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紹擎。’
「爸,有什麼事?」他從容的擱下手中的雜志。
「你陪我到司徒太極學院去走走。」
白紹擎雖詫異父親的念頭,卻仍是保持冷靜持重,「現在嗎?」
白父微笑的點點頭。
「好,現在就走吧!」
上樓抓了外套、車鑰匙,白紹擎親自駕駛著車子,載著父親前往司徒太極學院。他對于父親的動機雖有著幾分好奇,但他仍未開口詢問,因為他明白只要父親想說的事他自然就會說出口,不想多說的,再怎麼問都沒用。
車速平穩的在車陣里前進,他開車的速度一如他給人的感覺很平台,不同于白紹卿飛車疾馳的速度。車子停在司徒太極學院門口。「爸,到了。」
「嗯,一道進去吧!」
「好。」父子倆一前一後的走進司徒太極學院。
假日的練習教室里人滿為患,連續幾間教室都在上課,學員們大家無不聚精會神的跟隨老師一起旋腕、轉動……
前兩間領頭的是年輕的男子,一個約莫大學生的年紀,一個則更大些,從他們的動作、姿態看來,想必也潛心修練不少時日,末的一間則是司徒玄霜,那襲白衫實在太好認了。
白紹擎繼續往回廓走去,湊巧韻又看見一身黑色的傳統衣衫的女子,坐在階梯上專心的霹舐著冰淇淋,那鮮紅小舌靈活的很,一雙炯炯有神的眼楮活靈活現的,卻有些冷淡,一如她身上的黑色衣衫。
白紹擎想起她是上次反問他找的是哪位司徒老師的那個女孩。
「司徒老師,在下白紹擎,今日偕同家父特來拜訪令尊。」
文謅謅的說辭讓司徒降雪不由得直皺眉,狠狠的舌忝了一口冰淇淋,「阿爹在屋內打坐,你自個兒敲門進去吧!」
白紹擎不以為意的領著父親往她說的屋內走進,曲起手指在門上輕敲兩聲。
半晌,「誰?玄霜嗎?進來吧!」
「司徒老師,是我白紹擎,家父想來拜訪老師所以冒昧打擾。」
司徒封腳步沉穩的走來,面前的木門咧的一聲被打開,他笑得和善,「進來坐,別容氣。」
「這位是家父。」白紹擎介紹著始終沉默的父親。
司徒封看著白紹擎身後的人瞬間恍惚,沒想到來訪的人會是他,「你……是你!好久不見了。」他高興的上前握住多年不見的友人。
「虧你還記得我!」白父嚴肅的臉部線調和緩了,「阿封,這麼多年也不聯絡,還得我處心積慮的找你。」
司徒封笑得像個活寶,「你出國後,我不小心把聯絡方式弄丟了。」尷尬的播搔頭發。
他向來迷糊慣了,以前有老婆幫他打點,老婆死了有女兒幫他,他的腦子除了拳法、拳經,其他一概什麼都不記得。
「你真是不改當年迷糊。」白父調侃的說著。
「坐,原來這就是你的兒子啊!一表人才,更勝當年的你。」招呼著白家父子人坐,「嫂子呢?怎麼沒一起來。」
白父眼神一黯,「走了,好多年了。」
司徒封看著好友的落寞,自己也覺得低落,「她們兩個姐妹淘倒是懂得成群結伴,扔下我們帶著孩子,自己倒先走一步,完全不知道一個男人要帶著兩個孩子的辛苦。」不勝款吁。
「你那兩個丫頭呢?」記憶中,他有一對女兒。
「玄霜在上課,降雪……」他探探門外,「可能又躲到哪里吃冰去了。」
「在階梯上,剛剛有踫見她。」白紹擎說著。
‘‘這丫頭老說不听,一年四季把冰淇琳當飯吃。」他張羅著茶水,打算跟老友一起說話敘舊。
三點鐘,外頭傳來一陣騷動,掩上的木門被打開,年輕的男子伸進頭,「師父,下課了。」是葉兆智。
「嗯,玄霜跟你大哥呢?」
「大哥跟降雪出去了,玄霜一會就來,師父我先走了,晚上再過來。」
「好,叫玄霜東西先擱著,快過來。」
「曉得。」
不一會兒,敲門聲傳來,門緩緩推開,白色的衣擺先飄人,「阿爹,你有客人。」她淺笑的旋過身,「嚷,白先生?」她驚訝的看著白紹擎。
「玄霜,這是白伯父,以前白伯父跟你娘、白伯母、我四個人都是很好的朋友,沒想到今天會見面……」司徒封滔滔不絕的跟女兒分享遇故知的喜悅。
「伯父您好。」
「好,你叫玄霜吧!你跟你母親長的很像。」
司徒玄霜接過阿爹泡茶的動作,坐在茶幾旁利落的幫忙沖泡,原來阿爹跟白家是舊識,只是,白紹卿怎麼沒一道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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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白紹擎突然問起她跟紹卿,害她頓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知道是第幾回了,每每一打開電腦里的信箱,就會有許多奇奇怪怪的信件,里頭全是述說著紹卿的過去,以及紹卿與裴嘉的感情,要不便是一張張裴嘉琳與紹卿的合照,這已經讓司徒玄霜的生活嚴重的受到影響。
她端詳著裴嘉琳的模樣,相片中的她有些模糊,但還是可以看出她的容貌。
初見時她著實嚇了一大跳,裴嘉琳的樣貌跟自己是那樣的神似,若不是相片中的衣著怎麼都不是自己會選擇的,她真要錯認那是自己與紹卿的合影了。
原來阮茜的話是真的,她只是紹卿想念裴嘉琳而作出的選擇……
她想要沉澱思緒,但是對方卻存心不讓她如願,而今天的信箱里甚至于連裴嘉琳當年的日記內容都出現在司徒玄霜的眼前!
沒錯,她可以選擇不看,但是……偏偏要命的好奇心總牽引著她按下滑鼠,打開那可以窺探紹卿過往的信件,只是最後總落得一陣心傷。
這陣子,她的心全被紹卿的身影給佔據了,他幾乎要變成她生活重心的一部分了,然而卻突然出現了這樣的插曲,司徒玄霜陷入前所未有困頓、迷惑。
我愛他,我是真的愛他……
裴嘉琳日記里的這句話重擊著司徒玄霜的心,他可以感受到裴嘉琳當時為情所苦的無助,一如現在的她。
「哎……」她嘆了口氣,把所有的信件刪除清空,神情落寞的關上電腦,桌上的白玉簪仍橫躺在桌面上,徒惹司徒玄霜惆悵。
這信會是誰寄來的?阮茜嗎?臨睡前,這樣的念頭閃過她腦中。
不明白她的用意,但如果是要造成她的難堪,那她做到了。
今天吹的是哪門子的風,這麼晚還可以看見父親與兄長兩人並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而且向來嚴肅、不苟言笑的父親,今天嘴角的笑容似乎太過燦爛了,著實叫人好納悶。
必上門,「我回來了。」白紹卿無暇多想,現在只希望趕緊回房梳洗,因為還有一大堆的公事還沒處理完。
「紹卿,不過來坐下聊聊嗎?」白父開口喚道。
他原有些遲疑,瞥了父兄一跟,便應聲,「嗯。」
走過來坐在沙發上,白紹卿並不急著說話,他心底只是不斷的漾著好奇的泡泡,等著父兄開口戳破他的好奇。
「紹卿,你怎麼老工作到這麼晚的時間?」
「最近幾個客戶的案子剛好撞期,所以比較忙一點。」他回話。
說來慚愧,他似乎鮮少有時間陪著父親說說話,喝茶、吃飯,這一切反倒是大哥比較常在做。
打從母親因病去世之後,家中只剩下他們大咧咧的三個男人,頂多是打掃的阿媽桑費心的幫他們維持一個家的整潔,其他就是各自為政。
況且他過去總叛逆慣了,與父親向來容易起沖突,要不是母親臨終前他立下誓言要收斂脾氣,這家又不知道會有多少次的沖突在上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