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708病房門前,阮茜謹慎的以帶著手套的右手旋開門把,小心翼翼的前後查看,確定沒有人注意到她後,身影一竄倏地進了病房。
病房內燈光微淡,里頭沒有人守護著,司徒玄霜側身而寢,一襲長發幾乎要幫忙掃地了,呼吸聲微微。
‘‘背對著也好,少一點恐懼,也省得你見著我的臉對我陰魂不散。」她冷漠的說著。
右手探人外套,一把黑亮的手槍出現在阮茜手上。
眼一眯,她毫不遲疑的扣下扳機,一顆子彈筆直打人床上平躺的人。
吃了一顆子彈卻悶不吭聲,阮茜心知不妙,連忙上前翻開被褥,里頭躺的人根本不是司徒玄霜,只是一個塑膠的人體模特兒!
「糟了!」不假思索,她轉身便要離去。
剎那間,一名警察由病房的天花板跳下,除此之外,一群警察分別從病房的各個角落現身,這祥的迅速情景讓阮茜愣了一下。
當下阮茜想也不想的舉槍朝凌空而下的警察射出第二顆子彈,孰料他先一步機警的踢開了她的手槍,子彈沒來得及發揮攻擊效用。
倒是她身後的警察緊跟著開了一槍,順利打中阮茜的右肩。
「呃!」她疼得悶哼。
「住手,阮茜,你已經被包圍了。」一名警察持槍沉聲說。
「不可能的……」她怎會失手?不是接連觀察許多天確認司徒玄霜的病房,而她也確認警方已經撤守,到底是哪里出現錯誤?
這名躲在天花板觀察她行動的警察揭開臉上的面罩,「阮茜,關于嘉琳的死,有得你好好說上一晚。」
「裴嘉瑞?!」她驚慌的看著眼前的人。
就在她恍惚的時候,其他警察已經一擁而上的將她制伏。原來她剛隱約听到的呼吸聲是來自這些埋伏的警察,她竟疏忽了!
「司徒玄霜人呢?」真不甘心沒有了結她的性命,她忍痛瞪視著將她制伏的警察。
「在你沒有落網前,警方不會讓司徒玄霜在同一間病房休養。」
「讓急診醫生瞧瞧她的槍傷,然後準備進行偵查動作。」裴嘉瑞說道。
警察押送著她要離開病房,才開了房門,阮茜瞧見一雙腳杵在門口,她順著腿往上看去。
「要咒罵我什麼?」
「咒罵你也是徒然,換不回嘉琳的命,對玄霜的傷害也彌補不了。」白紹卿冷靜的說,「阮茜,感情的事你真的不懂,要不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犯下這樣的錯。」
「呵呵……」她笑得淒愴。
兩人互看一眼,阮茜便被帶走了。
裴嘉瑞尾隨而出,在與白紹卿錯身之際,一手搭上他的肩,「這是哪門子的新裝扮?鼻青臉腫的……」瞪眼詫異,「誰幫你化的妝?」
「還有誰,葉兆言。」
「兩個魯男子。」
「嗟,少開我玩笑,趕快去把你的案子查個水落石出吧!」白紹卿扁嘴。
「紹卿,感情的事你真的不懂,要不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犯下這樣的錯。,’裴嘉瑞佯裝正經,卻還是藏不住那俊忍的笑。
「少嗦!’踹了裴嘉瑞一腳,他轉身往505病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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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醒來,司徒玄霜都感覺自己好像睡了很久,明明藥效該消失了,可夜晚她還是不省人事的沉睡,她覺得怪異。
緩緩睜開眼,她的跟前一片模糊,經過許久的時間,所有的影像才逐一的具體。
床沿伏著一顆頭顱,呼吸平緩似乎睡得很沉,司徒玄霜直覺的拍拍對方的手。
「嗯……」
對方動了一下,司徒玄霜微眯著眼,再次拍拍對方的手,心想,昨晚又是哪個可憐的師弟,被命令在這兒睡得如此不安穩。
忽爾,伏趴在床沿的人猛地起身,一把反握住她的手,「怎麼了?哪兒不舒服?」
司徒玄霜听聞這聲音,呆了許久,眼楮直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人,她簡直不敢相信她所看到的。
倒是這人尷尬的耙了耙自己的頭發,隨即又凶狠狠的說︰「看什麼看?剛醒來一雙眼楮就不安分。」
「你怎麼會這樣?」司徒玄霜對著白紹卿滿臉的傷痕淤青,詫異不已。
這時,病房的門被打開了,「嘴巴不服輸,活該受點皮肉傷。」開口的是白紹擎,身後還尾隨著另一個人,是裴嘉瑞。
「好多了嗎?」白紹擎問,「這位是裴嘉瑞裴警官,負責處理這件案子。」
「你好,很高興你已無大礙,昨天主謀已經落網,我簡單跟你說明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裴嘉瑞不只一次的對白紹卿投以戲謔的竊笑。
「有屁快放,咬文嚼字的!」白紹卿叨念。
為了追捕阮茜,一連許多天他都被禁止跟玄霜踫面,好不容易見了面,裴嘉瑞又要來霸佔他們的時間,也難怪他不高興!
「這件事情全是由阮茜所主導,她與紹卿因為多年前的感情糾紛,一直對紹卿心生怨懟,又見紹卿對你愛戀甚深,她便想置你于死地,讓絕卿後悔莫及,而又湊巧你們同行之間謠傳司徒道館有(太極拳法);阮茜便利用這點教唆這些人進行攻擊的行動。」這種時候還是長話短說,省得被白紹卿記到黑名單上。
「降雪她……」
「她沒事了,葉兆言會照顧她。」白紹卿搶先說,不過說到葉兆言這名字,他還是忿忿不平,「你看,愛跟我鬧脾氣,白便宜了其他有心人士。」他忍不住又訓斥了司徒玄霜一句。
「誰叫你什麼都不說。」她早不想吵了,听了黛盈的話她已經想通了,可他又——
「你沒問,我說什麼?」
「我……」司徒玄霜委屈的扁著嘴巴。
「你自己問嘉瑞,你跟嘉琳相似嗎?」
裴嘉瑞咧嘴笑著說︰「前些日子你的朋友吳黛盈小姐來過,協助警方把你電腦里的東西都做過檢視了,這小子是在跟你生這兒氣。」
「黛盈?可我還沒……」
「還等你,那都等到頭發白了。」白紹卿又罵人。
「我是嘉琳的哥哥,我可以證實你跟嘉琳完全沒有相似的地方,那只是阮茜自己的遐想,她因為害死了嘉琳而內咎,以至于現在必須接受心理治療,其他關于嘉琳的事,自己問紹卿吧!」
‘「先走了,你好好休養。」很識相的,裴嘉瑞與白紹擎帶來破案的消息後便離去,留給兩人撥雲見日後的獨處。
「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她輕模著白紹卿的臉,一臉不舍。
「沒有啦!」白紹卿尷尬的把她的手握住。
「對不起……都是我不信任你。」司徒玄霜真是不舍。
「是你笨。」白紹卿得了便宜還賣乖,下一秒他放緩了臉色說︰「听到你受傷,真是嚇死我了。」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會發生意外。」她的手緊緊被他握著。
「幸好你們那一群師弟妹還算機靈,才沒讓你白白挨打。」
「紹卿,你到底是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的?」他的傷實在太怵目驚心了。
「別問啦!」他鬧別扭。
「紹卿……」
「嗦!」他一起身,索性用嘴巴堵住她,以慰這些日子以來的相思。
「紹卿……」她被他吻得天旋地轉。
「嗯,我很想你……」他吻得如痴如醉,早忘了臉上的淤青。
「我也是……」
心滿意足,白紹卿念頭一轉,對了,待會得拐她去婦產科檢查,看看到底他這爸爸是當不當得成……
就當兩人沉醉在久違的親呢之時,病房的門再度被打開。
「玄霜,阿爹……」司徒封愣在原地,嘴巴張成了圓形,臉色倒是漲得火紅。
完了,被阿爹看見了!司徒玄霜當場羞得無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