小廷峻則被侯競語納入懷中保護著,這時才听見承辦人員繼續說下去。
「這孩子的基因與侯先生的基因並非父子的直系關系,而有可能是旁系血親,所以,可以確定他與侯先生有親屬關系,但是絕對不是父子,所以,若是想找出孩子生父,可以請侯先生家里的人同時進行檢定,以理清關系。」
這番話讓在場的人老半天說不出話來,侯競語總算有松了一口氣的感覺,但卻不免也疑心,究竟孩子的父親是誰?可一想到景涓憤而離去的樣子,再回想張子翎一口咬定的嘴臉,他就想反擊。
捂著孩子的耳,侯競語說︰「怎麼?你連你孩子父親是誰都搞不清楚嗎?」
張子翎說不出話來,現實跟她原先所設想結果竟會有這樣的出入?
他想听大人們在說些什麼,耳朵不願意被捂著,小廷峻推開侯競語的手問︰「我到底是不是爸爸的孩子?」
雖然他討厭張子翎的心眼,但是孩子是無辜的,侯競語蹲說︰「你當然是爸爸的孩子!」然後沉默思忖,但是,你的爸爸是誰,只有問你媽媽了。
他眼神直直看向張子翎。
「不可能這樣的,侯競語,是不是你買通承辦人員,想要推諉責任?」張子翎直覺問。
她可以百分之百確定孩子是侯家的子孫,但為什麼不是侯競語的?一定是他賄賂院方,想扭曲事實不認帳。
張子翎掙月兌侯競琰的手轉而撲向侯競語,若不是姐姐還深愛著這男人,她肯定把他給千刀萬剮了。
「你這女人不要胡鬧,我是禮讓你不是因為怕你,你再嗦,難保我拳頭不會揍你一頓!」魯ㄋㄟ,孩子在一旁,她非要這樣歇斯底里嗎?
「不要打,不要打我阿姨……」始終安靜乖巧的的小廷峻突然放聲大哭,抱著侯競語的腳,不讓他打人,「爸爸,你不要打阿姨啦!」
一旁的侯競琰不理睬這修養不佳的兩個笨蛋,轉而抱開哭泣的孩子,「廷峻不哭,乖,不哭,你說誰是阿姨?」
「她是子翎阿姨……伯伯,你叫爸爸不要打阿姨啦!」抱著侯競琰的脖子,他哀求著。
「你說她是阿姨,不是媽咪?」越來越錯綜復雜了……
「不是,媽咪生病住在加拿大,她是阿姨啦!」
看來,他有必要好好理清這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競語、子翎,你們不要鬧了,會嚇到孩子。」侯競琰難得威嚴的斥喝,「先走吧,有什麼事情回家再說。」
無暇理會那兩個爭鋒相對的笨蛋,他徑自抱著孩子,朝停車處走去。心中已盤算起該如何抽絲剝繭,好理清真相。
第十章
趁侯家二老不在,侯競琰把大家找了來。
「大哥,你叫我回來做什麼?」大哥也真神秘,一早接到電話匆匆離開事務所,然後下午就十萬火急的把大伙兒招回家,最好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不誤了他任何可以攔阻範景涓的時機,他老哥就別怪兄弟為了女人不顧親情。
「等子翎。我把子翎也找來了。」
「你找她干嗎?」那女人早該模模鼻子,自討沒趣的帶著小孩離開,大哥還找她回來做啥?
門鈴響了,率先走進來的是別恩渲,身後跟著張子翎和那孩子。
「我懂了,你安排這危言聳听、栽贓嫁禍的妖婆住在恩渲那里?」瞧侯競語不耐煩的,實在是因為他太討厭跟這害慘他的女人踫面了。
瞧他打從知道檢定結果後,在景涓那兒踫的壁、挨的白眼一樣沒少過,他白臉曬成黑臉,還是沒瞧見正主兒,一樣給轟出求,他能不氣嗎?
「嗯。」侯競琰不否認。
當大家坐定,他便開口︰「你跟子希是什麼關系?」詢向的眼神落向張子翎。
張子翎驚訝的回看他,什麼沒說,是因為太驚訝了。
臨危受命負責滲透孩子內心的別恩渲,攬抱著早已建立好感情的孩子,無害的跟孩子玩著套出秘密的游戲,「廷峻,你知道嗎?偷偷告訴我!」
丙然天真的孩子敵不過別恩渲的狡猾,在張子翎尚未制止前先說溜了嘴︰「子希是媽媽,我的媽媽叫張子希。」
侯競琰給別恩渲一記感激的眼神,忍下心中的情緒,繼而看著張子翎,逼她做出明確的回答。
別恩渲很懂得孩子的心理,寄住她家的時候,不管張子翎怎麼防範,別恩渲總會有門路跟小廷峻玩和在一起,讓他對她信任,她怎麼問,他就會照實回答。
半晌,張子翎才點點頭,然而緊接著又問︰「你為什麼知道姐姐?」侯競琰沒有回答,徑自問︰「告訴我子希人呢?」
「你到底要做什麼?為什麼要追問她的下落?」
「因為我才是廷峻的父親。」侯競琰將早上出爐的檢定報告擱在桌上,而這讓他燃起尋找那被深埋在記憶某處的女人的希望。
「你?」張子翎吃驚得說不出話來。
不說張子翎,連侯競語都傻到舌頭打結,完全忘了要問大哥什麼事情。
「沒錯,我是廷峻的父親。」多虧恩渲的幫忙,透過景棠找到一個可靠的人去調查張子翎的來歷,這才扯出子希,一個他不敢想起的女人。
「伯伯是爸爸?」十歲的小廷峻靠在別恩渲的身旁,納悶的問。
「原來你才是負了姐姐的混蛋——」知道自己搞錯了人、尋錯了仇,張子翎氣得想扁這負心漢一頓。
「大哥,你是說真的還是假的?」侯競語顯然受到嚴重的打擊。
他這大哥根本和聖人沒有兩樣,總是溫文和善的樣子,除了偶爾跟凶狠威嚴的父親戲弄他這油條弟弟之外,他真是文質彬彬的君子,說什麼他都不相信老哥會干出這種始亂終棄的壞勾當,說他被拋棄還比較有可能!
「因為你姐姐很保護你,許多事情你都不清楚,所以,告訴我子希人在哪里,見到她後,我會跟她一起向大家說清楚。」
「你找她做什麼?反正你早當她消失了,今天我帶廷峻回來,只是希望孩子有個明確的身份,至于我姐姐,不用你操心了。」沒想到這侯競琰竟然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原來他才是傷了姐姐心的男人。
不管現在情況如何,有一件事侯競語一定要問清楚,但是瞧他們一來一往的,根本無視于他想發言的急切。
「等等,你們通通都給我停下來——」侯競語大喊,跨步上前,對著張子翎吼,「我不管廷峻是誰的孩子,我先問你,十年前那晚,我們有沒有做什麼?」
他可不希望下一次,這女人又帶個小家伙硬說是他的孩子,那麼即便他是九命怪貓,都不夠死在景涓的怒火之中。
「你說呢?我讓你吃了安眠藥,你還能亂來嗎?」
白痴的男人。」我是不擔心我做啥,我比較擔心你對我做啥!」
侯競語回嘴說。
他實在受夠這女人了,如果不是她這麼瞎搞一通,他也不會老吃景涓的閉門羹,結果壞了未出世孩子的胎教,如果以後他小孩是個性情暴躁的家伙,他一定要宰了張子翎這個蠢女人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