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麼!」從維熙沒好氣的瞪著他。
「沒,」宋挽然喝了一口酒,「烈女怕纏郎,我就不信你死命的纏著小花,她會不棄械投降。」
「纏?行嗎?」深知宋悅然老會想一些阿撒不魯的詭計,從維熙忍不住懷疑他說的可行性。他可不希望把嬡淇惹毛了,壞了大事。
「你不纏(=蟬)看看,怎麼會知了、知了?」
「嗟。」他叱笑宋悅然的怪理論。
「要不,押到床上去,保證她乖乖的。」他不莊重的揶榆著從維熙。
從維熙垮下臉,掄起未受傷的拳頭在宋悅然肩上捶了一記,」少齪齪,滿腦子邪惡思想。」
「不然你想怎麼樣?」宋悅然不甘好計策被詆毀。
「不怎麼樣,能守著她就好。」
「啥,一點建設性也沒有,女人的青春有限,你不能誤了人家又不給個明確的承諾、身份。」
從維熙無言以對。
「拿出你笑面虎的足智多謀,就算是偷拐搶騙,也要把她名正言順的留在身邊,她心里還是有你的,否則哪會由著你去安排。」宋悅然一副听他的準沒錯的勸說著從維熙。
心里還是有我的……
從維熙飲著辣口的酒,思緒百轉干回,全都是為了打破她的心防……
第十章
秀麗的臉蛋恢復紅潤,更添她的美麗,只是她始終板著臉不發一語。
波浪的長發被隨意扎成一束,白皙的藕臂撐著額頭,右手握著筆無意識卻熟練的旋轉著。
她瞅著桌上的文件,每一份他都用鉛筆注解著需要修改的問題、處理的方式,而且也都傳真請馬來西亞總公司的負責人員重新擬定。這些大大小小的事情他都處理過了,而她分明只是負責用鋼筆簽署花嬡淇三個字的機器。
這時門被推開了,從維熙神清氣爽的進來,手上捧著新切好的水果。
「嬡淇,休息一下。」
花嬡淇老半天不吭聲,斂容,手中的筆倏地扔在桌上,旋過椅子迎上他寵溺的表情,「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嗎?」她的食指點點桌上的文件。
「什麼東西?」他反問。
「這些企劃書、合約書你都處理過了,還放在這里做什麼?我的名字你又不是不會寫。」她冷著臉譏誚的說著。
「醫師說過,你的胃需要長時間休養,工作量也要適可而止,身為你的助理,就是要幫你分憂解勞。」他拿了一塊水梨湊近她的唇邊。
花嬡淇氣惱的別過臉,「你幾時成了我的助理?」她瞪著他手腕突兀的紗布。
她知道他手腕的傷是那天在樓梯上保護她的結果,可她就是不願意問他傷勢如何,故意忽視。
「吃下去,吃完再說。」他耍賴的硬是要她吃下那塊水梨。
花嬡淇一肚子怨氣,忿忿不平的咬著水梨。
他得意的咧嘴笑,「悅然說我怠忽職守,要我回家吃自己,是胡叔答應聘請我當你的司機、保鏢兼特別助理。」
「我不需要,明天拆了線,請你把我的護照交出來。」花嬡淇擺明不想給他好臉色。
愛情會讓人變得軟弱,她已經不想再那樣窩囊了,這次她很堅持的要保護自己的心。
「不行,你不能回去。」他又伸手遞來一塊隻果。
「為什麼?」她拔尖聲音。
她不止一次想揮去他一臉的笑意,揮去彼此的關系回馬來西亞,可是,卻總在手一抬起,看見他眼下的黑眼圈、粽子似的手腕,又狠不下心來。
「快吃,隻果容易黑掉。」從維熙鍥而不舍的催促她快吃。
花嬡淇氣惱的喘著氣,一看到他好脾氣的模樣,她就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想海扁他一頓,又心疼他的傷。
天啊!花嬡淇,你是怎麼了?有點骨氣行不行,你該是在他面前耀武揚威的羞辱他,為何一臉白痴的樣子!
她把所有的煩躁全都發泄在那塊隻果上,每一口都用力的啃著。
從維熙滿意的露出笑容,拎著櫻桃討好的湊到她面前,「很甜的。」
花嬡淇只得又屈服吃下,只是臉上的表情是山雨欲來的陰霾。—
「好吃嗎?」從維熙拭去她唇邊的水潰。
不知是生他的氣,還是氣自己的臣服,她凝滯著臉上的表情,默默的吃著盤中的水果,瞧都不瞧他一眼。
盤中的水果見底,從維熙心情愉快的把盤子擱到一旁,「已經九點半了,你該睡覺了。」
「為什麼?你可不可以不要分分秒秒都像監視器一樣注意著我的作息!」花嬡淇精致的臉蛋已經綠了大半,「我還有事要處理。」
「不行,後天傷口要拆線,今天還是要好好睡覺。」從維熙很堅決。
不由分說,他抱起她往一旁的床走去,她的頭靠在他懷里,像是小娃兒似的讓他摟在懷中,輕輕安撫著。
「走開——」她始終抗拒著兩人過分親昵的接近,伸手推卻著。
這是他第一次摟著她坐在Kingsize的床上,「快睡,否則我要做點別的活動了。」
「下流——」她惱怒的罵他,推開他的手。
死馬當活馬醫,他無所不用其極,雖然被罵下流,他也無所謂,望著被推回的手,他笑了一下,又徑自圈上她的身子,緊緊的摟著。
原來賴皮就可以這樣摟著她,早知道他就死命的賴皮,也要把她緊急的抱在懷里疼惜。
花嬡淇對抗不了他固執又溫柔的呵護,幾次推開他的手都無效,她賭氣的咬他的手臂一口,趁著他吃疼的時候,卷起被子裹著自己背對他。
「好樣的……」從維熙呢喃,邊揉著手臂遭小花貓咬的地方。
看著她氣乎乎的樣子,從維熙笑得很開心,因為這似乎離她過去俏皮的樣子又更進一步了。
許久,規律的呼吸聲傳來,他探頭望著她閉眸休憩的樣子,心里覺得暖呼呼的,「你是我的氧氣,雖然看不見、模不著,可是沒有你就不行……」他伸手撫上她的臉蛋,磨蹭著細致柔美的膚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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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的沙發上,花嬡淇乖巧的坐著,靜靜的听著爸爸說話,手中不斷的扯著裙擺上的絲帶。
「嬡淇,好好跟維熙哥哥在一起,這樣爸爸才會心安。」
「可是爸爸,維熙老不理我,還把我當小妹妹。」她嘟著嘴埋怨。
「哈——哈——」王庶人高興的笑著,「以後他就會珍惜你,不過你得快快長大才行。」
「真的?」萎靡的眼神因為父親鼓勵的話而綻放無限的光亮。
「當然,爸爸不會騙你的。」
花嬡淇欣喜的低頭掩嘴嬌笑著。
「爸爸——」她從歡喜的情緒中一抬頭,父親坐落的沙發已經空無一人,偌大的客廳只留下她一人。
扁亮的客廳突然暗了下來,莫名的恐懼襲上她的心頭。
花嬡淇錯愕的四周尋找著,「爸爸,你去哪里了?爸爸——」她喊著。
客廳沒有人回應她的呼喚,只有一陣霧茫茫的白煙不斷的躥出,籠罩著客廳四周……
「爸爸——等我!」她急切的喊著,「爸爸——」她揮動雙手想撥開那遮住視線的白霧。
剎那,一只溫暖的手握住她,「嬡淇,怎麼了?」
听見叫喚,她緩緩的睜開眼楮,視線所及的是一雙溫柔的眸子。
「怎麼了?」他撥去她頰邊的發。
「爸爸,我看見爸爸了。」她難過的想哭。
從維熙一把將她摟在懷中,「沒事的,舅舅一定是回來看你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听話,沒事了。」
花嬡淇沒有推開他的擁抱,揪著他的衣服尋求一絲安慰。每次一做夢,她總要這樣偎在他懷中平復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