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太極拳十三式,妙在一氣分陰陽,化生千億歸抱一,太極拳,兩儀四象渾邊,御風何似頂頭懸,我有一傳語,今為知者吐,涌泉無根腰無主,力學垂老終無補,體用捆兼豈有他,浩然氣能行平手,「木朋」、「手屢」擠按采「手列」肘靠,進退顧盼定,不化自化走自走……
「司徒太極學院」盛傳有兩位「太極女」——司徒玄霜、司徒降雪,兩姐妹是學院創辦人司徒封的寶貝女兒。
司徒玄霜恬靜溫柔、心思縝密;司徒降雪灑月兌率性、鬼靈精怪。兩姐妹自小苞從父親學習太極拳、各家武術拳法,其中尤以太極拳的表現最為杰出,曾經拿下不少海內外武術比賽的冠軍,也因此被武術界稱兩人為太極女,顧名思義是在稱許、推祟兩人在太極方面聰穎、杰出的表現、領會,就如同為太極所生之女。
拜太極女的名號不徑而走所賜,司徒太極學院也因此有來自各界的人土上門求師,許多表演團體、公司行號也紛紛邀請兩人親授太極心法。
第一章
名聞遐邇的司徒太極學院,坐落于台北市郊,是一棟中國庭園式的傳統建築,院內林木蔥郁,流露出自然極至的美景,這簡直是生活繁忙的台北城市中一個世外桃源。
「玄霜,玄霜——」司徒封聲若洪鐘的呼喚聲從木造回廊那端傳來,穿過迂回的回廊走道,傳人院內最底處的一間房間。
房內一名長發女子身著一襲純白的中國式衣衫,細致的盤扣自衣領上依序綴著素雅的衣服,腳下穿著白色軟鞋,素面的鞋面上繡著粉色的蓮花,因听聞司徒封的聲音而從木桌前起身、轉背。
白淨的臉蛋不施脂粉,縴眉不畫而黛,黑白分明的眼楮像兩潭深水似的,粉唇只是一貫的淺笑,長過膝蓋的頭發在腦後用一只木簪簡單扎繞個發髻,剩下一大段烏黑飄逸的發尾則任由其垂落身後。
若不是房內惟一的桌上正擺著筆記型電腦,任誰都會以為是身處古代,那白衣女子是位古典美人,而非是二十一世紀的人。
推開房門,來到迥廊上,太極學院的建築雖不是瓊樓玉宇、雕梁畫棟般精致、華麗,倒仍保存著傳統亭台樓閣、回廊橋段的古色古香與典雅素樸。
「玄霜——」司徒封又急切的喚著。
「唉,阿爹,我在。」司徒玄霜應聲。
天啊!連稱呼都是這樣深具古味兒,來到這兒,一個不小心,就會以為自己不是現代人,誤以為自己搭上時空機回到不知年代的古時候。
腳下蓮步似的步伐依舊,直到父女兩人在回廊中相遇,「阿爹,有事嗎?」慣有的溫和笑容。
「這……降雪那丫頭呢?咳……」司徒封向來性子急躁,可一看到性情恬靜的大女兒,他又急得說不出話來,生怕會褻瀆了這宛若凝脂白玉般的女兒。
「美人兒,美人兒,粉團捏的小臉兒……」這小曲調活月兌月兌就是在說他如花似玉般的女兒。
「降雪出門了。」她氣定神閑的答話,那神態有幾分神似廟宇之中莊嚴溫婉的神像,一派的恬淡。
「出門?!」司徒封驚吼,一副理不清頭緒的模樣煞是好笑。
「是啊!」司徒玄霜淺笑,「降雪學校今天有課,阿爹你忘了嗎?」
「喔,原來是上課去了。」黝黑的臉露出尷尬的表情,「我還以為那丫頭又出去閑晃、惹是生非了。」
也不知怎麼的,他這兩個女兒打從一個娘胎出世,性子卻是南轅北轍的離譜,老大終日嫻靜穩重,凡事交托給她都甭擔心,偏偏老ど就是毛毛躁躁的愛搞鬼,存心跟他過不去,個性桀騖不馴的讓人擔心。
「阿爹找降雪有事?」
「喔,我要問她有沒有看見我記事兒的本子,我記性不好,降雪那丫頭又老愛亂動我的東西,我正好要找她要去。」司徒封急躁的抓抓頭。
「是注名邀請出席訓練課程的本子嗎?」司徒玄霜輕聲問。
這些年來,學院的課程漸漸都是由司徒封幾位得意門生分擔來授課,他空閑的時間相對的也變多了,偶爾出席一些重要場合,大多數的時間他都醉心跟同好切磋切磋,院里的諸多瑣都交給玄霜打理。
「對、對、對!」司徒封咧嘴笑。
「在我屋子里,降雪說要更動她帶班的時間,所以拿來我那兒了。我這就去拿來。」她轉身往來時路走去。
司徒封高大的身子尾隨其後。
「玄霜,你上回說要把學院的上課時間弄到什麼……什麼網上去?」司徒封為難的思考著女兒先前提起的話。
他是個大老粗,叫他馬上打出各家所有的拳法一點困難都沒有,只是要他跟大女兒對話,他就顯得很困難,女兒冰雪聰穎、溫柔婉約,跟她死去的媽簡直是一個模子翻出來的,學院里頭大大小小的事都是她在打理,只是,她說的東西太現代化,他這老人家根本是鴨子听雷,听憮啦!
「嗯,是成立個網站,把我們太極學院的資料,開課的時間、費用,通通弄到網頁上,讓大家可以方便知道開課的資訊,另外,我們也可以用線上報名的方式,這可以減少許多人力上的支出成本。」
「那都弄好了嗎?」司徒封有些手足無措。
「差不多了。」她推開房門,取來父親的灰黑色的本子,「阿爹,你現在要出去嗎?」父親通常是出門前就會手忙腳亂的找這本子,沒辦法,這是媽媽送的,每回出門非得帶在身邊,父親才能安心。
「對,跟幾個老師切磋一下。’
「那你盡興的去吧!晚上的課我幫阿爹上,你就不用急著趕回來了。」與同好切磋是一件絕頂快樂的事,向來體貼的司徒玄霜主動又幫司徒封多爭取一點快樂的時光。
「等一下,今天是星期五。」司徒封翻著本子,仔細看了後又蹙眉,「不行、不行,禮拜五那些不長進的蒼蠅特別多,你別露臉,免得他們欺負你,叫降雪好了,那丫頭性子野慣了,沒人敢在她面前亂來。一下一秒他又反悔,「不行,還是我自己回來上課安心些。」
他就是不放心這些兔崽子打著習拳養生的籍口,實則是覬覦他女兒的貌美,說什麼都不能便宜這些登徒子。
「阿爹,你快來不及了,快出門吧!我跟降雪會互相照應著。」她直覺父親的顧慮是多余的,只得趕緊催促他出門。
沒法子,父親一直把她們兩姐妹視為掌上明珠,老疑心別人都在貪圖他女兒的美麗,司徒玄霜無奈一笑,心想,天知道只有父親自己一相情願的以為,她又不是傾國傾城的美人,父親實在是多慮了。
「那……那好吧!就讓降雪去上課,你要記得吃飯。」
「是,我會的,阿爹。」她一再保證,司徒封才總算放心離去。
臨走前,他又拋了一句話回來,「下午廣告公司那邊我直接過去上課,不回來吃飯了。」
「嘆,我曉得。」看著父親不放心的身影,司徒玄霜就覺得好笑,降雪那瘋丫頭,不玩得盡興了,哪會進家門,阿爹每次一急就忘了自己女兒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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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樓,「紹」廣告公司,總經理辦公室——
「什麼?」一名男子身著襯衫,袖子已經高高的卷上手肘,站在辦公桌挑高眉,修剪整齊的短發因為他的激動,而自然的垂下此評頭發覆在額前,瀕臨狂怒的刻意壓制著滿懷的不悅,威脅性的低吼著。
合身的襯衫、筆直的西裝褲、整齊的短發、刷得發亮的皮鞋……從背影看來此人具有卓爾不凡的氣勢,健碩的身形,尤其是那雙在衣服外的手臂,結實的肌肉散發著惑人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