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手絹太小了,綁不住傷口。」他沉思了一下,接著便開始解開她衣襟的盤扣。
「白紹卿!」他怎麼突然解她的衣扣?
「我的襯衫是干的,你換上它,我要用白衫包扎你的腳。」他簡單的說明。
他迅速的月兌下她濡濕的白衫,她尷尬的不敢看他,「快穿上。」
拿過他的襯衫幫她穿上,接著白紹卿用她的白衫捆住她的腳,讓血不再失控的流個不停。
「我們怎麼回去?」她現在是個殘兵敗將,而他的衣服又給她穿上了……
他蹲,「上來,我背你回去。」
「可是……」
「還在可是?快上來,不然我馬上淹死你!」他露出凶狠的表情威脅她。
「喔。」她一驚,只好乖乖的伏在他背上,「對不起,紹卿……」
「嗦!」他沒好氣的回她一句,「把鞋子拎好。」
雖然他總是惡狠狠的凶她,可是她仍覺得窩心,
「持好了。」
沿著來時蜿蜒的山路,他背著她一步一步的往回走,「腳還流血嗎?」
「好像止住了。」她喚著,「紹卿,放我下來吧!你累了吧!」
「少嗦了,小心你的頭,被樹枝撞到我可不管!」他粗聲粗氣的吼著。
她無言的趴在他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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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醫院,兩人狼狽的樣子的確引來大家的側目,大家對這對落水鴛鴦議論紛紛,整個醫院急診室突然鬧烘烘了起來。
「她怎麼樣?」
「你安靜一點。」醫生嚴肅的臉示意他停止急躁的發問。
她的血已經染紅了白衫,要他乖乖的等這些溫吞醫生看出個究竟,這分明是一種折磨,急躁不安的他呆站在護士身旁,雖然他比較想站在司徒玄霜身邊,不過那些護士當他是個「怪腳」,用護衛的姿態包圍著司徒玄霜,讓他不得近身。
「清理完傷口,馬上縫合。」醫生命令一下,護±們進進出出的準備縫合的藥物、器具。
縫合?!有那麼嚴重嗎?司徒玄霜臉色慘白的回頭找著白紹卿,想到有針要在她腳底板上縫來縫去,她就渾身無力。
「放心,我會局部麻醉。」看出她的緊張,醫生不以為意,這些他早巳經看慣了。
「白紹卿……」
听見她虛弱的呼喚,白紹卿迅速的不敢耽擱一秒,馬上出現在她面前,「很痛嗎?」
「我會怕……」她哭喪著臉。
「膽小表,怕什麼!」他揉揉她的頭發,拉過另一張椅子坐在她身邊,「不準你怕!」
刺痛的藥水讓她直想縮回自己的腳,然而力大無窮的護士們卻早一步看穿她的意圖,把她的腳底板緊緊的固定在位置上接受清理。
「晤……」當醫生舉起縫合用的針線,她渾身不停的顫抖。
「看著我!」白紹卿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霸道的把她摟在身邊,還強迫她看著他。
麻藥消除了疼痛,但是她仍可以依稀靶覺到針線一左一右的穿梭在她腳下,她緊張得無法專心在視著他,臉色全是不自在的恐懼,現在她發現,白紹卿再凶也沒有這樣恐怖!現在只能淚眼汪汪的等待恐懼離去……
「小老太婆,專心看著我,不然我要親你了,知不知道?」先是臭著臉威脅她,接著又輕佻的恐嚇她。
又是一對歡喜冤家,醫生將傷口包扎好,「待會兒再打支消炎針,沒事了!一個星期後來拆線,要記得吃藥。」
折騰了半響,白紹卿再次蹲到她面前,「上來,我送你回去。」
「喔。」順從的伏在他背上。
兩人狼狽的身影再度穿過醫院長廊,遠遠的依稀听見兩人的對話
「白紹卿。」
「嗯?」
「廣告的事……」
「我會把它延期。」
「謝謝。」
「你家有人在吧?」
「降雪今天晚上有課,應該會在家。•
「那好,我送你回去。」
偷偷模模的回到司徒太極學院,正以為天衣無縫之際,突然一個凌厲的聲音在寂靜中陡然響起——
「誰?」隨即單腳一個回旋蹋便要掃了過來。
「降雪,是我!」擔心妹妹傷及白紹卿,司徒玄霜趕緊出聲制止。
回廊的燈一亮,照得通明,「鬼鬼祟祟的,你帶我姐去哪里?」她踱步而來。
等一看見兩人的模樣,司徒降雪也不由得驚呼,「姐,你怎麼了你?」
「受傷了,連這都不會看啊!」白紹卿挑釁。
「少噦嗦,你這暴躁男干嗎害我姐受傷?」司徒降雪這丫頭盛氣凌人的,可不好惹。
「降雪,不是這樣啦,是我自己不小心。」
「听見沒?」白紹卿閃過這難纏的小丫頭,徑自問司徒玄霜,「房間呢?」
「最里頭那間。」
繞過司徒降雪,白紹卿背著司徒玄霜大咧咧的走進她房間,將她安置在床上,司徒降雪則緊跟在後。
「我沒事了,你快回去吧!」她真怕紹卿跟降雪杠起來。
「自己小心,我再帶你復診。」在她臉上落下一記親吻後便離開,臨走前,白紹卿睨了司徒降雪一眼,趾高氣揚的。
司徒降雪不悅的睨著他的背影,「姐,你該不會是喜歡上那個暴躁男吧?」
低下頭,司徒玄霜臉色酡紅。
「你完了。」司徒降雪搖搖頭。
「降雪,別讓阿爹知道我受傷的事。」
「知道了。」說完,司徒降雪轉身便離去。
第六章
「喂,司徒太極學院。」
「我找玄霜。」
「找玄霜……嘻……」接電話的女生突然輕笑著,隨即大喊,「霜,你的電話是暴躁男!」
「喔!」不一會便听見司徒玄霜小聲說︰「降雪,你別亂叫他。」
暴躁男?那天送她回家湊巧遇上司徒降霄,這鬼靈精怪的小妮子竟敢叫他暴躁男,真是活得不耐煩了,白紹卿靜靜等待。
「喂,我是玄霜。」
「二十分鐘後我去接你。」
「要做什麼?你準備好要上課了嗎?」
「嗦!」他突然掛上電話。
「嘟——嘟——」司徒玄霜望著掛斷的電話,只覺得他很有趣,像個小孩子似的。
套上鞋襪後,她跟司徒降雪交代一聲便往外走去,白紹卿已經好整以暇的靠在車旁,等候她的出現。
一見她依舊是一襲白衫,白紹卿不禁椰擒道︰「你衣櫥里的衣服不會只有單一顏色吧?」
她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對。」
「上車。」
「好。」她做到前座駕駛座旁的位置。
因為簪子斷了,她拿了另一條白手絹當做發帶扎住頭發。
這時白紹卿突然拿出一只精雕細琢的白玉簪,上頭還有天然的翠綠色點綴其中,「給你的。」
「咦?」她遲遲不敢接過那簪子。
「我突然想看你把頭發盤起來。」他胡謅個不成理由的理由,見她遲遲不肯接過去,他又倏地愀然變色,
「到底要不要,不想要就把它扔了。」
「要啊!」她拍過差點被扔出車窗外的譬子,「謝謝。」
「安全帶系上。」他惡聲惡氣的丟下命令,車子加入車陣中。
司徒玄霜把玩著新的發簪,也為他的貼心而感到欣喜不巳,她隨即解下白絹用簪子盤好頭發。
車子不是往山上的路開去,而是往個陌生的方向。
「要去哪里?」’她不解的問。
「攝影棚,你不會忘了廣告的事吧?」他補充道︰「別擔心。」
一走進那棟建築物,里頭有許多工作人員,所有的準備工作似乎都已經就緒,只等著姍姍來遲的她。
「總監,一切都OK了!」見到來人,其中一名工作人員喊道。
「我知道,馬上可以開始。」白紹卿回答,轉而對玄霜說︰「去跟導演打聲招呼,她叫阮茜,是我大學社團的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