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怕再也找不到比他更不要臉的人了。
洛華無力的瞪著他,任他繼續胡言亂語。
「小落花,你干嘛不說話,心虛了是不是?不過沒關系,我會原諒你的,因為我大人有大量,而你只要娶……不,不是,嫁給我就好了——好不好嘛,小落花——」
他突然撲近她,把整個頭臉貼在她的臉上東蹭西磨,開始使起他所向無敵的嗲功。
「好不好嘛,你不要拋棄我啦,我會很乖乖,任你打罵都不還手喔,而且我真的很有用處的咩,冬天會幫你暖被,夏天幫你涼席;你要想吃筍子我去挖,想吃鯉魚我去臥冰;如果蚊子要叮你就叫它先來叮我,要是刮風下雨我就站在你身前幫你擋風遮雨……你真的不會吃虧的啦,相信我嘛,好嘛好嘛,小落花……」死纏活賴,他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了。
又是這蠢到極點的名字,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對這三個字如此情有獨鐘?小落花?突然有道模糊的心音竄入腦海,銀眸一閃,她瞬間在腦子里捉出一縷難忘的記憶。
哎呀!原來他就是當年重傷的少年?原來這些年他一直惦記著自己的存在,原來他把自己那年為了擺月兌他的糾纏隨口胡扯下的十年之約當真了,原來他一直以為自己叫作「落花」——難怪就算他動用所有的關系仍找不到人。不過,她當年真有口齒不清到這種地步嗎?她是叫洛華才對呀!
他臉上是笑著,仍是那種氣死人的吊兒郎當樣,可他的內心深處卻有種說不出的混亂情緒;雖然心見能力已失,但心思敏感的洛華仍舊能感覺得到。是內疚、是擔心、是懊惱、是緊張、還有些許不明的情緒波動,以及一種不知為何而生的堅持,紛紛亂亂的形成了她一時無法辨別的情緒。
那是什麼?她不曉得,隱約知道這種情緒是因自己而生。
她沉溺在自己的思緒中,一時之間竟沒發現有人正打算違背君子條款,動手動腳兼乘機揩油。
她這難道是在發呆?
尹琉星偷覷了眼早讓他摟進懷里毛手毛腳的佳人,見她仍是繃著臉蛋不言不語,仿佛在思考國家社稷之大事,完全沒空理會他。嘿嘿嘿,很壞心的偷笑了三聲,然後賊賊、悄悄、無聲的貼近她的臉,嘟起唇,輕輕往她唇上啄了下,「啾!」我閃——咦?佳人的粉拳、粉腿攻擊竟然沒出現?
她嚇傻了嗎?還是完全沒發覺他的輕薄?那麼——
這是不是代表他可以再來一次?尹琉星快樂的在心中反問自己。
佳人沒反對搞不好正是代表無言的許可,他很認真的幫她的態度做了自認最適宜的注解,心想要是他再拖拖拉拉,搞不好人家姑娘還會誤會他不解風情呢!
不唆,捉起猶在發愣的她送上熱騰騰香吻一枚,吻得她呼吸困難、頭昏眼花,順便再將她慢上好幾拍的驚叫聲完整的吞下肚,沒讓任何人有機會發現他們倆的「奸情」。
足足有一刻鐘之久,他才饜足的放開洛華紅艷更勝的唇瓣,甚至還舌忝了舌忝自己的唇,好似才剛飽餐一頓,只差沒夸張的打個嗝。
呼……果然人長得美,就連粉唇片兒嘗起來也是香甜可口。
他……他他他!
洛華瞠大一雙美眸,不敢相信這色胚竟然又再次非禮她?!
而且還……還這麼該死的公然、公開兼不掩飾?
「尹——琉——星——」仿佛由大雪里飄出來的聲音,冷啊!
「有!我在這兒,備好熱唇一張,盡避使用不必客氣。如果你不好意思開口也沒關系,我這個人是很會看人臉色的——就像現在,我光看你‘激動又興奮也很愉悅’的表情,就知道你一定想再來一次可是又不敢開口……」他咬著唇,勉強維持臉上邪邪又痞痞的表情,幾乎要用盡全身的力量才能不讓已經滾到喉頭的大笑聲破壞好不容易裝出的登徒子標準表情,其肚里的腸子早笑到打結。
她這種一邊驚慌失措,一邊還要忙著臉紅的表情好可愛呢。
看著他愈俯愈近的俊臉,愈靠愈近的笑眸,愈貼愈近的薄唇,她閃——咦?閃不掉?!腰間鎖著兩只爪,早先一步把她制在原地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心慌慌、臉紅紅的讓他厚顏無恥的又吃了自己的唇……
哇……哇哇……哇哇哇……哇哩咧!
「喔!我听到了,你罵了粗話!」抓到人家的小把柄,尹琉星笑得好賊。
「沒有,巫子不能罵粗話,是你在做夢。」紅著臉蛋的洛華聲音正又鎮定。
「我沒做夢,你說了,你說了,我看到你的嘴型了,你罵了粗話……你是不良巫子,而我決定要為民除害,把你娶回家好好照顧照顧,哈哈哈……哎喲!」
許久未現的正義小鐵拳再度英勇救主,擊倒正嗷嗷鬼叫的惡狼一只。
「尹琉星,你認真點,我是很正經嚴肅的在跟你談事情!」
這種事正經起來還得了?他才不可能乖乖如了她的意。
猛然發現床很近,就在離他半步遠的距離,而她很恰巧地坐在上頭,于是他當下決定要犧牲自己的「清白」,來擾亂敵方的視听。
首先第一步,要吻得她神魂顛倒,無力抵抗,腦子化為一片漿糊;對付這樣一個頑固的巫子,有點困難度,但絕對難不倒無事不能的他……
※※※
傻傻被人拐了一同滾上床,遭受惡人一整夜「整治」兼「折磨」,直到雞啼了,對方才總算放手讓洛華入睡。
但,惡人就是惡人,她這個可憐遭受欺凌的受害者還不是睡著就了事。
仿佛才剛睡下沒多久,就感覺到有個討厭的東西不停的踫撫她的額頭,或是貼在她心口處,不曉得究竟在探些什麼。當真可惡極了,他難道不知道自己幾乎將她的體力消磨殆盡了嗎?現在,除了睡覺之外,她不想再做任何事了。
「討厭,別吵。」小手揮了揮,她喃喃的抗議著,意識未醒,嗓子因為哭喊了一整夜而帶著沙啞。
「好好,我不吵你。」
雖然听他這樣哄著,可他的掌仍是緊貼在她赤果的心口上,暗暗探著她的心脈。洛華不勝其擾,意識是又睡又醒的,直到隔天烈日當空了,才睡了個飽足。但雖然睡了好半天了,下半身仍是酸痛得緊,她閉著眼兒有些難受的動了動兩條腿,因為不小心牽動了某個不適的部位而輕輕呼了聲。
「你哪里不舒服?」
驀然听到這聲緊張兮兮的問句,洛華還真嚇了一跳,連忙睜開眼,這才發現尹琉星正坐在床邊,雙目炯炯的盯著她瞧,一雙大手還緊緊握著她的手,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那股子慎重又嚴肅的表情實在令人發噱。
他才不適合掛著這種正經嚴肅的表情!
洛華不明所以的開口,「你肚子痛?」雖然很不給面子,但也只能這樣解釋了。
他只听到最後三個字。「肚子痛?你肚子痛嗎?為什麼會肚子痛?你不應該肚子痛的。你的聲音怎麼這麼沙啞?喉嚨痛嗎?頭痛不痛?會不會頭暈?手腳酸痛嗎」
直覺地又伸手對她撫額模臉、模手模腳,大掌拉起軟被將她全身上下又模又拍地輕薄了個徹徹底底。他眼底無一絲欲念,感覺像在檢視一只豬仔夠不夠肥了,能不能宰殺了。
「啊……你啊——」洛華左躲右閃地還是沒護佐任何一個部位,要不是見她窘得快掉眼淚了,尹琉星搞不好還會分開那雙粉女敕的大腿,細細審查她最有可能受傷的部位。